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背後的無奈

  這是杜國兵逐步進入張虎權集團內部的開始，能得到張虎權的主動要求便也說明張亞龍此時的重要性。阿坤的出手讓他沒辦法不得不站出來請求張亞龍的行動。說的更簡單些便是張虎權要張亞龍恢復原來的能力，做出更好的貨。

  要想做到這點必須讓張亞龍快速接觸到貨，聶輝的出現便已說明張虎權的決心。當然，那失蹤的一噸貨肯定不會放棄，同樣，張虎權也不會把關注點集中在此處，只有再深入才能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再回到當前，張虎權再次將阿坤的情況說出後，直接將行動交到他手裡。達到的目標就是要留住客人，滿足他們要求的同時，儘快製造出更好的貨。至於安全不是問題，張虎權會派人跟著行動。

  得到張虎權的肯定後，杜國兵才回到房間休息。

  直到傍晚，杜國兵才被明華叫醒，說是張虎權要帶他們去酒吧喝酒放鬆，同時還要說說阿坤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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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國兵倒是沒太多想法，在這別墅里待太久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出去看看周圍的情況有利行動。

  上車後才看到裡面已坐著聶輝，此時的聶輝看上去沒了之前的慌亂，貌似錢到手後一切都變了。這倒是讓杜國兵無語，聶輝真是這樣的人？

  「龍哥。」聶輝笑著喊道。

  杜國兵點點頭回應道，「沒事就好，好好放鬆。」

  來到酒吧，聶輝的心情似乎也隨著節奏好起來。明華帶著二人來到桌前，張虎權還沒現身。明華便讓他們二人先坐，他去點酒，杜國兵毫不猶豫的坐過去問道，「小輝，看你很開心的樣子，怎麼，明天的事都準備好了？」

  聶輝聽這話，表情跟著拉了下來說道，「龍哥放心，能滿足客人的要求就行。這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我只是稍微改進了些。不過他們買回來的貨確實非常好，如果再改造一定可以變得更好。」

  果然是見錢眼開，聶輝什麼時候變了，難道之前表現出來的都是假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錢？

  為了錢的話，聶輝就會把貨改到更高的地步，但他沒有這麼做便能看出他並非心甘情願。既然不願意這樣做，那是有苦衷？

  「小輝，你跟我說實話，為什麼要這樣做。」杜國兵看著聶輝嚴肅的問道，「你跟我說過，你不想看到這樣的事發生，更不想傷害他人。你現在的做法讓我很奇怪，早上給你的錢讓你改變了主意？」

  還沒等聶輝開口，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眼角，杜國兵果斷抬頭看去，只見張虎權正滿臉春風得意的走來，好像真有喜事。

  杜國兵果斷打住了聶輝的開口，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想開口，這件事沒弄明白之前，杜國兵不會輕易出手。

  「老爺，你來了。」杜國兵起身點頭迎接道。

  此時的酒吧已是人潮湧動，年輕人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搖晃著身體享受著勁爆歌曲帶來的歡快。杜國兵對這樣的畫面並沒有拒絕，在這邊也只有混跡於此才有利於接頭。

  張虎權連忙伸手道，「坐坐坐，大家過來就是開心的，喝完酒讓明華帶你們去開心開心。」

  杜國兵還沒想那麼多，張虎權沒事不可能帶他們來酒吧，即便明天晚上才是見客人也應該還有其他事要說。杜國兵沒必要開口，時間一到，自然會有人出現，那時候再開口也不急。

  明華讓服務員帶著酒過來後，張虎權主動向二人敬酒。回頭看著舞動的年輕人，臉上帶著滿臉的笑容。

  張虎權這把年紀了還有心思看年輕人跳舞並不奇怪，作為他這種人從小混跡在魚龍混雜的地方習慣後，自然不會拒絕這種場合的到來。當然，杜國兵已經注意到他的目光所到之處，人群中一定有他想要的東西。

  「老爺，我敬你。」杜國兵拿起酒杯大喊道。

  張虎權舉杯碰過後便大口喝了起來，隨後便笑著說道，「開心點，多喝點，放鬆。」

  這是他實話外，目光又落到了旁邊的聶輝身上，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跟著便拍著他肩膀大聲說道，「小輝，這都是你應該享受的，開心點喝，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來喝酒。」

  聶輝這才舉起酒杯豪放起來，好像所有的酒都是水般吞下，好像還在對杜國兵剛才的話有想法。

  酒過三巡後，張姐帶著兩個女孩走過來，同時還跟著一年輕人，個子很高，看上去也就是個小癟三的樣子。

  張虎權示意了杜國兵二人說道，「你們倆，好好陪陪他們，一定要讓他們開心。這是給你們的錢，快去。」

  張虎權給倆女人塞了一把錢後，兩女人便笑呵呵的往杜國兵和聶輝而來。張姐則是一臉不爽的看著杜國兵，但並沒開口。杜國兵同樣一臉嚴肅的看了眼張姐，知道這事不妙，只好把目光落到了那年輕人身上。

  「阿龍，你們倆盡情去玩，出來玩就要開心。我還有點事先去過，開心後在這裡等我。」張虎權說完便帶著那人往外走。

  張姐回頭瞪了眼杜國兵，似乎在提醒他什麼。杜國兵心知肚明，今晚出來不是尋開心，而是為了見那年輕人。那人到底是誰，為何要在酒吧里見，這都是杜國兵需要搞清楚的結果。

  「你，好•••」一個女人用不是很清楚的國語挽著杜國兵的手要上樓的意思，旁邊的明華微微點頭道，「龍哥，去吧，這是老爺交代的，不用擔心，我在下面等你。」

  這話很明顯不是杜國兵願意看到的，但現在沒辦法跟聶輝把話說清楚。為了搞清聶輝身上的問題，杜國兵必須找個沒人的地方，而這兩女人就是非常好的掩護。

  來到二樓，用木板隔著的房間似乎要倒下去的節奏，在這一塊最多的就是這種樓，結構簡單，造價成本低。

  「拿好，到外面去看好，有人上來隨時通知我們。」杜國兵又給兩女人塞了把錢讓他們直接到外面看守。

  本就是為了錢的女人沒理由不拿錢辦事，反正她們也聽不大懂杜國兵的話，只要有錢就無所謂。

  房間裡只有杜國兵和聶輝，此時的聶輝已喝得醉醺醺的樣子，看上去好像真有心事。否則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喝這麼多，現在還有人幫忙守著，杜國兵必須抓緊時間處理好。

  杜國兵起身拽著聶輝往廁所的龍頭用水猛的衝過後，一手將他摔在床上冷靜的吼道，「說吧，有什麼事全都說出來。」

  滿頭是水的聶輝用力的呼吸著，看上去已是清醒。杜國兵抓起凳子坐在床前說道，「我知道你有難處，但這不是你改進配方的原因。你說過這是害人的事，為何還要放手去做，你覺得這樣的做法非常好嗎？」

  「哈哈•••」聶輝一把跪在地上大笑，然而笑著笑著就大哭了起來，非常痛苦的那種。

  看著聶輝的哭聲，畫面看上去已是變得無奈。即便有苦衷也是時候開口，張亞龍對聶輝的態度，值得他當著張亞龍的面開口。

  「龍哥，這不是我願意的，可我沒辦法，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全家都得死，包括我失蹤的姐姐，再也找不回來呀•••」

  聶輝的哭聲再次拉響的時候，杜國兵才發現當前的情況確實捆著他行動。但聽明華說聶輝從小就被抓回來的，又怎會與他家裡的情況有關，難道明華說的有假？

  杜國兵平靜了心情問道，「你家裡到底什麼情況，都跟我說出來。」

  「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那是我親眼看到毒的危害，可我沒辦法救他。然而我爸為了錢把我姐賣給了別人，我母親哭天喊地沒有要回來，姐姐就此失蹤，而我卻無能為力，我那時候就發誓一定要親手滅了該死的毒。」

  「我開藥店就是為了不讓毒再害人，可就是那阿坤，他害得我們村子所有的人都無家可歸。我母親一個人帶著我生活，還要找我姐，我不能讓她這麼辛苦，更不能讓阿坤再傷害他們。我只有跟著張虎權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才能找到我姐。」

  「你以為我真會為了錢幫他做事嗎，我拿著他的錢打給我母親，再給那些被毒害的村民治病。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才有資格去創造更好的生活。我這樣做有錯嗎，我為了找我姐有錯嗎？」

  聶輝說到這，眼淚已止不住的往下掉，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情緒的爆發也讓他不再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哪怕他面對的是張亞龍也沒辦法控制。

  杜國兵瞬間被他的話戳穿心底，每個人都有難度，卻沒想到聶輝的難度超乎常人所想。以一己之力去改變全村人的生活，更堅持著找到被賣出去的姐姐，這種情懷從未進入過杜國兵視線，但在這個地方正常發生著。

  「你會責怪我為何還要製造他們想要的配方，我有辦法嗎？如果我不滿足他們的要求我就沒辦法繼續給他們錢，我就沒辦法讓他們去改變這個環境，我姐她可能就永遠回不來。」

  「我知道自己製造的配方會害了很多人的命，我也抿問自己的良心過不去。你能告訴我該怎麼做嗎，我要怎樣做才是正確的？」

  聶輝已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來面對當前的一切，眼淚早已無法代表聶輝的為難。或許這就是他一直顫抖的原因，救了一幫人卻又傷害了更多的人。如此往返而又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沒人能拯救他的靈魂，只有他自己的出手才能留住現實。

  「龍哥，你一直對我很好，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我，但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可我不敢跟你說，因為你不會幫我，甚至會幹掉我。但三年後的你卻不再殘忍，你讓我看到了希望，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到底怎麼做才能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