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我不問那人是誰

  葉殊跟著肖雪來到舊家具市場，「怎麼要來這裡逛？」家具都是大件，來回運送不方便，本來不是肖雪的選擇。

  「突然感興趣了就想著過來看看。」肖雪知道自己現在能力有限，自從上次逛了舊貨市場，她就對舊家具感興趣，不全為了撿漏來的。

  舊家具市場真是琳琅滿目，從大件床櫃到小梳妝匣，只有你沒見過的，沒有這裡沒有的。

  肖雪先看樣式再看做工，能用手掂的一定會掂一下份量，新舊一過目就有數了，這家具也少不了魚目混珠，以好充次的。

  「大嬸，你這圈椅怎麼賣？」肖雪停在一個中年婦女攤位前，她擺著兩張圈椅別無它物，看著就是臨時從家裡搬出來賣的，桐油還刷新了沒一年，有些地方磨脫皮了。

  「你是問其中一張還是一對的價格？」中年婦女瞅瞅肖雪，沒當成真的買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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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雪指了指其中一張，「就這一張！」

  「兩千！」中年婦女還磕著瓜子，價一口就說准了！

  「那我就買這張了！」肖雪掏錢給她。

  中年婦女狐疑的看著她，這丫頭是不是傻？這買東西都不講價的，二千這價可不低，「另一張也二千，你要不買了湊一對？」

  另一張圈椅是仿的，和這一張根本不是一對，「我身上的錢就夠買一張的。」肖雪把書包的錢取出來一數尷尬了，「這還差一百塊！」

  「差一分也不賣。」中年婦女一看就搖頭，她價也說出去了，她給不起就不買。

  肖雪轉頭看向葉殊，「帶錢了沒？」

  葉殊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錢夾，數出十張大團結遞給她，「給你，喜歡就買吧！」

  肖雪接過錢遞給中年婦女，圈椅就算是買下了，葉殊和肖雪兩人一抬，這圈椅重量不輕啊！到了路邊叫了一個腳蹬三輪車，搬上去拉到明玉軒門口。

  王觀海看到她買了一張圈椅過來，跟著幫忙搬下來，「讓你撿漏，怎麼還跑去家具市場淘貨了？」

  肖雪拍拍手，看著葉殊和王觀海將圈椅搬進店裡，笑了起來，「王叔，你剛才也掂了份量了吧！就沒感覺出什麼？」

  王觀海一聽，再仔細一看，問道，「黃花梨的？」

  肖雪點點頭，「我也沒想到能碰上這種好貨，對方還特便宜兩千就賣給了我。」

  葉殊看著她這沒精打采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一早上都蔫蔫的，是不是不舒服？」

  「就是沒精神想睡覺，沒事。」肖雪也沒想到一大早起來後就這樣了，感覺走路都飄飄的。

  王觀海也不急著確定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黃花梨的，「是不是感冒了？我這裡有藥！」

  「那就給我吃兩顆，估計我是凍著了！」肖雪拉下葉殊的手，大冷天的摸額頭也是涼的。

  葉殊拉著她就要走，「東西先放這裡交給王叔，你跟我去醫院。」

  「別啊！兩顆感冒藥就好的事。」肖雪在王觀海這坐下，不去醫院費那個事，「王叔給我拿藥吃唄！我怕打針。」

  葉殊只能提起茶壺先給她倒了杯熱茶，「不去醫院，就跟我去小舅舅家。」

  王觀海去櫃檯找了兩顆藥遞給她，「先吃藥。」

  葉殊皺著眉頭問，「去不去？」

  「去還不行嗎？我都吃藥了，在這兒跟王叔聊會兒！」肖雪沒流鼻涕就是頭有點疼。

  「真該聊一會兒，剛好我也有事跟你說。」王觀海坐在他倆對面倒了杯茶。

  「那件元青花的事吧？」肖雪已經猜到了。

  王觀海點點頭，「行里有人擋著，暫時沒辦法出手！」

  「當初買來時就知道會被人記恨，這事怪我，行里人講究面子，我從別人手裡撿漏，別人使絆子也正常。」肖雪重生前在圈裡混了幾年了，啥事沒經歷過，懂。

  「你心裡都清楚啊？」王觀海還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哪，她倒是理解得透透的。

  「那麼好的瓷器擺在古玩市場沒人買，能沒問題嗎？可元青花這樣的好東西，幹嘛能買不買。」肖雪沖王觀海一笑，「王叔，我就是個新人，人家也就是想給我長個教訓，這古董都是越放越值錢，以後還愁沒出手的機會，你幫我放著就是。」

  王觀海搖搖頭，「丫頭，有些人的氣量沒那麼大，你現在和我合作還好，我就怕你以後吃大虧。」

  肖雪點點頭，笑道，「那就等著看吧！我也不問你那人是誰，我終究是進了這一行，早晚都會碰到對頭，再說不打不相識，行里也沒一輩子的仇人。」她希望是這樣，但非要槓上，她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

  王觀海自然要幫著她一把，「這事也別往心裡去，你還小，以後要揚名立萬，先得一步走踏實，過年後沒事過來幫我看幾天店，我帶你多認識些人！」

  「好！我一定來！」肖雪點頭道謝。

  王觀海看著她，總覺得不像十幾歲的孩子，一個孩子哪能這麼淡定從容的，而且這做事也是老成持重，進退有度。

  這件事至少說明肖雪以後的發展絕不會一帆風順，葉殊看著茶杯里升起的裊裊水汽，對肖雪說道，「那件元青花交給我吧！一起帶到我小舅舅那裡，讓他幫你把這件事解決了。」

  肖雪搖搖頭，「先放王叔這吧！我麻煩你小舅舅太多事了，都未能幫上他一件。」

  「我這就去將東西取來！」王觀海聽葉殊的，能讓徐明耀那小子費神，幹嘛不交給他。

  「王叔，你別替我做主啊！」肖雪可不想剛入行就得全靠旁人的幫忙，總要她自己親自經歷些風浪的。

  葉殊點頭，對肖雪說道，「事就這麼定了。」

  肖雪看他態度這麼堅決只能答應了。

  王觀海將裝在箱子中的那件元青花取來，還留下葉殊外公家的電話號碼，方便聯繫。

  葉殊也用這裡的電話打給徐明耀，讓他直接派車過來接他們。

  肖雪跟著葉殊坐上車，一路來到徐明耀的私宅，一棟位於省城西區的洋樓別苑，這裡以前是個公館，頗有年代歷史。

  徐明耀這會兒正在書房辦公，親自到大廳門口等他們兩個過來。

  「小舅舅！」葉殊先下車，讓司機將元青花從車裡取出來，送廳里放著。

  徐明耀笑著點頭，「難得主動來我這裡一回，我讓廚房去做飯了，今天中午在這裡吃。」

  「好！」葉殊點點頭。

  肖雪下車後，禮貌的喊了一聲，「徐叔叔好！」

  「小雪也來了，都進來吧！」徐明耀領他倆進了客廳，這裡還是民國那會兒的歐式風格，頂上也是漂亮的水晶燈，家裡有兩個阿姨負責打掃整理，再加上一個廚師和管理園子的園丁，也沒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