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心懷怨恨

  幾乎是下意識的，在莫庭軒抱住莫雪的瞬間，那些被莫雪按地上摩擦的不好的記憶立刻襲上了莫茹的心頭。

  猶記得上一次莫雪要弄死她和張氏的時候，莫庭軒也是這個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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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次莫雪可是差點痛下殺手，把他們全都弄死在山上的。

  這是不是說明，莫雪她又動了殺心？

  這個想法在莫茹的腦中一閃而過，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感席捲了她的四肢百骸。

  但莫茹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慫，強按耐住顫抖的心，磕磕巴巴的朝莫雪道：「莫庭雪，你別以為你力氣我就怕你，這裡這麼多人我就不信就敢動我一根手指頭，叫你爺爺和奶奶知道，跟你沒完！」

  莫雪聞言嘴角牽起一抹冷笑，飛身從牛車上一躍而下，一抬手就扣住了莫茹的脖子，不屑的道：「我要是想弄死你，你以為旁人趕的急救你？」

  窒息的感覺瞬間占據了莫茹的感官，讓她腦子裡一陣陣的發暈。

  莫雪的動作太快了，快到她還沒來得及眨眼，就又落在莫雪的手裡了。

  四周圍的人看的都倒吸一口涼氣，心道這莫庭雪也太悍了，村里女孩子尋常打架不過是扯頭髮撕衣服，叫罵吵鬧兩句也就罷了，但看她這利落的手段，冰冷的眼神和桀驁不馴的神情，全然是傳言中的武林高手的風範啊！

  莫茹原本就憷莫雪，能堅持到現在全靠一腔怨憤撐著，被莫雪用手掐住脖子，瞬間就慫了，話也說不出，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莫雪瞧她哭的悽慘，笑了一聲道：「小姑姑不是要跟我沒完嗎？怎麼哭了呢？我阿娘說十五歲已經是大人了，我這個小孩子還沒哭呢，你哭成這樣豈不是要叫人笑話死？」

  她的話還沒說完，莫庭軒就上前一把扯下莫雪扣住莫茹脖子的手，沒好氣的責備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都跟你說了別和她計較別和她計較，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你下手也沒個輕重，萬一真把她掐死了怎麼辦？到時候我和阿娘還得去牢里看你……」

  原以為是一場男默女淚的命案現場，在場的所有人也已經做好了給莫茹收屍的準備，沒想到的是莫庭軒上來抓了莫雪就丟上牛車，催促著張王老漢發車了。

  那動作行雲流水，氣勢一氣呵成，似做了千百遍一般熟稔，一點看熱鬧的機會都不留給大家，在眾人還沒有一點點防備的情況下就結束了這場好戲，留下一臉懵逼外加意猶未盡的村民們。

  莫茹被莫雪的眼神嚇的半天不敢動，直到牛車走出好遠才大喘了口氣，跌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莫雪剛才的眼神太嚇人了，雖然她臉上堆著笑，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看她的樣子全然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和她打的那些山雞野兔野豬沒什麼分別。

  老人說，有的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有時候會性情大變，變的和從前全然不同，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回來的是人還是鬼……

  這個想法在莫茹的心中一閃而過，當日莫雪從牛棚滿頭滿臉是血的醒了，按著莫庭梅的脖子在地上喝血的畫面又襲上了她的心頭，那觸目驚心的紅刺的她眼前發暈。

  那哪裡是個人啊？分明是從煉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吧？

  人們注視著王大爺的牛車越走越遠，聽見莫茹嚇瘋了一般的哭嚎，這才把目光收回來，落在莫茹的身上。

  莫茹學了張氏的強悍性子，向來刁鑽蠻橫的，此時卻坐在地上哭的魔怔了一般，要多悽慘有多悽慘，白嫩細長的脖子處赫然印著五個小小的指頭印，看的圍觀村民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說剛才村民們對莫庭軒的話感受不是很真切的話，那麼看著莫茹脖子上的指頭印，他們是真的悟了。

  莫茹這是在鬼門關前面走了一遭啊！

  有幾個年紀大看著心裡不落忍，上去扶莫茹：「莫家丫頭，快起來吧，人都走遠了。」

  另一人道：「莫家丫頭啊，不是嬸說你，這做人說話啊，得積點口德。剛才多危險啊，我看要不是庭軒攔著，你這可夠嗆啊！」

  有人聞言忍不住咋舌道：「你們說庭雪那丫頭吃啥了，力氣怎麼這麼大，動作可夠快的，我還沒看清呢，莫茹的脖子就被她掐住了，咱們這麼多人在這她都敢這樣，要是沒人在，她小姑姑不得真被掐死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原本還在討論莫茹的思想品德問題，不知道怎麼的就轉到莫雪和莫庭軒兄妹倆有多能耐，多能幹上頭去了，話里話外一點要為她做主的意思都沒有。

  莫茹被莫雪一個丫頭片子當眾人這樣欺負，原本就已經很氣了，眼見村里人非但不幫她說話，反倒一副對莫雪十分敬畏的樣子，頓時氣的火冒三丈。

  她憤怒的推開那些來扶她的手道：「莫庭雪她動手打人你們沒看見嗎？你們非但不攔著她反倒來指摘我的不是，你們眼睛都瞎了不成！」

  那些人好心扶她，卻被她倒打一耙，頓時都撒開了手不管她了。

  一個婆子開口道：「莫家丫頭，這做人說話可得講良心，我們這麼說也是為了你好，小丫頭家家的牙口別太尖利，小心日後嫁不出去。」

  她這話可是直接戳了莫茹的痛處了，說起來她年紀也不小了，馬上就要及笄的人了，村裡頭其他幾個和她年齡一般大，家境相貌都不如她的都已經許了人家了，偏生她挑挑揀揀反倒落了下乘。

  原本有張氏寵著，有莫林這個讀書的兄長給她長臉，再添上一份不輸人的嫁妝，莫茹是不愁嫁的，但經過最近的風波之後，莫家在村裡的風評差的很，連帶著附近幾個村莊都有了耳聞。

  說媒的怕影響不好，便也不急著給她說親了，只叫她再緩一緩，等風頭過去再說。

  這算什麼？明擺著嫌棄她名聲差唄！

  想到這，莫茹對莫雪的恨意愈發濃厚了，恨不得把莫雪那張嘴撕爛。

  要不是這個死丫頭把事情鬧成這樣，她怎麼會到現在還沒說上人家？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不行，這件事情她不能就這麼算了，她要回家找張氏和莫老漢給她出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