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年級前十

  葉殊掛了電話從抽屜里取了一枚印章遞給她，「給你。」

  肖雪接過來一看，這塊壽山石依形狀色澤雕成一座山，山腰有山道松柏涼亭和行人，雕刻得惟妙惟肖，翻看底部，刻著兩個篆體文字，其中一個是葉，另一個應該是殊吧！篆體她也並非全不認識。

  「這麼珍貴的印章，真的給我了？」

  「嗯，想刻什麼字磨平再刻便是。」葉殊點頭，好的壽山石難得，大師雕刻的印章更難得，本來這是他九歲小舅舅給他的生日禮物，他一直珍藏著誰都不讓碰。

  肖雪收進口袋裡，笑道，「給我了後悔可晚了，不過允許你那天贖回去！」

  

  「……嗯？」葉殊不解。

  肖雪卻是偷偷一笑繼續做作業，反正字她不會磨平重刻的，這份禮物她收了。

  期中考試如期而至，葉殊之前給她講過很多可能會考的知識點，這一門門的卷子做下來，竟然被他猜中了七七八八，也是神了！

  期中考試結束放了一天假，老師們得批改試卷，他們這些學生也能放鬆一下。

  肖雪不跟呂飛似的，到處瘋玩，她待葉殊這裡練字，葉殊則悠閒的坐椅子上看著一本全是英文的國外名著。

  肖雪累了就活動一下手臂，總算將葉殊要求的寫完，字體也練得可以了。

  「這都下午了，我得回家！」肖雪將寫好的十來頁交給他看。

  葉殊拿過來翻看了兩下，點點頭，「你這字體一日不練就走樣，語文作文看字體漂亮會給卷面分，有空就寫兩頁。」

  「好！」肖雪點頭，學習上的事聽他的准沒錯。

  「家裡冷的話，晚上學習再過來！」葉殊拿過她的棉襖遞給她，出了門就沒這麼暖和了！

  「嗯！」肖雪穿上棉襖才回家。

  剛到自家門口，就見剛出門抱柴火做飯的蕭悠然被村裡的一個嬸子拉一旁說話。

  蕭悠然一聽直搖頭，「哪可能是我家肖雪，她一整天都在徐老家寫字哪！哪也沒去！」

  肖雪好奇的停下腳步一聽，這聊啥私房話哪！還提到了她。

  「……穿一樣的棉襖就胡賴人啊？」蕭悠然聽著臉一寒，又爭辯道，「整天和小殊一起咋了，我家肖雪叫徐老爺爺，葉殊就是她哥哥，村里誰敢說閒話，不都是聽徐老親口讓叫的。」

  「人家可沒認肖雪這個妹妹，上學纏著人家，放學了還待在一個屋裡，幹了啥誰知道，再說徐家什麼人家，也看不上你家肖雪！」

  「劉明家的，你嘴巴放乾淨點，這種喪良心的話也敢亂說的，他倆那是一起學習，就就徐老眼皮子底下看著的。」

  「這都是莊裡人傳開了的，我就聽了一耳朵，好心跟你說說，你別學豬八戒倒打一耙啊……」

  「那是誰說的？」

  肖雪聽到這，進了自家院子，莊裡婆娘就愛搬弄是非嚼舌根，這種污人清白的話也不知誰開的頭？古來便有男女七歲不同席，早該避嫌的，但她就是跟葉殊學習，沒理會這些老規矩，誰知背地裡就被編排成這樣。

  蕭悠然回來點火燒起灶，沒多會兒就煮了一鍋地瓜湯盛盆里端進屋，秋天收的的地瓜放地窖里，能存一個冬天。

  肖雪將飯盛上，地瓜湯好喝，她特地讓她姥姥今晚做的哪！她得多喝一碗。

  「你說氣不氣人？今天早上有人看見倆孩子滾柴火垛，瞅見人就跑了，非說其中的一個是你，你說咋這麼會誣賴人，你一整天可都在葉殊那哪！」蕭悠然聽了生氣，忍不住就跟肖雪說了！

  「啥？」肖雪一愣，聽著像是沒幹好事。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怪丟人的。」蕭悠然不提了，怕帶歪孩子，但心裡特難受，那些流言蜚語她得擋著。

  肖雪眨巴著眼睛，她反應過來的，那意思就跟男女鑽玉米地差不多，「姥姥，說不定不是孩子，現在的孩子沒那麼早熟，清純著哪！」

  這個年代青年男女結婚前當著眾人的面小手都不敢牽，看著一起逛街趕集的，基本都是定了親的就差結婚的，真沒幾對亂來的。

  「也是，我這不是怕有人硬要把這屎糊你身上。」蕭悠然為這個生氣的。

  「姥姥，我吃著飯哪！再說我一整天不是在葉殊那裡嘛！有人給我作證，賴不了！」肖雪夾了一根鹹菜放嘴裡，農村里醃的鹹菜就是好吃。

  「那不一樣，姑娘家講究名聲，這事不能這麼放著不管。」蕭悠然想到這坐不住了，「不成，我去找村里六婆去，打聽打聽到底是誰亂說的，非撕了她的嘴。」

  肖雪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成，你想去就去，不然你也不安心。」

  第二天一早，成績出來了，年級前一百名都寫紅紙上貼在學校牆上的公布欄里，肖雪看了一下，不錯，她成績已經進年級前十了，年級第一還是葉殊，第二是呂飛，她這成績還是比葉殊差了十五分。

  今天一天都是發試卷講答案，數學試捲髮下來，有人當時就崩潰了，蘇玉涵成績比肖雪差了一分，本來上次她還誣賴肖雪作弊抄題，這下被打臉了！

  肖雪看著這孩子哭著去了辦公室，心想期中考試沒這麼較真吧！期末才是重點哪！

  這時候呂飛從辦公室回來了，剛才他去送東西的，回來氣得不輕的跟肖雪和葉殊說，「剛才蘇玉涵在辦公室跟老師哭，說肖雪耽誤她學習了，非讓她調回五班去，聽的我想抽她，她學習的問題關肖雪什麼事！」

  「老師的意思哪？」葉殊問了句。

  「咱們班主任當然是喜歡好學生，哪能說讓調班就調班！」呂飛想拍桌子，想起蘇玉涵哭得那樣就噁心！

  肖雪沒說什麼，其實蘇玉涵的意思就是肖雪成績提升得太快，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她成績才會失常掉了名次，把責任全怪她頭上了！

  「既然老師沒答應，你生氣什麼？」葉殊什麼都不擔心！

  「氣她不要臉唄！之前看肖雪成績升的快想壓著賴她作弊，如今成績被反超了，哭的比誰都快，丟人！」呂飛看不順眼她那小家子模樣，人家以前學習不好就不准趕上來了？活像肖雪犯了啥罪一樣。

  肖雪一笑，「期中考試就這麼哭，期末考試還有哪！怎麼我也得年級成績排第三，跟你倆身後才行。」

  「這目標好！讓某些人使勁哭去！」呂飛說完看自己的課本，上課鈴響了，剛好蘇玉涵紅著眼睛回來了！

  蘇玉涵的舅媽還是省教育局的哪！她就不信了不能讓肖雪調班，只要讓她離開葉殊，她還能考出什麼好成績，不過這次不算完，她得給肖雪一個教訓。

  下午，肖雪上了個廁所，學校里的廁所現在還是一排坑，她一開始還不太習慣，剛解決完，還沒走出廁所就被人攔住了！

  蘇玉涵領著兩個高個子的女生擋在門口，看著她憤恨難平，笑中帶怒地質問道，「你成績考得不錯啊！超過我挺得意的是吧？」

  其中一個女生替蘇玉涵推了她一把，「說話啊！啞巴了？」

  肖雪不管蘇玉涵，看著她身邊兩個幫手，「你們兩個，哪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