第480章一鍋米飯

  莫雪和杜氏進了宮，由宮人一路領著到了皇后所住的紫宸殿，門口的黃門讓莫雪和杜氏稍待片刻，進去通傳了。

  莫雪聽見殿內說話的動靜，想探頭去瞧，被杜氏拽了一下：「別東張西望，對皇后娘娘不敬。」

  杜氏的話音剛落，殿內就傳來一個慈祥和藹的聲音：「這麼大點的孩子，你說她幹什麼？快進來讓本宮瞧瞧！」

  杜氏這才笑起來，帶著莫雪進了紫宸宮。

  這皇后住的宮殿自然非同凡響，宮柱林立，大氣古樸，只是似乎許久沒有修繕了，柱子上的紅漆和樑柱上的描金顯得有些暗淡。

  大殿內坐著一名年約五六十歲的婦人，穿著皇后的常服，頭上的鳳冠全由珍珠串連而成，額上貼著珍珠花鈿，畫著面靨，看著好似古畫裡的后妃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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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氏牽著莫雪到了近前，恭敬的朝上首的人拜道：「臣婦杜氏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說完拉了，莫雪一把：「乖，叫人。」

  莫雪立刻學著杜氏的樣子拜道：「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這皇后李氏乃是晉帝的原配妻子，與晉帝青梅竹馬，是風雨同舟幾十載的恩愛夫妻，養育了數個子女。

  但天不從人願，幾位皇子沒一個養大的，兩位公主雖是長大成人，也嫁做人婦，但也因為病痛相繼去世了。

  晉帝妃子不多，後宮之中除了皇后，竟是連個皇子都沒能留下。

  如今晉帝已經年逾古稀，東宮太子之位卻空缺著，這才有了齊王和梁王的儲位之爭。

  齊王一脈是趙氏旁支，算起來是晉帝的表侄子，所以眼前的這位皇后娘娘細算起來，莫雪該叫太叔祖母？

  這輩分太大，饒是莫雪腦子再好使，算起來也是有些迷糊了。

  李氏見莫雪生的玉雪可愛，一雙眼睛清澈的像是一眼就能望見底，眼角眉梢都透著靈氣，心中頓生歡喜。

  李氏：「哎！快起來，過來，到本宮這來，讓本宮好好瞧瞧。」

  杜氏輕輕在莫雪身後推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她上前：「皇后娘娘叫你的，快去吧！」

  莫雪只是看著小，內心可是個成年人，自然是不怕生的，依言走到了皇后娘娘的面前。

  李氏捉住她的小手，在手心裡細細賞看：「哎呀！聽說這雙手可不得了，不僅習得一身好武藝，能率兵剿滅山賊，還畫的一手好丹青？是不是？可我瞧著怎麼一絲痕跡都沒有？」

  杜氏解釋道：「小孩子手嫩也是有的，磨出繭子來，很快就又長回去了呢！」

  李氏笑道：「那敢情好呢！」

  又朝莫雪道：「是叫雪兒吧？雪兒，你叫本宮什麼呀？」

  莫雪乖乖的道：「太叔祖母！」

  李氏被莫雪一本正經的樣子給逗笑了：「對對對，我就是你太叔祖母。」

  然後又抓著莫雪讓她轉了一圈，在她身上捏了兩把道：「哎呀！這丫頭長的真壯實，只比芳兒大一歲吧？卻整整高了半個頭，竟是與本宮差不多高了，齊王妃可真是好福氣啊！」

  杜氏見莫雪被李氏誇讚，心中自然得意，嘴上卻很謙虛：「哪裡哪裡，皇后娘娘謬讚了，當心夸的這丫頭尾巴翹到天上去！」

  李氏道：「小姑娘家的，誇誇怎麼了？得多誇才能長得好呢！」

  杜氏笑著朝莫雪道：「雪兒啊，你來前和祖母說有禮物要送給皇后娘娘，禮物呢？」

  聽杜氏這麼一說，李氏來了興致：「哦？雪兒還給太叔祖母準備了禮物呢？是什麼快拿出來叫本宮瞧瞧。」

  莫雪自然是有備而來，聽到杜氏和李氏的話，立刻叫丫鬟端了一個木匣子上來。

  那木匣子是莫雪自己設計的保溫盒，外頭是導熱的錫紙中間夾縫是棉花，能夠很大程度上保存食物的溫度。

  李氏和杜氏看到這奇怪的匣子，不由的都湊了上來。

  李氏：「這匣子裡裝的是什麼？」

  莫雪笑了一下，抬手將木匣子打開，露出裡面一口通體發黑，還冒著熱氣的砂鍋。

  杜氏詫異道：「砂鍋？雪兒要送給皇后娘娘的是吃的不成？」

  李氏也好奇道：「都說雪兒才高八斗，不想竟連廚藝也有涉獵？」

  莫雪並未答話，而是將那口砂鍋端了出來，然後將那砂鍋蓋子直接打開。

  入眼是一鍋冒著熱氣的白米飯，平平無奇看不出任何出彩之處。

  李氏和杜氏心中也不免有些小失望，這米飯天天吃，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啊。

  但誰知只是過了片刻，當那米飯的香氣進入她們的鼻腔之後，杜氏和李氏的臉色微微一變。

  李氏：「這……這飯怎麼這麼香？」

  杜氏：「是啊！臣婦活了這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聞到這麼香的米飯。」

  再低頭望去，果然看出這米飯的不同之處來。

  相比較於大晉地區普遍橢圓的米粒形狀，這米粒似乎要圓潤一些，蒸熟之後表面晶瑩剔透，泛著瑩潤的光澤，一粒粒璀璨奪目，好似一斛珍珠般。

  李氏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這……這是珍珠米？陛下費盡千辛萬苦從南疆引進的一年兩季的水稻品種？」

  莫雪道：「回太叔祖母的話，正是那南疆引進的稻種，雪兒也是無意間從洛邑縣的縣令齊大人那得到的，因為種子數量不多，也就種了幾百畝試驗田。」

  「這是頭茬的稻子碾出來的新米，每畝地的成米產量大概是五百斤左右，雪兒特意帶了一些來獻給太叔祖母，讓您嘗嘗雪兒親自種的稻子做成的米飯。」

  李氏聽了莫雪的話，感動的幾乎要落下淚來。

  她和晉帝沒有直系的子嗣了，唯一的心愿就是這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這珍珠米的培育花費了晉帝不少的心血，聽到莫雪說這稻子畝產竟能達到五百斤，是尋常稻種的兩倍還不止，驚的說不出話來。

  她立刻抓住莫雪的手道：「真的嗎？這珍珠米的畝產真的能有五百斤，小孩子可不能對大人撒謊的！」

  莫雪道：「估計是我們洛邑縣的土壤和氣候適合這珍珠稻的生長吧，雪兒也是陰差陽錯，歪打正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