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脫靶

  眾人的目光也隨即落到了前排的杜國兵，都為杜國兵被點名而捏了把汗。誰都清楚彼此的實力，就算杜國兵再有天賦，也不可能跟人家第一神射手較量，完全是自己找死。

  「哥，別逞這個強，咱們現在還是菜鳥，他是給你挖坑，別中了他的詭計！」阿武著急的伸頭喊道。

  「是呀，別站出去，老吳是要激怒你，別跳！」孫二胖也著急的喊道。

  大家都在為杜國兵著急的時候，杜國兵倒不傻。然而身後不遠的溫龍冷笑一聲喊道，「杜國兵，有種你上去接受挑戰呀，你不是什麼都不怕嗎，我打賭你不敢上去。你要敢跟他比試，我給你洗一個月衣服，哈哈……」

  旁邊幾人也跟著大笑起來，阿武回頭衝著他們吼了兩聲，杜國兵嚴肅著表情自然不會理他們。

  「怎麼了，慫了，真不敢出來嗎？」吳斌跟著又大喊道，「既然慫了，那你們這些菜鳥就給我打起精神來，別一天到晚無精打采的像個孬兵，受不了這份苦都給我去餵豬！」

  吳斌的一聲怒吼讓議論中的士兵隨即冷靜了下來，這不僅是在罵杜國兵一人，還罵了所有人。

  

  「報告，我們不是孬兵！」杜國兵跟著大聲回答道。

  人群中出現的這一聲極為突出，喊聲過後，吳斌的目光落到了杜國兵身上。杜國兵挺著胸膛目視前方，絲毫沒有害怕之意。

  「不是孬兵為何不敢接受挑戰，你廢什麼話！」吳斌指著杜國兵怒罵道。

  杜國兵跟著握起拳頭，一個又轉，跟著小步跑到跟前，放下手一個敬禮後喊道，「報告，我沒有不接受挑戰，只是覺得這樣不公平！」

  「怕就是怕，哪有那麼多藉口，我不需要藉口！」吳斌跟著又怒吼道。

  杜國兵還真沒想過就這樣結束，本還想著能有機會向專家學習，現在順著吳斌的意思提出來，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們是專家，我只個老部隊才兩個月的新兵，連槍都沒摸過的新兵，如何去跟專家一較高下。這是不公平的挑戰，三個月，給我三個月時間，我一定可以幹掉第一神射手！」

  這口氣沒得到任何人的贊同，就連好兄弟阿武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三個月時間幹掉第一神射手，這可是到目前為止最大的笑話。

  「哈哈……」吳斌跟著發出諷刺的笑聲喊道，「好狂的口氣，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麼張狂的。天都要被你吹破了，你怎麼不說現在就可以幹掉神射手呢！」

  杜國兵並沒回應，知道沒人會相信，也不敢相信他的話。但在杜國兵眼裡，所謂的第一神射手不過是靠著刻苦訓練得來的結果。他能刻苦訓練，自己也能，而且比他還要刻苦。

  來到這裡的第一天開始就暗自發過誓，不能以最好的成績進入火狼特戰隊，就絕不會去見杜凡。

  那位專家並沒發出嘲笑，這不是他的兵，面對如此狂妄的新兵，倒是給出了讚許的目光。

  「你叫杜國兵是吧，我記住你了，三個月後，我會再來這裡，只是到時候不要讓我失望！」專家拍著杜國兵的肩膀說道，「我叫張家豪，外號路面先生！」

  杜國兵沒回應，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對這個年紀稍大點的老兵有著一種特別的感覺。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就覺得他應該是那種很容易讓人接受的人。

  張家豪回頭跟著吳斌說了幾句，雙方相互敬禮後，便上車離開了靶場。

  看著這位路面先生的離開，杜國兵沒有任何感覺。約定好三個月後的見面，遲早會到來。如果這段時間不能給出最好的訓練，到時候還真會打臉。不過也沒什麼，輸給全軍第一神射手並不丟臉，畢竟還敢站出來挑戰他！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我偵察營中就你最有能耐，囂張得去挑戰神射手。你最好給悠著點，我偵察營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日後我出去怎麼抬頭見人！」吳斌回頭指著杜國兵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杜國兵當即就無語了，這挑戰不是吳斌自己叫出來的嗎。杜國兵也沒有不服氣的意思，非要點名拉出來，杜國兵還能說什麼？

  「不要臉，我真想給你兩耳光！」吳斌說著便揚起手，杜國兵跟著一步退了出來，差點就落下去。

  被激怒的吳斌咬牙指著杜國兵後，憤怒的甩下手走出了靶場，現場只留下眾新兵無奈的站著。

  「都站著好看嗎！」周班長回頭怒喊道，「都給我跑回去，好好消化專家的課，明天早上打靶場訓練！」

  眾人跟著列隊往外打靶場外走，然而杜國兵並沒有入列，一直站著沒動。

  「靶場不能隨便逗留，趕緊離開！」周班長衝著杜國兵怒吼而來。

  杜國兵並不敢廢話，本想留下來研究下靶場，現在還真沒辦法再廢話，只能跟著隊伍離開。

  結束力量房的訓練回來後，杜國兵和其他幾人一樣，拿著筆記本繼續學習專家的講課。

  第二天一早，熱身過後，大隊伍直接來到靶場，分班進入打靶的訓練中。

  周班長並沒讓他們直接進入打靶的訓練，根據專家講的課，讓他們從組裝槍開始。每個人都需要親自操作，直到熟練掌握為止。

  到真正的上堂射擊的時候，杜國兵一陣手心發熱的感覺。第一次摸槍，那種感覺特別奇怪，雙手一直在發抖，好像第一次看到秀華的時候，總有種羞澀存在。

  期待已久的訓練終於到眼前的時候，一切又變得那麼讓人費解。和張家豪約定好的三個月見面，這還第一次出手就嚇成這樣？

  「槍不是用來看的！」周班長上前冷冷的吼道。

  周維成一手拿過槍上堂後趴下便瞄準著對面，只見他摸著扳機，調整呼吸後跟著扣下扳機。只聽到一聲槍響便收了槍，起身說道，「射擊最重要的是冷靜，心無旁騖才能做到集中精力面對。身體要正，呼吸要均勻，時機要把握准！」

  這些細節大致都在專家身上說過，最簡單的辦法還是得通過自己調整來控制。

  「看清楚了，我再示範一次！」周維成喊了聲，跟著從頭開始示範。

  拿槍，擺正，拿槍趴下，放端正槍口，瞄準目標，手型，再到呼吸等等一套完整的動作。周維成用他最詳細的解釋帶動著所有人的謹記。

  同時又一次把調整呼吸和扣動扳機的時機把握出，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感覺釋放出後，再次扣動了扳機。

  「阿武，過去看看結果如何！」周維成打下保險，放下槍後指著靶子喊道。

  阿武快速的沖向對面，看到靶子上的彈頭當時就懵了，兩槍，都在九環之內，而且相距不到一顆子彈的距離。這絕對是高手的結果，沒想到個個都是神射手。

  「報告，九環之內！」阿武跟著大喊道。

  對這樣的結果，周維成並沒想太多，回頭對著眾人又喊道，「靶場是打靶的地方，你們都是軍人，必須嚴格按照靶場的規矩訓練，誰敢亂紀，嚴懲不貸！」

  說完，阿武蹲在了打靶跟前看著，這是作為看守，協助打靶，同時也是學習的態度。

  杜國兵第一個上前，深吸一口氣，慢慢放鬆的同時，按照流程摸槍，瞄準。

  單眼對著瞄準器的時候，差點沒暈過去，這看過去完全是模糊的，跟著抬頭看去，前方的靶看上去也沒那麼遠。

  「瞄準器是讓你看清前方的目標，不是讓你看風景，根據自己的要求調整！」周維成跟著又怒吼道。

  杜國兵還真沒想讓事情變得這麼複雜，只是這瞄準器還真不好調整。但既然班長已經開口，當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調。

  果斷移動瞄準器，看清靶後，手型，調整呼吸，放鬆心情，集中所有注意力對準著靶心。

  扣動扳機那一刻，巨大的會衝力打來的時候，手心一陣顫抖，巨大的響聲在耳邊迴旋的時候，腦子裡一片汪汪聲而來。

  阿武跟著打下保險，揮動小旗幟衝著對面示意。

  接過示意的人跟著在對講機里喊道，「打偏，零環！」

  聽到回答的時候，阿武完全不敢相信會脫靶。就算打得再差，也不至於直接甩飛出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杜國兵的耳邊還回想著汪汪聲，一臉蒙蔽的搖著頭，看上去根本沒任何反應。

  「國兵，你怎麼了！」阿武不解的喊道。

  愣是老半天才反應過來，耳邊依然還是汪汪聲而起。

  「脫靶！」周維成跟著怒吼道，「那麼大的靶，竟會打飛，杜國兵，你眼睛有問題嗎，要不給你配副眼鏡？」

  杜國兵抬頭看去，靶在眼前，可看不清上面。但要說脫靶還真不敢相信，可事實已擺在眼前，如何來肯定？

  「其餘人都看到了，這就是狂妄的結果，我看誰還敢這麼張狂，都打起精神，給我繼續練！」周維成跟著又怒吼道。

  杜國兵捂著耳朵用力推了幾下，汪汪聲始終沒有散去，好像揮之不散的冤魂一直在耳邊縈繞。

  有了前車之鑑，其他人的出手自然謹慎了不少，嚴格按照班長的指示訓練，好歹還沒有脫靶。

  一輪訓練下來，記錄的成績中只有杜國兵最差，脫靶的零環對眾人來說應該是個笑話，但對杜國兵來說並不服氣。總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甚至根本沒想到那回衝力會大到根本控制不住。

  不能怪班長也不能怪專家沒說，只有親身經歷過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第一次脫靶並不代表就練不好，失敗乃成功之母，只要刻苦訓練，一定能成功。

  第二次再上堂的時候，瞄準靶心的時候，用力將槍把頂在肩上。調整手型後，用力端著槍身，再扣動扳機那一刻，汪汪聲再次襲過耳旁的時候，回衝力已被牢牢掌控，手心並沒再發抖，整個出手也順勢了很多。

  「八環！」杜國兵從對講機里喊出的時候，現場頓時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