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你個當娘的不夠格

  中午，肖雪還是回了家，做了飯吃，陸無雙也著急了，問肖雪，「你姥姥啥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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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虞距離這裡不近，即便早也得到下午四點左右。」肖雪吃好了就去炕上看書練鋼筆字。

  陸無雙地上瓜子殼已經磕了一堆了，埋怨道，「早知道你這裡有這麼多好吃的，就該把兩孩子帶過來。」

  「你要是少吃點，走得時候帶回去些我也不嫌。」肖雪不是那麼摳門的人。

  她也就是這麼一說，誰知陸無雙找了袋子，呼呼啦啦的將她擺在外面待客的瓜子糖果全裝起來了準備拿著，那都是放在升里的可不少，家裡剩的也沒這些多。

  肖雪忍著想罵人的衝動，成，就點東西她不計較，反正陸無雙不會心疼這麼早就扔下不管的閨女。

  誰知這還不算，家裡剩餘的糖果都被她翻找出來，還要切一塊滷肉帶走。

  肖雪將桌子一拍，「媽，你夠了，你都拿走了我和姥姥吃什麼？大年初一家裡還來串門的，拿什麼招待？」

  「串啥門，家裡不早沒親戚來了，你買的這些東西還不都是你自己吃了，你個嘴饞的妮子。」陸無雙心裡還憤憤不平哪，看她這大手大腳的，掙得還不如花得多。

  「今年和往年不一樣，初一就算沒親戚鄰居鄉親的不過來坐坐嗎？」肖雪指了指她手裡提的，「那些你得給我們留一半。」

  「不留，我家加上老頭老太太叔伯妯娌十幾口人哪！這家裡就你倆，來了親戚倒茶招待就行。」陸無雙算計著這些她也撈不著吃多少。

  肖雪火氣蹭蹭往上竄，「感情你拿我這的東西還不是給月和楓兒吃的，你還給我放下，我的東西不便宜外人，你一點都別想拿。」

  「啥叫外人，我嫁人家去了，你就得跟著叫爹叫爺爺奶奶叔叔姑姑。」陸無雙掐著腰跟她瞪眼，反正她現在不敢上手打了，怕老娘知道了又跟她沒完。

  肖雪捏緊拳頭，「我不認這門親戚，他們如何我不管，東西是我買的，說不給就不給。」

  「你說了不算，家裡還是你姥姥做主，我等她回來，看看她讓不讓？」陸無雙一屁股坐板凳上，自己以前在婆家處處被嫌棄，這次就得拿回去點東西顯擺顯擺，咋滴還不行了？

  肖雪氣得無話可說了，硬忍著一筆一划的寫自己的字。

  四點左右，門被推開了，蕭悠然回來了，還沒進屋就喊道，「小雪，快出來，看看你舅姥爺給你拿啥東西。」

  肖雪放下筆還沒出去，她娘速度更快的打開屋門喊了一聲「娘」。

  蕭悠然臉上的笑容頓時散了，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放，摸起一旁的掃帚疙瘩就拿手裡，「你這個死丫頭，你還敢來，看我不打死你。」

  陸無雙一看情況不妙要挨打就往屋裡躲，「娘，你要幹啥？」

  蕭悠然一掃帚打到她身上，「你說你這當娘的毒不毒？小雪這才多大你就給她定親，我非打一頓讓你這混帳玩意長長記性！」

  「娘，這不賴我。」陸無雙用胳膊一擋挨了好幾下，被打急了的她抓著掃帚不讓她娘繼續打了，爭辯道，「我哪錯了？小雪名聲都壞了，莊裡連她跟人滾柴火垛的事都說出去了，我不得為她早做打算。」

  「你聽誰瞎說的，滾柴火垛的是村裡的劉寡婦，這事早就查清楚了，人家劉寡婦這兩天就改嫁給那個男人，這事誰還敢編排我家小雪身上。」蕭悠然氣得奪不過掃帚，就罵起來。

  「啥？」陸無雙愣住了，她不知道這事。

  「你這缺心眼的玩意，你舅知道你給小雪定親的事說要過來打斷你的腿，要不是看在快過年的份上，你少不了一頓揍。」蕭悠然指著她說教。

  陸無雙知道她舅啥脾氣，真敢打斷人的腿，告饒道，「娘，這都是我嫂子說的，她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就信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又是那個壞婆娘，你在她身上吃得虧還不夠啊！還信她的話。」蕭悠然也沒想到她這個閨女還是這麼容易受人唆擺。

  肖雪瞅著沒插嘴，去屋外將東西拎進來，她舅姥爺真厲害，這回禮里還有一隻活著的野山雞，這會兒被綁得結實還撲騰著不老實。

  「彩禮給人家退了沒有？我告訴你，以後小雪的親事你別管，再也別給她瞎定親，以後她嫁了誰，想讓你來喝喜酒你才喝得上，不然沒你啥事。」蕭悠然這是重說她兄弟的話，小雪從小是她這個當姥姥的養大的，不關她這個親娘啥事！

  「娘，你這是啥意思？這孩子總是我親生的吧！」陸無雙聽著心裡不舒服了。

  「這是你舅講的理，你這個當娘的不夠格，現在就給我走，趕緊的。」蕭悠然這是在娘家人那裡拿定主意的，這次定親的事就是個教訓，絕對不能有下一次。

  陸無雙被打的心裡委屈，這下兩眼淚汪汪直抹淚，「不走，我不走！」

  「你不走，我也不招待你。」蕭悠然哼了一聲，出去和肖雪說話去了，這次帶來的東西還有給肖雪的，一件包在報紙里的青玉碗，既不是地里挖出來也不是墓里的，是真的一代代傳下來的物件，以前是地主老財家的東西，後來就到了村民的手上，肖雪舅姥爺知道她稀罕，就給她拿過來了，也沒說能賣不能賣。

  陸無雙看著架勢心裡慌了，老娘是真跟她置氣了，而且她這次來還有其他事，她還沒辦哪！

  「娘，娘，我這次來還有事！」陸無雙拉扯著蕭悠然的衣袖還有話說。

  「別叫我娘，我沒你這樣的閨女！」蕭悠然真生氣了，抽回自己的衣袖不理她！

  陸無雙將要說出口的話吞回去，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看著那祖孫倆說話。

  看時間該做晚飯了，蕭悠然還當陸無雙是空氣，只和肖雪說話，尤其聽到肖雪說她娘要將家裡的糖果瓜子都拿走，孝順姓韓那一家子的事，氣不打一處來，做了飯也是兩個人吃，沒她的份。

  陸無雙這冷板凳一坐一晚上，連睡覺也沒人招呼她一聲，她餓得偷偷摸個饅頭啃完，才爬上老娘的床，睡在腳那頭，被子蓋了半邊身子一夜睡不著的摸眼淚。

  蕭悠然這會兒也沒睡著，長嘆一聲，到底是自己的親閨女，這麼哭著她也心疼，但陸無雙錯的實在太離譜了，哪有她這麼作賤自己親閨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