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同一個人？

  「葉殊哥哥帶來了四萬塊，那黃花梨圈椅的六千抽成我得給你，這帳得記清楚了按協議來，你不怕吃虧，我還怕吃虧哪！」肖雪得跟他好好算算，「再來王叔你幹了房屋中介的活，辛苦費肯定得給的，不然我也找不到這樣的好房子，你說是不是！」

  「論人情世故啊！沒人跟你這丫頭這麼懂的，成，咱們找地方吃一頓去。」王觀海也不跟她客氣了，「我知道一家飯店，菜炒得不錯。」

  「那好，我們三個就去那吃，我這也是第一次下館子哪！」肖雪舉雙手贊成，當然還得拉著葉殊一起。

  說好了，一老兩小就出發了，到了國營大飯店裡，找了最好的包間，就三人不熱鬧，司機大叔也被叫上了桌。

  叫了一桌好菜，肖雪在桌上也要了幾瓶啤酒準備和葉殊喝幾杯，左右也不醉人，司機還要開車哪，肯定不能喝酒，王觀海只能喝自己白酒，等吃完飯還不忘將剩菜打包帶走，包括那喝得剩了半瓶的白酒。

  肖雪和葉殊送他回店裡後，留了八千給他，這才上車回家。

  回家的路上，肖雪還有事問葉殊，之前她在飯桌上爽快的喝了兩瓶多啤酒，誰知這身體酒量忒差，她腦袋暈暈乎乎的，有點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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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件元青花賣掉了嗎？你一下拿四萬過來把我嚇了一跳。」肖雪歪著腦袋問他。

  「事已經解決了，不過瓶子還在典當行內，我問過小舅舅，他讓我帶四萬給你。」葉殊之前不知她買房這事，不然會早早準備。

  「給徐叔叔添了那麼大的麻煩，那件東西本沒想過還要賣錢。」肖雪心裡還挺不安的，心有什麼就說什麼！

  「小舅舅這人從來不做虧本買賣，他既然讓我拿四萬給你，說明那東西的賣價必然超過這個數，算起來倒是他賺了你的。」葉殊怕她不信又解釋道，「你知道商人重利，做沒有利益的事在小舅舅的眼裡就是浪費時間，還有損他在商業圈的威名。」

  肖雪頓時笑了，點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你小舅舅這人是位經商奇才！」

  徐明耀，並非那種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商人，而是將盈利多少當做成就的那種人，享受經商帶來的樂趣，若是買賣不掙錢就代表著失敗，成了他經商生涯中的敗筆，就算為了爭這個面子他也不會讓自己吃虧。

  葉殊看她崇拜的神情，問道，「在你眼裡我小舅舅是不是一個很成功的人？」

  「是啊，商人重利，古董商也是商，我以後得向你小舅舅學習，不做虧本的買賣。」肖雪對徐明耀那是敬畏，要能結交這麼一位當靠山可是三生有幸。

  葉殊突然想，若他和小舅舅一樣成為商業大亨，她會不會也用這樣的神情看著自己，那感覺一定很好！

  「和你相比，除了學習上，我就是一個在長輩關懷保護下的小孩子吧！」葉殊第一次對自己不滿意。

  「你還小啊！以後肯定前途不可限量。」肖雪覺得他現在也挺好的，優秀的遠超過同齡的孩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葉殊卻不怎麼高興，明明年齡比她還要大，卻被說成小，他扭過頭，堅定地說道，「你以後就知道我的本事有多大，不依靠任何人給我撐腰！」

  「咦，幹嘛生氣了！」肖雪靠近一點看著他的臉，稚嫩俊逸，本來他就不大，才十六歲而已。

  葉殊還是冷著臉，轉回頭和她面對面，呼吸一重，心跳隨之加速，莫名的覺得很委屈，「在你看來我是不是就是一個被舅舅和外公保護的孩子，什麼都手到擒來，毫不費力？」

  「想要出人頭地的人，會藉助身邊一切資源，包括親朋好友在內，並不丟人，就比如我，走到這一步除了王叔就是你的幫助，也沒覺得自己沒本事全靠外人相助，有時候有人幫也是一種運氣，主要看如何利用這種資源……」肖雪緩緩地對他說道，將他的臉看仔細，也許是醉了的關係，此刻看著他的臉總有種在什麼重要地方見過的感覺！

  「也就是說一切都可以成為你的踏腳石，也包括我在內？」葉殊看向她，心跳的感覺褪去。

  肖雪呵呵一笑，醉了的人那想著要顧忌什麼，身體前傾又靠他的臉近了幾分，認真地提醒他道，「對，不過，反過來我也可以做你的踏腳石，親情和友情是維繫人際關係的一種，卻比不上利益關係來的牢固，葉殊，從現在開始看清楚一點，我，肖雪，不是只是需要你照顧的妹妹，還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夥伴，一份助力，一個可以利用的對象，我曾經和你小舅舅談時，我就說過，我是一個值得相交的人，因為我這個人值得投資，那怕只剩這張臉也是資本，你懂我的意思嗎？」

  「停車！」葉殊看著她，壓抑不住心頭瞬間湧上來的煩悶感，人可以互相利用嗎？臉也是資本又是什麼意思？他的心跟著跳得極快，心裡又生氣極了！

  車子一停，肖雪開門下了車，對司機說道，「大叔，送他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隨後將車門關上。

  車子停了一會兒開走，肖雪一個人走在路上，拍了拍自己的小臉，讓迷糊的腦袋清醒一下，苦笑地自語道，「瞎說什麼大實話！」直到車子走遠了，她一下停下腳步，站立著許久不動。

  重生前，她坐在橋上想要結束生命時，曾經想過自己還有什麼價值，在那諾大的城市裡，身無分文的她，沒有了安身立命之地，還有誰會需要她，就連跳河死去，也不過是無數失蹤者其中之一！

  而就在那個絕望的時候，一個叫「葉總」的人停在她身邊，對她說不要死，記憶力里他的臉慢慢和葉殊臉重疊在一起，驚人的相似，只是其中一個看著更成熟英俊！

  肖雪一個激靈酒醒了一大半，真的是同一個人嗎？……完了，她捂著額頭後悔莫及，她之前都說什麼來著？

  枯草漫漫的路邊，從這裡距離魯莊遠著哪，她要走回去得需要十幾分鐘。

  殊不知車子開出去後沒多遠就停了下來，很快，司機開車拐回來，停在她身旁。

  「上車。」葉殊打開車窗，面色淡定卻按耐不住微微上揚的嘴角，對她訓道，「誰讓你下去了？你以為那幾句話就讓我生氣不理你了？」

  「可你不是……！」肖雪一愣，心虛非常，根本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司機也樂呵呵的，透過反光鏡仔細打量著肖雪幾眼，行啊！這么小就就有這樣的觀念，自認是有本事有身價的人，以後還了得！

  肖雪覺得情況和她預期的不太對，臉燒了起來，只能先拉開車門坐上了車。

  「剛才還那麼理直氣壯的，這會兒怎麼慫了？」葉殊不客氣地哼了一聲。

  肖雪將低著的頭抬起來，弱弱的說道，「我說的……都是心裡話。」

  「嗯！那你想不想聽我的心裡話？」葉殊按耐不住自己的心跳，「你很好，我才幫你的，以後也會讓你幫我，不用你說我也會那麼做。」

  肖雪哦了一聲，再不敢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