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盤問傷情

  莫雪耳聰目明，自然聽到了村里人的議論，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

  莫庭軒見莫雪不走了，好奇的道：「雪兒，怎麼不走了？不是要去找李大夫泡藥酒嗎？」

  莫雪道：「我聽見他們在說我們。」

  「這麼遠你也能聽見啊？」莫庭軒有些詫異的道，掃了那些人一眼對莫雪說：「那幾個人都是村里，素日裡最愛說的個張家長李家短的，其實沒有壞心，你別搭理他們就是了。」

  「哦。」莫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中想的卻是張婆子病了的事情。

  心說那張婆子當著她的面嘴硬，其實也不過是個樣子貨罷了，她還以為她今天會帶著人來她家鬧事呢，原來這會兒躺在屋裡耍橫。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李大夫的醫廬，李師母在真在廊下繡花，李大夫則在院子裡研磨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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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莫庭軒和莫雪來，李師母擱下手裡的繡活笑著迎了上來：「庭軒庭雪來了？這幾日家裡母雞下了好些雞蛋，我們又吃不了，正打算給你娘送些去給你們兄妹幾個補補身子呢，可巧你們就來了！」

  李師母歷來就喜歡莫庭軒，上次收了莫家一隻大野兔，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有什麼好東西都先想著他們。

  莫庭軒受李大夫夫婦倆照拂頗多，哪裡好意思要她的雞蛋，忙推辭道：「不用了師母，我們在山上常常能掏到鳥蛋，庭睿和庭芳不差蛋吃的，這些雞蛋你們自己留著吃吧，或者交給我，我帶到城裡幫你們賣了也行。」

  李師母養了許多雞，本就是下蛋賣錢的，只是她身子柔弱，不輕易進城走動，聽到莫庭軒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如何使得？你不收我的東西，我反倒叫你跑腿，傳出去人家會說閒話的。你上次送我們的兔子，就有好些人眼紅了呢！」

  莫庭軒道：「沒事！他們說他們的，咱們賣咱們的，師母您有什麼要的，缺的都可以跟我說，我去城裡的時候一併給你買來。」

  李大夫是個講究的人，見莫庭軒和莫庭雪來了，先去洗了把手，脫了袖套圍裙這才招招手朝莫雪道：「雪丫頭，這幾天身上的傷怎麼樣了？腦袋還疼不疼？快過來讓我瞧瞧。」

  莫雪聽到李大夫叫自己，乖巧的答應一聲，跑到了李大夫面前。

  李大夫見她眼神清亮，步伐穩健，中氣十足哪有前幾日見到的半死不活的模樣，心中一奇，先是抓著莫雪把了半天脈，又扒開莫雪的頭髮瞧她後腦勺的傷。

  見她後腦勺上被張氏打的傷口已經全然癒合，結痂部分正在脫落，底下露出新生的粉色的嫩肉竟然一絲疤痕沒留，驚訝道：「雪丫頭，這傷好的真快啊！我行醫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有人受了這麼重的傷能在短短几天只能癒合的！」

  思及此，他轉頭對莫庭軒道：「你究竟使了什麼法子？」

  莫庭軒見李大夫來問自己，心中沒來由的一慌，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總不能說：他這妹子自打被奶奶打壞了腦袋之後，身體也發生了奇怪的變化，五感有異於常人，且力大無窮，受了重傷喝點生血就能療傷，之所以好的這麼快，全靠你家那隻老母雞？

  只能假裝茫然的道：「這……我也不知道啊，許是吃了李大夫您的藥，所以才好的這麼快？」

  李大夫聞言板著臉不悅道：「我自己開的藥，什麼療效我自己不清楚嗎？當時她傷的這樣重，我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我要是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把人從鬼門關拉回來，我還用在這？」

  莫庭軒被李大夫的話堵的有些臉紅，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莫雪見莫庭軒被人盤問，忙開口給莫庭軒解圍道：「或許是老天爺不想讓我死吧？也可能是最近阿娘給我做了太多好吃的了。」

  「哦？」李大夫見莫雪這麼說，笑了起來。

  莫庭雪這長相隨了江氏，本就清秀可愛，最近調養的好，又穿了江氏做的新衣裳，更是白白嫩嫩玉雪可愛的緊。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反而像是很嚴肅認真思考後得出的結論。

  李大夫原本覺得這話是無稽之談，卻不知道怎麼的在心裡信了三分，和藹的朝莫雪問道：「哦？那小庭雪告訴爺爺，你阿娘最近都給你做什麼吃了？」

  莫雪掰著手指頭數道：「吃了老母雞、野兔、山雞、還有石蛙……好多好多，原本腦袋還很痛的，吃了這些就不疼了。」

  李大夫聞言微微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的道：「還真是吃了不少好東西啊，說的我都想跟著你們去山上住了。」

  說到這，他像是想起了什麼，朝莫庭軒道：「我小時候就聽人說過咱們這勾玉山後是上古仙人的道場，又傳說有山君坐鎮，山上的生靈得了天地靈氣，較之普通的野物肉質更加鮮美，還有療傷滋補的奇效。村里人畏懼山上瘴氣和野獸都不敢上去，我也是聽我爺爺說才知道的。」

  莫庭軒自然知道莫雪身上的傷好的快和這勾玉山上的野味脫不了干係，但更深的原因還是因為生飲獸血的緣故。既然李大夫自己往神靈那方面聯想，那再好不過了。

  忙道：「聽您這麼一說，我也覺察到了，最近我們一家人住在山裡，吃喝都是從山裡就地取材，這才幾日，身子骨都強健了不少，庭芳和庭睿都胖了呢！」

  李師母聞言饒有興致的道：「真的嗎？難怪我覺得這兩天手腳不發冷，夜裡也睡的安穩了，敢情是吃了你們給的野兔啊！」

  莫雪見李師母都出來助攻了，立刻道：「真的嗎？我也覺得功效特別好，下次抓了我還給您送過來。」

  李師母聞言忙推辭道：「這怎麼好意思？」

  李大夫還想再問點什麼，被李師母和莫雪這樣一攪和，也不好意思再問了，只朝莫庭軒道：「對了，你們我看著庭雪身上的傷都好了，你們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事啊？」

  莫庭軒這才想起來今天來這的目的，忙結下背上的背簍道：「我們今天在山上打了條竹葉青蛇，想著讓您幫著給泡個藥酒，只是這蛇已經死了，您看還能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