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閒話

  「徐爺爺在嗎？」肖雪問了一聲。

  

  「在，不過他搞研究，不一定一塊吃。」葉殊點點頭。

  研究就這樣，有時候忙得廢棄忘食，飯擱一旁都沒空吃，葉殊很多時候都一個人吃飯，難得多一個伴。

  肖雪看著天色，拿起那隻玉筆，「借你這水洗洗，一起看看這筆的本來模樣。」

  葉殊跟她一起到了水池邊，肖雪見他水池邊放了牙膏就用了一些，很快就刷乾淨了，露出晶瑩透亮的白玉雕花筆桿。

  「這下看清楚了，感覺如何？」肖雪拿給他看，「若喜歡，現在要還來得及，不然不用幾天我就送人了！」

  「你要送給誰？」葉殊的確被驚艷了一下。

  「明玉軒的老闆，一個老頭子，你應該沒見過，那老頭看著老奸巨猾，人品可好了，幫了我不少忙，我拿這個去跟他換點東西。」肖雪對王觀海的評價就這樣，而且就喜歡和種人打交道。

  「既然有用，為何還非要送給我？」葉殊聽著面上一笑，其實他有這麼一隻好筆，以前練毛筆字常用，為了輔導她學習已經有些日子不練了！

  「好東西先想著你嘛！我要去換東西再淘件其他的物件也一樣！」肖雪給他東西一點不心疼，感覺比妥善收藏還放心。

  「你留著換東西吧，這樣的玉筆我有一隻，大約十年前典當行收來的，既然那人幫了你不少忙就是有恩，東西給他也不可惜。」葉殊對這個王叔生出幾分好奇，回頭就找他小舅舅打聽打聽。

  肖雪點頭，「那行吧！」

  葉殊接過筆給她收起來，讓她洗手進屋，桌上已經擺了六道小菜，道道有肉，碗裡也盛著蒸得香噴噴的白米飯。

  「還是你的伙食好，我好久沒吃過白米飯了，聞著就香。」身為北方人她卻愛吃米飯。

  葉殊坐下將筷子遞給她，「喜歡就常過來，反正我都是一個人，飯菜都吃不完。」

  「誰說你一個人，飯好了也不喊我老頭子！」徐勝天從研究室出來，吹鬍子瞪眼的看著自己的外孫，「你這小子行啊，真是長大了，有了同學忘了外公！」

  「徐爺爺！你老出來了，趕緊坐，葉殊說你做研究忙著哪！本來還要送飯進屋的，我這就去拿碗筷，咱們一起吃！」肖雪笑著拉著徐勝天坐下，這就去拿碗筷。

  葉殊哼道，「我說錯了嗎？不是經常我一個人吃！」

  「這次不一樣，有客人也不喊我。」徐勝天說完，摸起自己的酒瓶子就要喝點。

  「酒只能喝一杯！」葉殊提醒道。

  鄭姨這會兒下班回家了，肖雪拿了碗筷回來，將飯盛好放下。

  「徐爺爺喜歡喝酒啊！」肖雪瞅著酒瓶子，不是茅台，竟是紅星二鍋頭，這可是帝都的爺們愛喝的酒。

  「沒事喝一點，不過只能一小杯，不然會干擾大腦思考。」徐勝天一笑，這一小杯他捨不得一口喝光，還得一點點喝。

  肖雪也不拘謹，該吃的吃，該聊的聊。

  吃到一半，肖雪聽徐勝天談起他小兒子了，說道，「上次我姥姥扭傷的事還要好好謝謝徐叔叔，只是他最近不怎麼來沒碰上。」

  「不用謝他，不過舉手之勞的事，他要是做不好，還得挨難看！」徐勝天這話聽著對這個小兒子意見大著了！

  肖雪倒是聽說過，徐明耀之所以惹著自家老爺子一肚子意見，第一點就是下海經商這事，沒按老爺子的安排來，再來就是沒成家給老徐家傳宗接代，因此每次來都被老爺子訓幾句，他也變著法想討老爺子歡心，上次的事葉殊一提也是他搶著做的，只要老爺子覺得幫，他就得伸把手。

  真是一物降一物，葉殊又是徐老爺子的克星，在徐家的地位那是無人能比，徐明耀更是寵這個外甥，要星星不給摘月亮。

  這一頓飯聊著竟吃了一個多小時，徐勝天沒忍住多喝了一杯，葉殊看肖雪在的面子上沒攔著，科學研究只能放一邊，去好好睡一覺醒醒酒。

  肖雪飯後去葉殊的屋裡繼續刷題，他桌上的檯燈亮著，看書本清晰的和白天一樣，不累眼睛。

  這一學到了九點鐘，那邊蕭悠然都等急了喊了一聲，她這才被葉殊送到門口回了家。

  蕭悠然回來就問了她一句，「你咋真在他們家吃了飯啊！」

  「你不是准了嗎？」肖雪打了個哈欠，有些累了！

  「我那是客套話，還以為你一會兒就回來了，飯都給你熱了兩回，就等不著你回來。」蕭悠然戳了她腦門一下，「以後不能隨隨便便在人家吃飯，多不好意思！」

  「他不也來咱家吃過嗎？」肖雪揉了揉腦門，將書包一放，「我困了得去睡覺了！」

  「以前不都是學到挺晚了，不繼續學了？」蕭悠然將屋門一關，晚上了，早早睡也好！

  「早睡早起，姥姥，我書包里有弄來的票，你數數拿著用。」肖雪進自己屋躺床上去了！

  「票？」蕭悠然拿她書包就去燈下來翻著看去了，她的書還不能弄皺了，說不定還有葉殊的書本在裡面。

  第二天一早，肖雪已經開始刷題了，還有葉殊給她的學習資料，她也得抽空看看。

  蕭悠然從外面壓碾了些豆瓣回來，跟她說道，「莊裡不少人打聽咱家怎麼突然有錢了，以為咱家借了徐家什麼門路似的。」

  「隨他們打聽去吧！我這個門路他們混不了！」肖雪伸了伸懶腰，卻倒杯水喝。

  「小雪，你弄得那個什麼的真這麼掙錢？」

  「也沒掙多少啊！咱家日子不還是這樣？」肖雪都沒漏財，也許就是突然莊裡最窮的人不窮了，惹來的懷疑就多了！

  「姥姥知道，就是有些人不說好話，說什麼姥姥把你給徐老外孫當童養媳了，也不知誰編出這樣的謊話來的！」蕭悠然聽著倒沒多生氣，給人家當童養媳也是高攀了，就是覺得莊裡有些人心不正當，童養媳都是老封建的東西，現在農村都不讓養童養媳了，這不是違反國家政策嘛！

  這就是惡意中傷，而且莊裡敢說這話的人還真沒幾個，肖雪繼續寫字，猜測道，「莊裡我舅媽最會嚼舌頭了，說不定又是她折騰出來的！」

  蕭悠然把腿一拍，「你說的真對，說不定就是她，我找你舅舅問問去。」

  「找他問也沒用，生就的骨頭長就的肉，我舅媽這是本性難移，那些閒話咱們聽聽就算了，也不少一塊肉，再說徐爺爺家的閒話也有人敢說，早晚會被揪出來的。」肖雪心挺寬的，也不在意。

  「成，我趕緊做飯去，早飯還沒吃哪！」

  「不晚，這才七點！」

  肖雪真是一猜一個準，說這閒話的就是孫玉娟，而且隔天就被人打了，那動靜還去了不少人看熱鬧，她亂嚼舌頭根誰的事都扯，說什麼誰跟誰在地里幹嘛了，被人家知道了，人家老娘找上門照臉打了好幾巴掌，這事也讓人順帶給揭發出來了，她那臉被打腫了幾天沒敢出門。

  這就是俗話說的不作不死，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