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做宮燈

  回家後，徐勝天有些納悶，他外孫回來後一會兒笑一會兒沉默的，有些不對勁，「小殊，你出去一趟碰到什麼事了？」

  「沒什麼？」葉殊提著灑水壺澆著花，心情還有些複雜，眼角眉梢都帶著笑。

  「我不信，一定有什麼事，給我說說！」

  「……有人跟我說她特別有價值，讓我寶貝著。」葉殊說完放下水壺。

  「呵呵，誰這麼有意思？肖雪那丫頭？」徐勝天一猜就是她。

  「嗯！」葉殊說完看向徐勝天，「外公，你覺得如何？」

  「那丫頭，自然好，知恩圖報，做事也周到，光著人品就無價了！」徐勝天也跟笑起來，肖雪這孩子肯定沒這麼厚的臉皮跟他外孫這麼說，大概意思還差不多。

  葉殊點點頭，他笑中還帶著些莫名的心疼，這會兒聽到隔壁肖雪的說話聲，莫名地想見她，那怕只看著不說話也好。

  回到家，肖雪坐在屋門口，越想臉越紅，她當時的意思根本就是那種的，他怎麼會毫無芥蒂，不應該覺得她這人很現實可怕嗎？

  蕭悠然見肖雪坐在門口糾結的小臉，問道，「碰到啥事了？有啥題不會做趕緊去問葉殊，別想壞了腦子！」

  

  「姥姥，沒啥不會的題。」肖雪捂住臉，她這是做蠢事了，都是吃飯時喝的那兩瓶啤酒鬧的，她現在後悔了。

  「那你是哪不舒服，去藥房子看看？」蕭悠然伸手摸摸她的頭，「你和葉殊一大早出門，啥事也不跟我說，我還掛牽著哪！這也不發燒啊！臉紅個什麼勁？」

  「姥姥，我沒事。」肖雪搓搓自己的臉，想到她說過的話，意思不是她這張臉也很有價值很值錢，厚顏無恥啊！她當時說話肯定沒過腦子。

  「行了，看你這樣，不是有一大堆作業要做，收拾書包去葉殊那裡去！」蕭悠然攆人了，本來她也習慣了肖雪在葉殊那裡學習。

  「我……我今天就不過去了！」肖雪搖搖頭。

  「那我去喊葉殊過來，正好咱們包餃子吃，一起。」蕭悠然都把葉殊當一家人了，本來現在就是肖雪的哥哥了，她多了個好外孫。

  肖雪拉住正要喊人的蕭悠然，「姥姥，我今兒一個人學習，就想一個人學習，再說我在外面吃了，這會兒不餓。」

  「我這是做晚飯，你不去也成，但不會的題一定得去問葉殊，記住了！」蕭悠然去包餃子，等包好下熟了還得給隔壁送去兩碗。

  「行。」肖雪趕緊答應下來。

  「那我去忙了，你要不舒服就在床上躺會兒。」蕭悠然還怕她是真不舒服。

  「好！」

  今天不再一起學習，星期一還得繼續要當同桌。

  教室里，肖雪坐在課桌上悶頭寫字。

  呂飛從後面踢踢肖雪的板凳，「小雪，今早幹嘛了？一路上都沒看見你。」

  肖雪回過頭，「我有事，走在最後面了！」

  「我看著不對勁，怎麼你也不和葉殊說話了！」呂飛覺得這倆人有情況，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葉殊也轉過頭，問呂飛，「怎麼個不對勁法？」

  肖雪乾笑著看向葉殊，喚道，「哥！」

  葉殊點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昨天的作業我看了，錯了幾處，改好了沒有？」

  「改了！」肖雪趕緊點點頭，拿起來給他看。

  呂飛摸著下巴，尋思著這倆人怎麼看都怪怪的。

  「我昨天說的話是正經的。」肖雪悄悄地跟他解釋道，「正經到不能再正經了！」

  「嗯！我記住了！」葉殊點頭答應，「我說的也是正經的。」

  肖雪卻還是心有疑慮，「那你就不覺得我這人很現實？」

  「不會，挺坦誠的，而且單是你辯識古董的眼力就很了不得了，我心裡都清楚。」葉殊肯定道，再看著她的小臉，揚起嘴角。

  肖雪這才心放寬了些，「雖然……雖然我當時那話是厚顏無恥了點，你不計較就好！」

  「嗯！」葉殊點點頭。

  肖雪在葉殊看她臉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什麼，將臉埋進書里，她明明還是覺得丟人啊！

  呂飛在後面聽不到她們嘀咕什麼，挺好奇的，就知道肯定有問題。

  「喂！你們兩個，十五省城裡有花燈節，去不去逛逛啊？」呂飛跟他倆聊聊，反正這會兒他有點閒。

  「花燈節？肯定得去啊！」肖雪還想好好過個元宵節，吃湯圓做燈籠，放河燈。

  「十五一早你倆都來我外公家，我會做宮燈，教你們。」葉殊給他倆露一露手藝，六角宮燈的做法還是挺簡單，既然要過元宵節，燈籠是不能少的。

  「做宮燈啊！我一個大老爺們看了也不會，不去，晚上看花燈喊著我就行！」呂飛皺起眉，他可做不來那些細緻的東西，不如找幾個朋友打撲克。

  「行！」葉殊不勉強他。

  做宮燈，聽著肖雪就挺感興趣的，點頭答應，「呂飛不如我肯定去，還要多做幾盞河燈，許願。」

  「等放學後去多買一些彩紙。」葉殊點頭，本來就是逗她開心，他才想做宮燈的。

  農村里做宮燈的材料得就地取材，框架就用細一些的高粱秸，十五那天，肖雪在葉殊這裡拿著畫筆蘸著各種顏料在白紙上畫圖案，葉殊就用小刀繩子膠水等工具做宮燈框架，等她畫好了，糊在燈籠上，一盞宮燈就算做好了！

  肖雪沒多少繪畫天賦，這梅蘭竹菊勉強像樣，剩下的只有她自由發揮畫著卡通小動物了！

  呂飛說是不來，還是又跑過來看看，手上還抱了個蘿蔔。

  「呂飛，你拿蘿蔔過來做什麼？」肖雪瞅不出他做什麼用，還以為要吃的哪！

  呂飛苦著臉，將蘿蔔當桌上，「做燈籠，被家裡幾個小妮子煩的，打牌老是輸，不玩了！」

  肖雪一看，一個好好的大蘿蔔中間被他掏了個洞，裡面還塞了根蠟燭，「你，這就當燈籠？」

  「集上賣的要花錢，一不小心蠟燭倒了，燈籠也燒壞了，這個多好，省事，我家反正也不缺蘿蔔。」

  「倒是有點萬聖節南瓜頭的感覺。」肖雪拿過去在蘿蔔的紅皮上刻上圖案，等晚上燭光一照也挺好看的。

  「南瓜頭是什麼東西？」呂飛拿起肖雪畫的畫，噗嗤一下笑起來，「哎吆，小雪，你這是畫的什麼鬼東西，貓不像貓，兔子不像兔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