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只能怪你自己

  福嬸被牛頭馬面帶走了，走的時候還是看著他們倆，倒是一點遺憾都沒有，可如今又只是剩下他們倆了。

  胥越尋了一處地，將福嬸安葬了，一直沒有說話的，也沒有在流淚，覃無歡就在他身後陪著他，一天一夜的，最後累到睡著在旁邊的覃無歡還是被胥越抱著回了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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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嬸的事來得快也來得急，出乎了覃無歡意料之外，而胥越終於在沉默寡言了兩天之後，情緒迎來了一次大爆發，覃無歡被他擁抱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精疲力竭，終於沉沉地昏睡在她身邊，覃無歡這才吐出最後那股悶氣。

  翌日一早醒來，覃無歡腰還打顫呢，直接疲憊的不想動彈，奈何屋裡見不到那男人，她又不放心，最後還是用著打軟的腿，一步步蹣跚地走到門口。

  他在幹什麼？

  覃無歡看著胥越傻傻地站在院子裡，掃視著院子裡的每一處，一副淡漠的表情。

  「怎麼了？」

  覃無歡聞聲去，胥越僵了一下身子，回頭看她，朝著她露出了一個勾著唇角的笑容，這是答應她約定後，第一次做到。

  這……覃無歡現在完全沒有花痴的心情，很擔心，四處審視他身上的每一處，沒有煞氣，一點也沒有。

  怎麼回事，不是抽風？

  胥越走過來橫抱起她，覃無歡一個驚呼，瞪大了明淨的雙眼，雙手自覺地抱著他的脖子，看著他將自己抱回床上。

  沒放下來？

  靠，不會是還想大戰幾個回合吧，覃無歡被昨晚洶湧的情潮有點兒驚嚇，所以身子僵住了，尬笑地朝著胥越搖頭。

  胥越悶哼再笑，伸手摸上她的腰，引來她一激靈，臉色更委屈了。

  可結果是，人家只是為了給她捏捏，讓她舒展筋骨而已……

  好一會後，他問。

  「還酸嗎？」

  覃無歡瞬間羞紅了臉，搖搖頭，打死了不說話。

  胥越將她放下，然後取了衣服和包袱來。

  覃無歡一愣，看著這個。

  「這……」

  「我們四處遊走，走到哪算到哪，把曾經在我們腦海里的地方都走一遍可好？」

  他輕言細語的話音，卻撼動了覃無歡的心。

  覃無歡不懂他為何會這樣，但貌似這樣的決定，很棒。

  噙著熱淚，覃無歡笑著點頭。

  胥越鎖上了農舍最後一道門，兩個人站在門口，直接靜靜地看了一會，覃無歡伸手拉過他，笑著失意走吧，兩人一同步行上路了。

  只不過，並沒有走得太遠，覃無歡腦袋門有點炸裂，看著似乎已經等他們已久的燈芯，覃無歡特別緊張地抓緊了胥越的手，朝著燈芯證明，證明自己的決心。

  燈芯只是淡淡地瞥過，繼而將目光從覃無歡的身上轉移到胥越的身上。

  「好好照顧她，她很笨，很衝動，也很容易受傷，但她既然選擇了你，就希望你別讓她失望。」

  燈芯冷冰冰的話音，聽起來特別的刺耳，覃無歡真擔心胥越而因此激怒，如同以前一般，冷面相對，但他這次很奇怪，竟然看著她，眼中黑得不見底，對著她說。

  「我知道。」

  我靠……

  男人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燈芯讓出了路，胥越就這麼拉著她一步步走，一點兒無懼地從燈芯身旁走過，覃無歡愕然地看著他，又看著燈芯，燈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這麼簡單的一句對白後，就放他們走了？

  「別回頭。」

  胥越用著兩人能聽得話音說，覃無歡怔了一下，只是看了他後，立馬抱緊他的胳膊，道了一句。

  「遵命。」

  於是乎，羊腸小道，落日餘暉，兩道一長一短的身影緩緩前行著，堅定的，不回頭。

  他們從第一世開始走起，只不過……呵呵噠。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變遷，他們曾經待過的土地廟，已經被重新修葺過了，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樣貌，覃無歡感覺到他的落寞，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將第一世的地方尋遍後，覃無歡突然有一點後悔，因為沒有一處，哪怕是他們曾經走過的小路，都不復存在，他們曾住過的鄉野之地，現在也成了繁華的小鎮，時過境遷，物轉星移，沒有永恆的。

  越來越失落，覃無歡看著他勉強的笑容，真的，很不熟悉。

  於是她苦惱了，到底有什麼地方，他們曾到過的地方，沒有改變過呢，或許有那樣的地方，肯定會讓他有所悸動的。

  覃無歡冥思苦想了一夜後，沒有絲毫頭緒，悶悶不樂，各懷心思卻又不想讓對方擔心的兩人，都在掩蓋自己的情緒。

  這日是七月七，又是一年乞巧節，覃無歡被他牽著走，忽而聽到他出聲。

  「你當時放燈的模樣，也很美。」

  覃無歡被他這一說，才反應過來，看著橋下放燈的女子們，忽而想到自己曾經也在河邊放過燈。

  不經心的笑出聲，當時她還寫了季凌霄來著，被燕江楓所誤會……

  誒，等等，覃無歡有點蒙。

  她放燈的時候，他在嗎？

  「你怎麼知道我放燈了？」

  覃無歡白痴地一問，胥越因天黑看不出臉紅，只是乾咳了一聲，回答道。

  「當時我在。」

  「你在，你……」

  覃無歡打住，遙想了兩分，「你不會是跟蹤我跟燕江楓吧？」。

  他手扶了一下額頭，這動作，看來是真的，覃無歡一個口哨吹了起來，滿臉的得意模樣。

  胥越也不多說，任由著她這麼開心著，轉而後淡淡一笑，竟自己開口說了那日的事，包括他看了她心愿燈的事。

  覃無歡聽得傻了眼。

  「這麼說，你從那時候就……就嫉妒我的心上人季凌霄嘍？」

  覃無歡噗嗤笑著出聲，胥越不悅地瞪了他一眼，遙想起自己當時的傻樣，也是夠了。

  覃無歡指著他笑，胥越順手將她拉入懷中，吻上她的小嘴，將她笑聲全權吞沒掉。

  幾日的陰霾，這一刻第一次散去，覃無歡被他擁在懷聽著他說看到那三個字時的心境，又甜又酸。

  「其實那時候我有猶豫要不要寫燕清塵的，不過你那時候對我實在太惡劣，我當時就特想季凌霄來著，所以你當時那氣也只能怪你自己。」

  覃無歡妥妥滴推卸了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