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制陶

  褚瞳在廚房裡忙碌著，他剛把鍋蓋揭開，要用潮濕的布巾將鍋給端起來，旁邊就伸出一雙手幫他把鍋給端起來了。

  賀朝炎的聲音溫柔：「我來。」瞳瞳的皮膚嫩，容易燙傷。

  褚瞳有些受寵若驚，一雙琥珀色的貓瞳滴溜溜地轉，又看了看鍋里賣相很一般的亂燉，白皙的腳掌在地上碾了碾，頗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我煮的可能不是很好吃……」

  「不會的，雖然你煮的可能沒有我的好吃，但是我以前就是做這些的，我是專業的，而你是業餘的，比不上也是正常的。」

  貓族的烹飪工具是陶土鍋，而且他們還沒有研發出用來抬鍋的雙耳，故所以搬用的時候比較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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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朝炎盯著那口鍋看了一會，轉頭去問褚瞳：「你們這的鍋，都哪裡買的？」

  「不是買的，這是我們村的土窯里燒的。有祭司專門管理土窯，大家只需要用獵物去交換就可以拿走一口鍋。」

  「祭司一個人燒的？」

  褚瞳搖搖頭：「這是大家共同勞動的成果，祭司只是幫忙分配而已。」而分配的方式就是用獵物去換取。

  賀朝炎知道，像他們這種比較原始的部落中，祭司和族長的功能都比較強大，有時候甚至不需要工作就能夠享受錦衣玉食。

  這些都不是重點，比較重要的是，他想把制陶製瓷技術給留給貓族。

  吃過飯，賀朝炎便要求褚瞳帶自己去土窯那邊看看。

  這土窯隱藏在村子後面一個隱秘的山林里，遠遠望去，只見山林鬱鬱蔥蔥，什麼異樣都發現不了，最多就覺得那邊的視線比較模糊。

  路也比較崎嶇，但對於天生靈活的貓族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褚瞳蹦蹦跳跳地，就把賀朝炎拉下了不少。

  賀朝炎也不著急，緊追慢趕地跟在他的身後，褚瞳也會自己主動停下來等他，一雙眼睛裡儘是柔情。

  賀朝炎微微一笑，終於追上他了，握緊他的手。

  褚瞳從小嬌生慣養，一雙手就沒有做過什麼事，再加上種族天賦，掌心柔嫩得很，賀朝炎握在手裡，比對著自己因為過度勞作而顯得烏黑粗糙的大手，不由得有了一點自卑感。

  他像一個鄉下人，而褚瞳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少爺，他到底是怎麼喜歡上自己的？

  這樣想著，他也就這樣問了。

  褚瞳側開頭，抿唇輕笑，唯有耳尖一點微紅透露出他的心思。他想了想，說：「你很好，特別好，特別特別好，所以我喜歡你。」

  「呵呵呵。」賀朝炎低聲笑了起來，五指伸開，從他的指縫裡擠了進去，十指相握，「我也喜歡你。」

  要不然，怎麼會突破對性別的認知，願意和他在一起呢？

  走了大概有半個鐘，終於來到了土窯前。剛湊近，迎面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一股熱浪一波波地朝著兩人捲來。

  褚瞳趕緊解釋：「這是在燒土胚，特別熱。」

  有好幾個獸人都變成了原型，趴在地上翻著爪墊降溫。大家都認識賀朝炎，看見他們來了，忙站起來到棚屋後面去換了個衣服，變成人形走了出來。

  賀朝炎說明來意。

  得知他想要看燒陶，那幾個獸人雖然有些驚訝，但看在賀朝炎是貓族的恩人的份上，便將他帶到了棚屋後面。

  棚屋建在土窯旁邊，後面就是一大堆剛剛捏好的土陶胚，燒制過後就能夠正常使用了。

  賀朝炎看了一眼堆積在地上晾乾的土陶胚，歪歪斜斜的，看上去特別粗糙。於是他轉過頭到處看了看，果然發現旁邊堆著許多砸碎的新陶。

  負責燒陶的那個獸人看見賀朝炎的目光放在那裡，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我們燒出能夠使用的陶的成功率太低了。」

  不是燒不成形，就是過干而崩碎，一百個土胚下去能夠出十個算是不錯了。

  賀朝炎聽了他的講述，心中暗暗詫異，沒想到之類的出陶率這麼低！

  他看過那些陶胚，最主要的還是沒有選對土。他們只會用一些不適合的沙土製陶，運氣好就燒成了，運氣不好的，就崩了碎了。

  虧得賀朝炎還以為陶鍋沒有耳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根本不是的，而是即使裝了耳，燒制的過程中也很容易崩壞。

  要想要改變制陶技術，最根本的就是找到陶土替換掉繡現在用的砂土。

  「你在想什麼？可以告訴我嗎？」褚瞳見他愁眉不展的，小腦袋擱在他的手臂上，歪著頭看著賀朝炎，甚至想要伸手去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賀朝炎輕聲笑了笑，說道：「在想，離開之前得給你們留下點東西。」

  東西？

  褚瞳有些不解，看著面前一大堆燒毀的陶具，又想到賀朝炎從空間拿出來的那些模樣奇怪的器皿，知道他是嫌棄陶具的簡陋。

  賀朝炎順手從空間裡弄出來一隻最為普通的瓷碗，放在褚瞳的面前：「本來我打算褚融成親之後就帶你回森林裡的，但現在看來，我想要先學會燒陶。」

  陶瓷陶瓷，其實陶和瓷不是同一種東西，所用的材料不同，溫度也不一樣。

  以貓族的科技水平，暫時還燒不出像樣的瓷器，但賀朝炎曾經參加過一個朋友的生日會，他們就預定了一個陶土工藝點親手為壽星製作過禮物，所以他對於這方面有那麼一點點了解。

  「燒陶？」

  聽說賀朝炎想要學燒陶，褚瞳並沒有太驚訝。

  這就是賀朝炎，什麼都會，要是不會的，他肯定就會主動去學。於是他請來這裡的老師傅……也就是祭司大人，請他過來教賀朝炎燒陶。

  祭司的本體是一隻老掉牙的獅子貓，橘色的長毛，變成人形之後直接垂在了地上，看得賀朝炎有些心驚膽戰，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踩到自己的毛而絆了一跤。

  祭司見是賀朝炎，二話沒有說，直接將他帶到做土胚的房間裡，讓他觀摩一下他們是怎麼捏的。

  如賀朝炎所料，這裡的人還不會運用轉盤塑性，全靠一雙巧手將泥巴捏成各種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