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做鬼也風流

  季凌霄了無可念的模樣躺在床上，覃無歡跪在一邊，一臉的不知所措，聽著他渾濁的呼吸，和慘澹地抽吸聲，心想這次是犯大錯了。

  季凌霄抬起眼帘看著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異類娘子，都敢死命扯，沒等她身體不行，自個得快她一步見閻羅了。

  不過，曲易炎來過家裡這件事，總讓他放不下心，這麼快就找來了嗎？是那個寧娉婷告訴他的？他有何臉面再出現……

  覃無歡瞧著他一臉深沉樣，小心肝噗噗的，房裡太過靜謐了，只有燭光搖曳，著實不習慣啊，尤其是他那臉龐冰冷而淡漠，好久這人沒露出這般神色了，覃無歡忍不住扯扯他的衣服。

  

  季凌霄隨即看向她，目光溫柔了些，倒還是百轉千回，暗沉無比。

  半晌這人終於淡淡地說道：「以後不要扯了，這東西扯不得。」

  非常溫柔的聲音，讓她本能地感覺到愧疚來著，雖然有點慫，有點兒怕，但是跨躍了一步，躺在了他身邊，揪著他的衣服愧疚地應了一聲。

  「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碰那了。」

  聽完這話的季凌霄已經無話可說了，不碰他，他遲早還得碰她啊！

  「今天來得人跟你好說了什麼？」

  季凌霄撇開那些烏七八糟的思緒，沉著聲音，問來，手不自覺地樓住她。

  覃無歡一瞧這人肯主動摟自己了，立馬朝他懷裡再鑽鑽，手臂橫過他的胸膛。

  「他說是你侄兒，要你跟他一塊去造反。」

  季凌霄的心理底線真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她的話打破，造反這兩字說得那麼輕而易舉，她真的知道是何意嗎？

  季凌霄低著頭看著臉蛋微紅的她，一時嘆息上心頭，不知該如何將她脫離這是非之地，如果要天山雪蓮，勢必要回去，帶著她一塊回去嗎？那麼凶神惡煞，暗光劍影之地真的適合她？

  「無歡，你願隨我回去嗎？」

  「不願意，因為總覺得那沒好事，但是你在哪，我在哪，我得看著你啊。」

  覃無歡每一次無心的話，永遠都能直擊他的心臟。

  「那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何德何能。」

  一場報恩，讓他如獲至寶，他時至今日都不敢相信，老天會這麼垂憐他，亦或是仍舊考驗他。

  他絕不會讓這個人離開自己，絕不能，否則他真的會瘋了。

  「無歡，我喜歡你。」

  「啊？」

  季凌霄腦子又抽了？說啥胡話呢？

  「你呢？你喜歡我嗎？」

  噴……狂噴，覃無歡覺得身子發麻，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小。

  這可怎麼辦，季凌霄喜歡她？老翁頭我沒想釣他啊，是不是他太孤獨了，沒搞清楚自己感情啊，書上說，不羨鴛鴦不羨仙，就說情愛這東西，覃無歡覺得這東西太可怕了，可沾不得，季凌霄喜歡她，如果將來她回了天上，那這人該怎麼活？豈不更加要死要活？

  看到她臉上猶豫遲疑的神情，季凌霄胸口一緊。

  「你留在我身邊，只是為了報恩嗎……」

  靠，你別說出來啊！

  覃無歡咽了口吐沫，她也真不懂喜歡是個什麼東西，她喜歡吃雞那種嗎？天天想？覃無歡眼睛瞟著他，發現他的臉又黑了，內心嘆口氣。

  伸手上前捧著他的臉，指間滑過那些傷疤，搖頭晃腦地說。

  「季凌霄，我是為了報恩來的啦，可是你對我很好，雖然你沒啥好東西給我，但是我能感覺到你不比老翁頭對我差，什麼都按著我的性子來，我也是有良心的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你說的喜歡是什麼樣的，但是我希望你過得很好很好的這顆心是日月可鑑的。」

  真怕他在說出些自貶的話來，覃無歡立馬表忠心，希望能有點用處，誰知道這人就賞了她一個後背。

  好難搞啊。

  「夫君啊。」

  覃無歡認命地叫著，聲音又黏又膩，試圖想安慰季凌霄。

  「我說你別這樣啊，你這樣我也不開心啊，夫君……」。啊……

  那個啊沒說出來，覃無歡就被狠狠地親了。

  又來？

  不怕她又扯……蛋？做鬼也風流絕對說得就是這種人啊。

  「無歡，我喜歡你，雖然我滿身餘罪，卻還是想跟老天要了你，所以你別那麼輕易離開，知道嗎？」

  季凌霄的眼眸中的哀傷之情很明顯，明顯到叫覃無歡口乾舌燥，腦袋空白地點點頭。

  不行，胸口又有妖怪在作怪了，為什麼她卻很想季凌霄繼續擁抱她呢？

  「歡兒，喜歡我吧，陪在我身邊。」

  季凌霄在她耳邊輕輕地低語，明明很癢，見鬼了她卻沒有力氣推開。

  「我會盡我一切所能對你好，給你愛，給你幸福，給你買你喜歡吃的雞，還有你想要的東西，只求你好好活在我身邊。」

  這話也太溫柔了吧，覃無歡已經雲裡霧裡了，完全都不想回去了。

  果斷搖搖頭，不能被這凡人給蠱惑，現在的季凌霄太可怕了，她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

  「歡兒，我等你，等你真正屬於我，你的心，你的身體……」

  「……」真被扯蛋疼過頭了嗎？

  「等到那時，我願意奉上我的一切，隨你處置。」

  這個真有點誘惑人了，覃無歡精神一來，道了一句。

  「季凌霄，到那時，你會為我守一輩子墳嗎？」

  「……」這次季凌霄不想說話了。

  翌日起來，覃無歡便發現季凌霄在收拾東西。

  離家出走？

  她昨晚又說錯啥了？！至於嗎？

  季凌霄向她招手，示意她過去，覃無歡立馬小人過去了。

  「無歡，我要出門時日，不會太久，很快就回來接你，我不再的這段日子，大牛他們會照顧你的一切飲食起居，明白嗎？」

  「你決定去造反了？」

  一個手指彈在她腦門上。

  「切不可胡說，你心思太簡單，不適合跟我去，留在這，會是最好的選擇。」

  「這哪行，我得確保你不能受傷啊！我要跟你去。」

  覃無歡急了，季凌霄拉著她坐進自己的懷裡。

  「我答應你，一定不會讓自己再受傷，趁這段時間，你也想想昨晚我跟你說的話，好嗎？」

  季凌霄用著哄小孩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