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為什麼你才肯來……

  老翁頭終於撒口了，覃無歡沒來及興奮了，靈智就被扇了出去，直奔燕清塵的家。

  而反應過來的燈芯目光一直跟著下去了。

  

  「仙尊，你決定了嗎？」

  燈芯從不會主動問這樣的問題，可這一刻，難忍於心。

  太上仙尊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目光沉了兩分。

  「燈芯，萬物相生相剋，這是註定的，非你我，非外界所能阻擋。」

  「若是渡劫無法成功，而她……」燈芯未將剩餘的話說完，可太上仙尊都知曉。

  「他不是玉臨，而無歡亦不是……那人了。」

  覃無歡的靈到了燕府，發現燈火通明，明明天都晚了，怎麼會這麼多人來往。

  「誒，家主這身體，是活活給熬壞了。」

  「是啊，還是趕緊去研究下藥方吧。」

  「……」

  兩個中年的男人討論的走了過去，覃無歡聽著他們的話，嘴角抿住。

  燕清塵，你咋這麼能作呢！

  氣呼呼地衝到燕清塵的屋前。

  發現一道麗影正處在門前，痴痴望著。

  是燕羽。

  一晃不見，這燕羽變了好多，我靠，她的血可真神奇了，這麼美容養顏，燕羽的胚子本來就好，現在再一看，怕是天上沒幾個仙女有她這等氣質了吧……

  覃無歡站在另一旁看著，只聽屋內突然傳來聲音。

  「都走，都走開……」

  燕羽露出傷情的目色。

  覃無歡看著都有說不出的心酸。

  不知站了多久，覃無歡都累了，打了個哈欠，結果遲遲不動的燕羽忽然震顫了一下，轉頭而來。

  我操！尼瑪，還好她躲得快！

  覃無歡喘息地蹲在屋頂上，看著地上的燕羽。

  娘呀，不會燕羽也對她日思夜想有所執念吧？

  覃無歡不禁咽了一口氣，涼風嗖嗖地在屋頂上等著，等到佳人離去，這才縮頭縮尾地下去，然後站在門前。

  做了幾十次的心理建設後，終於還是進了那門。

  一進去，就發現燕清塵坐躺在軟塌上，口中還有囈語。

  「燕清塵！」

  覃無歡沒等他醒，也沒動情，更沒如前世想上前偷吻啥的，直接對上去了。

  因為，胥越這麼名頭多少還是有所威懾她。

  天界的太子，淪為這種模樣，還都是她坑的，覃無歡沒有覺得自己多牛叉，只覺得自己太可悲了。

  一聲不頂用，那人根本沒有醒的跡象，覃無歡壓著打軟的腿，一步步朝他走了過去。

  「燕清塵！」

  吼了，就不相信他聽不見，他的執念應該比燕羽總要來得深吧！

  終於，緊閉的眼睛，眼珠子在里轉動，眼帘由闔住狀態慢慢開啟，窺覷而來。

  「看不清我嗎？醒醒啊！不是喊著恨我嗎，我送來給你打了！」

  覃無歡如上斷頭台一般，大義凜然，脖子送了過去。

  整個臉都靠近他的面容前，等著他細緻地看清。

  而下一刻，果然不服她所望，半沉睡之人，猝然睜開雙目，黝黑的眸子越來越深，直到深到不見底。

  「不認識我了？燕清塵？」

  覃無歡繼續說著，很有一股挑釁的意味，一想到他這麼自暴自棄地活著，總是心底有股悶氣，雖然心疼他，但是就是忍不了。

  「你！」

  燕清塵喝聲出，覃無歡輕盈一笑。

  「我，就是我，我來讓你發泄了，別省的到了陰曹地府想起來怪我，你要責備就開始吧，想打想罵隨便你，我絕不還手。」

  覃無歡堅定說道。

  而下一刻，沒有拳頭，沒有咒罵，只有心跳加速的胸膛，在擴張，在顫抖地急速擁抱她。

  「為什麼你才肯來……」

  低沉的聲音里，充滿了濃濃的哀思之意，聽得覃無歡心頭髮涼。

  想要抱他的手又有幾分遲疑。

  四海八荒啊，天界的太子這樣在我懷裡落淚，未來的仙尊這樣對我痴情不悔……我……我怕啊！

  「你為啥那麼傻，你是傻子嗎？」

  覃無歡心底又怕又難過，腦子裡閃過這七年他的點滴。

  「無歡……」

  他低啞地叫喚，覃無歡在他肩膀上點頭，沒有回答。

  這樣的姿勢持續了好久好久，就到覃無歡擔心就這樣天亮了，那真的太不值得了。

  「燕清塵，我腿酸了。」

  覃無歡嘀咕著，燕清塵一滯，半晌後才反應過來，緩緩退開了一點，但是緊扣在她肩上的手並未放開，反而越緊。

  覃無歡怎麼不察覺，抬頭看著他的臉。

  眼中閃著恐懼和悲傷。

  「別離開。」

  他說。

  覃無歡在他的眼中看到與那日她墜崖時一樣的，驚慌。

  愕然盯著他緊緊扣住她的手，一時眼中濕熱。

  這人可真是笨，這裡又懸崖，幹嘛要這樣，胸口都疼了。

  「我不走。」

  覃無歡回了一句，希望他能得到幾分安全感一般。

  可憐的男人……

  燕清塵聽到她的話，呼吸一窒，看著她的面容，顫抖地上前，深深地吻上她的唇。

  覃無歡不動，任由著他臨摹，舔舐，一點點的探進她口中，徘徊不確定地品嘗她的甜美。

  吻了好久，從輕描淡寫到炙熱狂情，覃無歡差點又被吻得發暈。

  「燕清塵，這懲罰，我喜歡。」

  覃無歡儘可能地歡快說道，燕清塵聽著她的無厘頭話語，抱的越發的緊。

  「真的是你，也只有你才會說這些話。」

  迷惘中的感嘆，他真願時間只停留在這一刻。

  「切，你真成小老頭了，說話是，頭髮也是，你看你這白髮發的頭髮，那裡像個還沒年過半百的人。」

  覃無歡揪了揪他的頭髮，哪知這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意思。

  覃無歡壞心思一起，果斷撐起了身子，朝著他後頸上咬去。

  只瞧見燕清塵渾然一震，不敢動彈半分，只覺得後頸上熱麻麻，帶著幾分刺痛，那麼真實。

  覃無歡可沒來虛的，直到唇齒間有了股股的血腥味才鬆開，然後細細地看那冒出血的地方。

  「我去，你不疼啊？流血了都不吱個聲。」

  覃無歡抹掉了那血跡，看著幾個牙印在上尤為的滿意，唇角一勾。

  燕清塵目色中只有她，根本不在乎那點疼，覃無歡瞧著他摸上她的臉，一點點，一寸寸的，十分緩慢。

  「若有來世，你真會來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