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褚瞳失蹤

  褚瞳變了。

  賀朝炎心裡頭說不出來的滋味，只因為別人認為自己和褚瞳是一對，而褚瞳對此並沒有一點表示。

  他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麼，他還記得以前別人說起他和褚瞳是一對的時候，褚瞳總會表現得比較興奮，比較害羞。

  而現在，則像是一件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冷眼旁觀。

  「啊……是嗎？」神使鬼差地，賀朝炎沒有去反駁他說的話，只是這樣問。

  「對啊……貓族亞獸人，在森林裡，可是強者獸人才能夠擁有的。」那些狐族獸人嘰嘰嘰嘰地說開了，信息太紛亂，賀朝炎又並不是獸語十級，大部分都沒有聽懂。

  他煩躁得腦袋都開始疼起來，沖胡伊招招手：「來說說你走後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胡伊開始給他講述自己帶著飛羽回到狐族的事情……事情很簡單，經過飛羽的真誠道歉，狐族族長選擇相信他，開始往大海邊去。

  

  然而在海邊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冬雪初融，傳說中的水族獸人竟然在這個時候上岸，看見他們種群在海邊活躍，就將他們抓起來了，每天累死累活地給他們尋找食物，清理水源，直到賀朝炎的到來。

  「就沒有辦法和水族和平共處嗎？」

  水族雖然惡劣，但那也是人家的生存之道，就像是不能去譴責狼族吃肉一樣，賀朝炎覺得他沒有那個資格去管水族抓不抓別的種族。、

  但到底，森林中還是要講究生物多樣性的，放任水族這樣做也不太好。

  狐族族長作為這次最大的受害者，最有發言權。

  他咳嗽一聲，坐在賀朝炎的面前，長嘆一聲：「不是我們不想和他們和平相處啊……每到春天，那些傢伙就會變得十分有攻擊性。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是傳說中的種族，沒有任何一種種族能夠在他們手上討到好處，這叫我們怎麼辦呢？」

  「春天過去了之後，他們就會變得沒有那麼攻擊性嗎？」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畢竟很少有獸人或者亞獸人能夠從水族獸人手中活下來的，他們狐族是命大，遇上了賀朝炎才逃出生天。

  賀朝炎看向身邊的褚瞳，褚瞳仍舊一臉平靜，毫無波瀾。

  「瞳瞳……你知道嗎？」不知不覺中，賀朝炎已經變得有些依賴褚瞳了。

  褚瞳雖然只是一隻小白貓，但是他的見聞、還有許多其他獸人所沒有的智慧，在關鍵時刻，都能夠幫助到賀朝炎。

  褚瞳想了想，搖搖頭：「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們面對那些水族獸人的時候，根本聽不懂他們的語言？」

  水族獸人和森林裡的那些獸人用的根本就不是一種語言，或許有些種族會有自己的語言，但是森林中所有的獸人都會用獸人通用語交流，這樣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比方說，身為天敵的兩個種群，只要他們能夠用同一種語言交流，就有機會避免悲劇的發生，老鼠也有可能被貓咪請進家門做客。

  但是如果無法交流呢？

  「水族使用的語言，應該是較為古老的那種。」褚瞳初步判斷。

  賀朝炎問：「就沒有人懂那些語言嗎？」

  「有……獸神懂。」褚瞳抬起頭來，忽然有了主意，「……還有獸神的使者，也懂這些語言。」

  「獸人的使者？」

  「就是貓族亞獸人……」胡伊在旁邊說了一句。

  賀朝炎這下子更加驚訝了，他可從來沒有聽褚瞳說過。

  褚瞳說：「可能是我沒有認真聽，又或者是他們並沒有交流，所以我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能力聽懂……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並不是我想要學就能夠學的。」

  「那你能試一試嗎？」

  褚瞳無奈地看著賀朝炎：「我們得見到水族獸人中，更加高位的領導人才行。」

  水族獸人在傳說中，可沒有現在狂暴，雖然他們確實會攻擊別人，但那也是在別人先惹惱他們的前提下。

  沒有任何威脅，水族就會像東方神話中的鮫人一樣，溫順而美麗。

  從獸神時代開始，可能發生了一些獸人們不能夠理解的事情，這才導致了現在這種局面——羽族無法進化完全，水族狂暴卻擁有碾壓任何種族的力量，還有貓族亞獸人那種可以為任何種族生下獸人的能力。

  深夜時分，賀朝炎躺在樹下，他的身邊就是熟睡的褚瞳。

  這裡還有一群狐族獸人，賀朝炎生怕褚瞳會出事，所以睡覺前，強烈要求褚瞳睡在他的肩膀上。

  褚瞳這樣睡沒有多久，就因為勞累而睡過去了，呼吸均勻地灑在賀朝炎的鎖骨上，那溫熱的氣息卻令賀朝炎怎樣都靜不下心來入睡了。

  他低頭看著褚瞳的睡顏，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小蒲扇，隨著呼吸一上一下地顫動著，讓他很有親吻下去的欲望。

  ——完蛋，該不會因為褚瞳在自己身邊久了，搞得自己也有點彎掉的傾向了吧？

  這種感覺有點陌生，但是賀朝炎卻並不抗拒他，而是任由他發酵……如果他真的能夠喜歡上褚瞳就好了，這樣就不會傷害到他了。

  夜色漸濃，空氣中的水分也開始凝聚，賀朝炎見褚瞳縮了縮腦袋，忙從空間裡拿出自己蓋了一個冬天的羊毛毯，披在他身上。

  他的動作十分輕柔，輕柔得就像是在捧著一個珍寶，生怕弄碎了。

  褚瞳感到肩膀上一暖，微微睜開了眼睛，見賀朝炎還沒有睡，就又悄悄地閉上眼睛，安靜地感受賀朝炎寬厚的大手在自己頭髮上拂過的感覺。

  他就知道，賀朝炎心中有自己，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心。

  他只要慢慢地等，慢慢地等下去，總有一天，賀朝炎會明白的。

  第二天醒來，本來應該是一個全新的日子，大家都沉浸在重獲自由的喜悅中，但卻發生一件令賀朝炎大驚失色的事情。

  褚瞳不見了！

  明明半夜賀朝炎才睡，那時候褚瞳靠在賀朝炎的肩膀上還睡得好好的，早上狐族獸人起床的時候就說已經沒有看見褚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