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進城賣豬

  王大爺的牛車趕的飛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看不見身後的村莊和村民了。

  莫雪被按在牛車上不能動，掙扎著鬧脾氣：「大哥，你為什麼攔著我教訓她，她嘴巴那麼壞，不挨打她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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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庭軒安撫她道：「有的人骨子裡壞透了，挨了打也不長記性，她不會覺得自己不對，反倒會更加的怨恨你。」

  莫雪卻對莫庭軒的話很不認同，扶著牛車坐起來，淡然的道：「我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不怕挨打的人，如果不長記性，那就說明打的不夠狠。她不長記性，我就打到她長記性，若是不服，我就打到她服為止。」

  「你！」莫庭軒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他家妹子這心性啊，到底是像誰呢？這般狠決，長大可怎麼是好？

  不由的反問道「那要是她無論如何就是不服你，寧死不屈呢？」

  莫雪咧嘴一笑：「那我就敬她是條漢子，是個有骨氣的，士可殺不可辱，我成全她！給她個痛快。」

  王大爺早在莫雪和莫茹吵架的時候就對莫雪刮目相看了，聽到莫雪方才和莫庭軒的對話，越發覺得這個小丫頭不簡單。

  見莫庭軒一副被氣到的樣子，忙開口道：「庭軒啊，你妹子性格雖強硬了些，但到底是你小姑姑有錯在先，人家欺負到你們頭上來了，你們也沒必要一味隱忍，人善被人欺啊！」

  莫庭軒聽到王大爺的話心裡五味雜陳，一時不知道是附和好呢，還是反駁好。

  說實話，自打莫庭雪被張氏打壞了腦袋性情大變之後，莫庭軒就沒想過她會被人欺負。

  說句不害臊的，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像莫茹那樣身嬌體弱的小姑娘，莫雪一腳就踢飛好幾個，不在話下。

  但人生在世，要顧忌的事情很多，不能總由著自己性子胡來。

  她今天打了莫茹是痛快了，可莫家人也不是吃素的，萬一逼急了他們瘋狗亂咬人，煩惱的還是他們自己。

  但莫雪還是個孩子，講大道理她聽不進去，只得哄著來，拽了拽莫雪的袖子好聲哄道：「大哥知道你討厭小姑姑，要不是她你也不會受這麼多苦。大哥也討厭她，但她是個人啊，不是山上的山雞野兔，任由你隨便弄死。倒不如別搭理她，她自己沒意思，也就不鬧了。反正她馬上就要及笄了，頂多再過一年就嫁人，到時候你就見不著她了。」

  莫雪正沉浸在莫庭軒把她強行拽走的不甘情緒之中，聽到莫庭軒說莫茹馬上就要嫁人了，臉色才有了些緩和，扁了扁嘴道：「那小姑姑什麼時候嫁人啊？能不能讓她馬上嫁出去？她要是下次再招惹我，我可不能保證不會真的掐死她。」

  莫庭軒聽到莫雪的話，下意識的敲了下她的腦袋：「又瞎說，殺人要償命的你忘了？我估摸著也快了吧？奶奶前兩年就尋摸著給她說親了，如今應該有些眉目了吧？」

  王大爺聞言手裡趕牛的鞭子甩了一下，接口道：「那你可太高看你那位小姑姑了，就她那個品性和名聲，可是咱們村有名的，誰敢娶她？只怕你們的希望要落空喲！」

  莫庭軒聞言長眉一蹙，有些驚訝的道：「不至於吧？我小姑姑人雖然刁橫些，但模樣也算得上咱們村里掐尖的，又有我奶奶準備的嫁妝傍身，不至於連個婆家都找不著吧？」

  王大爺笑著道：「你還不知道你小姑姑和你奶奶？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咱們村里這些鄉下泥腿子她如何看的上？說不定人家削尖了腦袋要往城裡大戶人家去嫁呢，可不得多盤算兩年嗎？」

  莫雪原本還覺得莫茹嫁不出去是個苦惱的事情，但轉念一想又釋懷了，眯縫著眼睛道：「小姑姑一輩子嫁不出去才好呢！這樣她就可以一直留金沙村，我就可以天天欺負她了！」

  莫庭軒心內慘嚎一聲，差點從牛車上摔下去，只覺頭疼的不行。

  莫雪說這話的時候模樣要多天真有多天真，要多可愛有多可愛，可話里的內容分明是個小惡魔啊！

  莫庭軒覺得自己夠能記仇了，但和莫雪一比較起來，他簡直是聖人再生，再寬宏大量沒有了。

  思及此，他一把抓住莫雪，嚴肅的道：「不行！你答應大哥，往後沒事別和小姑姑過不去了，就算她找你吵嘴，你也不能動手，聽見沒有？」

  莫雪心中卻早有計較，聞言不緊不慢的打著哈哈道：「我儘量吧……」

  莫庭軒見她這般敷衍自己，差點憋屈死：「什麼叫儘量啊？你這丫頭該不會是想背著我做什麼吧？」

  莫雪卻是已經一歪頭倒在牛車上擺著手道：「大哥我困了，先躺一會兒，到了地方再叫我啊。」

  然後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王大爺看著莫庭軒一個半大小伙，竟然被莫雪一個小丫頭吃的死死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一旁搖旗吶喊：「嗯！庭雪這丫頭脾氣對味兒！我老頭子喜歡。庭軒你也是，怕他們幹什麼？常言道忍不可忍，無需再忍。」

  莫庭軒只覺得眼前一陣發暈：「大爺，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心裡卻是暗暗下定決心，下次再撞上莫茹，他抱起莫雪就跑，絕不讓她們對上。

  想到著，莫庭軒有欣慰的安慰自己，幸好妹妹還小，能扛起就走，若是再大些，只怕就要管不住了。

  牛車搖搖晃晃個把時辰，終於在中午之前就進了縣城。由於這頭野豬實在太大，再像往常那樣扛著走不太像話，莫庭軒和王大爺商量好了今日就花五十文錢把他的牛車包下來，直接趕到知味軒去。

  知味軒的吳掌柜正愁這幾日沒什麼新菜色可以攬客，想著莫庭軒也該來了，聽到夥計說莫庭軒和他妹妹弄了整頭野豬來，急忙從樓里出來。

  要說這野豬可是個稀罕物，雁門郡也只有背倚勾玉山脈的村落才有這得天獨厚的優勢，況且野豬一般性情兇猛，且時常三五成群，僅憑個人極少能獵到，現在沒到秋冬群獵的季節，莫庭軒和莫雪竟然搞到一整頭野豬，真可謂是英雄出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