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偏心的沒救了

  莫庭軒見父親沒經過自己的同意就擅作主張拿了自己的錢袋子，瞬間瞪大了眼睛，但看到母親的眼淚和被捆的妹子，也只能咬牙忍了。

  莫柏賠著笑臉，把兒子辛苦兩個月的工錢一分不留的貢獻出去：「爹，娘，這是庭軒在府城做工賺的錢，足足兩貫五百文，賠給庭梅丫頭和茹妹子的湯藥錢！你們看怎麼樣？」

  張氏見著錢袋子，眼前頓時一亮，和莫老漢對視一眼，一把拽過錢袋子倒在桌子上就開始嘩啦嘩啦的數錢。

  

  半晌，她才滿意的撇了撇嘴，眼底卻閃著算計的目光，嘴上不依不饒的道：「我們兩個老的現在還活著，三房尚未分家，庭軒做工賺的錢自然該交給公里，但這湯藥費可得另算！這幾個錢要請大夫可不夠！」

  莫庭軒聽的心中窩火，怒道：「另外算錢？我們二房哪來的錢？這些年我和爹做工的錢都一分不留的交到奶奶手上，就連娘和妹妹平時繡的手帕賣的錢也全都交給公里，我們哪還有錢賠？」

  莫茹小姑莫茹開口道：「大侄子，我聽你這話說的，怎麼像是我們莫家虧待了你們三房不成？大哥身子骨弱，三哥正讀書，我還沒出門子，你們二房自然要多擔待些，難不成你們從心裡根本就沒把自己當莫家的人！」

  張氏偏疼她，家裡受傷的人這麼多，卻只給她一個人請了大夫，早已經包紮好了傷口，這會兒又神氣活現的開始作妖。

  莫柏叫莫茹說的額頭冷汗直冒，呵斥莫庭軒一聲，沖莫茹道：「小妹，庭軒這小子不會說話，你是他的長輩，多擔待些，我看你也沒什麼事兒，這件事情不如就這麼算了……」

  莫茹還沒開口，王氏卻在一邊罵上了：「什麼叫就這麼算了？我們家庭梅可還在炕上躺著呢，那麼大兩個血窟窿，流了這麼多血不說，怕是日後還得留疤！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脖子上留兩個疤，你們叫她日後怎麼嫁人啊！」

  王氏算是看明白了，莫家二老心偏的沒救了，莫柏交上來的錢說是賠作湯藥費，實際上一分也到不了他們的口袋裡，要為庭梅討公道，還得從二房的人身上直接下手。

  莫庭軒原本為了莫庭雪忍氣吞聲不說話，見莫家人竟然得寸進尺，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王氏站的近，眼見莫庭軒忽然直起身來，不由的嚇了一跳：「哎呀！作死啊！大侄子，你想做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難道還想逞凶，對我這個大伯娘動手不成？」

  這小子不知道吃什麼長的，十二歲的半大小子，個頭比她還高半截，加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叫的瞧的心裡直打顫。

  莫庭軒冷冷的看了王氏一眼，轉頭朝奶奶張氏道：「我們二房的錢全在這了，奶奶要是同意，那這件事情咱們就這麼算了，若是奶奶不同意……」

  張氏正氣頭上了，眼睛莫庭軒這個小輩竟敢跟自己擺譜，氣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不同意你要怎麼樣！」

  莫庭軒深吸了口氣，受傷尚未包紮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咬著牙道：「那我就去報官，說奶奶你持刀行兇，謀財害命！先是打將我妹妹打的半死不活，又拿柴刀將我砍傷，我和妹妹身上的傷痕就是鐵證！到時候奶奶您不死也要脫層皮！」

  莫庭軒的話嚇的屋內的人臉色都是一變。

  尤其是張氏，身子佝僂著，一張老臉氣成了豬肝色：「你敢！我是奶！你敢上官府告我？」

  莫庭軒冷冷的看著她，眼底寒光如芒：「呵！誰不知道我爹不是您親生的？你看我敢不敢！」

  張氏叫莫庭軒堵的說不出話來，捂著胸口一陣起伏。

  就在人們以為她要背過氣去的時候，就聽她嗷的一聲哭了出來：「蒼天啊！我們莫家是造了什麼孽啊！養出這麼大逆不道的子孫！要把自己親奶奶送到官府去，不怕天打雷劈啊！我們莫家白養了你們這麼些年，沒想到養了一屋子白眼狼啊！」

  莫庭軒冷眼看著張氏念唱坐打，心中卻只覺好笑。

  家裡的田地是莫柏一手打理的，豬草是庭睿和庭軒打的，雞和豬是江氏在喂，家裡的花銷用度是他砍柴去城裡賣還有農閒時和莫柏去城裡打短工賺的錢。

  若說養，分明是他們二房一家子養他們莫家上下十幾口人！

  偏生莫家人還天天以救命恩人自居，拿他們一家老小當下人使喚，真真是厚顏無恥至極！

  思及此，他冷笑一聲開口道：「奶奶您以為我不知道？小姑和庭梅偷了雞蛋栽贓到我們家雪兒的身上，奶奶您身為長輩不分青紅皂白的將雪兒毒打一頓，還把她丟在牛棚過夜！我們家雪兒是被她們逼瘋了才會咬人的！

  如今我們肯出湯藥費也是看在爹的面子上。但既然你們莫家的上下不把我們二房的人當人，不給我們活路，那就別怪我跟你們拼個魚死網破！這事要是告到官府去，不僅奶奶你跑不了，小姑和庭梅也別想落好！」

  他這話一出口，莫家上下皆是嚇的腿一軟，戰戰兢兢的往後躲了躲，生怕莫庭軒把帳算到自己頭上。

  莫老漢眼見自己一家老小的反應，氣的直跺腳：「庭軒小子，你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什麼叫我們不給你們活路？非得要雪丫頭把你堂妹和小姑都咬死才算活路？」

  莫庭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爺爺怎麼不說奶奶打傷雪兒和砍傷我的事情？合著因為我們二房不是莫家親生的，傷了白傷，死了也是白死是嗎？」

  莫老漢沒想到平時悶聲不響的莫庭軒擠兌起人來這麼利索，當即被氣的面紅耳赤：「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莫庭軒瞥了縮在一旁不說話的莫茹一眼，幽幽的道：「庭雪咬傷了小姑和庭梅，奶奶卻打傷了我和庭雪，一邊傷了兩個，兩不相欠就算扯平了。但這兩貫五百文錢你們最好一分不少的給我吐出來，否則別怪我拉你們去見官！」

  說著他亮了一下手上的傷口，逼近一步朝著張氏道：「我手上這傷可還在流血呢，到時候我把奶奶平時怎麼對待我們二房的行逕往上一報，你們說縣太爺是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