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什麼都沒有
2024-06-16 22:58:58
作者: 笙緲緲
突然的暴雨讓這條橫貫楚州最大的河流水流湍急了不少,馬車若是奔進河裡,容月不敢再往下想了。
「小姐,你從馬車上跳下來,我接著你,我接著你啊。」容月絕望的哭喊。
羅蔓扶著馬車探出頭來,花兒已經被她放進空間,這個時候如果她跳下馬車,馬車若是掉進河裡,容月就只會以為花兒落進河裡必死無疑了。
「容月,你冷靜下來,花兒受了傷,我不能丟下她,我現在如果跳下去,花兒就必死無疑了,但是如果馬車掉進河裡,我還有機會帶著花兒游出來,你在岸邊等我。」羅蔓喊道,因為太過用力聲音都有些嘶啞。
容月急的直搖頭,這麼湍急的河水,若是馬車連人一起掉下去,真的能活著回來嗎?
「小姐!」在容月一聲絕望的大喊中,馬車練馬帶人一起掉進了河裡,瞬間就被湍急的河水淹沒了。
「小姐。」容月渾身狼狽,絕望的跪在岸邊看著河水將馬車沖走。
雨漸漸停了,幾個殺手也被解決了,看他們的武功和路數,就是一些三流的殺手組織,五個人,被容月殺了一個,打鬥中又死了一個,活捉兩個,跑了一個。
當三人將活捉的兩人捆綁之後,護衛長才讓另外兩人看著他們,自己沿著馬車的痕跡追了過來,到了河邊就只看到容月跪在岸邊絕望的大哭。
護衛長臉色大變,跑過去一把抓住容月。
「小姐呢?」
容月從未這般自責過,她恨自己武功不夠,沒辦法救下小姐和花兒,她恨不得陪她們一起去死。
護衛長看她的樣子,再看看地上馬車碾過的痕跡,瞬間就明白了。
他跌坐在容月身旁,這麼急的河水,小姐落進河裡生還的機會幾乎為零了,這讓他們如何向世子爺交代。
另外一邊,羅蔓在馬車落入河中的同時就閃身進了空間,看著躺在地上的花兒,羅蔓直接把人抱著就到了靈泉邊上。
這是空間裡靈氣最足的一個地方,羅蔓將小花兒靠在靈泉上面,靈泉里的靈力一點點的開始往小花兒的身上蔓延,將她包裹。
羅蔓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比之前強勁了許多,她鬆了口氣,連忙跑去製衣工坊找了兩塊棉布來將兩人身上的水擦乾,她本想換掉濕漉漉的衣服,但是一會她們還要從空間出去,這衣服不能換。
看著花兒雖然穩定了呼吸,但是傷口還是需要趕緊處理,她必須儘快從這裡出去。
外面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了。
——
楚州城衙門
「這老天爺還真是說變就變,剛剛還晴空萬里的,這會就突然下雨了,瞧這架勢,一時半會還真的怕是停不下來了。」
顧北坐在長廊之上,伸出手接著落下的雨水說道。
在他旁邊站著的是雙手環胸抱著長劍同樣蹙眉的顧南。
就在這時,身後的書房門突然被人打開,顧星炎從裡面走了出來,顧北連忙爬起來,行禮:「世子。」
顧星炎嗯了一聲,抬手捂住胸口,就在剛才,他這裡突然疼了一下,看著外面的雨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雨下多久了?」顧星炎問。
顧北立刻回道:「有一會了,不過看著像是雷陣雨,應該沒多久就能停了。」
顧星炎有些失神,看著雨滴落在地上濺起的水花,心底的不安就更厲害了,無論他怎麼都壓制不下去。
雨沒過多久就停了,但是顧星炎心底的不安卻一直持續到了到了晚上。
直到半夜州府衙門有人闖入,躺在床上一直沒有睡著的顧星炎瞬間就爬了起來,迅速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闖入的人就落在他的院子裡,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顧北等人護在顧星炎的房門前,防備的看著來人,直到那人抬起頭來,喊了一聲:「世子。」
眾人這才看清,這是當初顧星炎從侍衛營挑給羅蔓的人,一直留在農莊做護衛的,見到他,顧星炎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你這是怎麼了?」眾人驚訝。
來人似乎已經用盡了氣力,癱在地上,但還是強撐著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完。
「世子,大小姐來楚州的路上遇到截殺,連人帶馬車掉進了河裡。」說到這裡,護衛頓了一下,垂下了頭十分自責的繼續道:「下落不明。」
實際上他們都知道,那樣的情況下掉進河裡,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了。
顧星炎的腦中嘭的一聲炸了,只迴蕩著幾個字,截殺,掉進了河裡,下落不明。
他幾乎是一瞬間做出的反應,直接奔向馬廄,很快就聽見馬匹嘶鳴的聲音傳來,顧北等人也跟了上去,接二連三的馬從州府衙門跑出去,而趕來報信的人呢踉蹌著身子還想跟上去,被顧南攔了下來。
「你跟我把情況說一下。」
護衛簡言意駭的將路上的情況跟顧南說了,顧南直接把他交給衙門裡的人照顧,騎著馬追顧星炎去了。
顧星炎一路狂奔,腦子裡不停的迴蕩著下落不明四個字,他不停的抽著馬鞭,只想再快一點。
黑夜趕路本就危險,他的速度還這麼快,好幾次都險些從馬上摔下去。
顧南很快就追了上來,一邊趕路一邊將情況跟顧星炎說了。
顧星炎耳邊全是呼嘯而過的風聲,顧南說的什麼他都已經聽不真切了,只是記住了羅蔓落水的位置,然後拼了命的趕路。
當幾人趕到羅蔓落水的位置時,天色已經開始蒙蒙亮了。
習武之人黑暗之中便能視物,幾人離得老遠就看到了跪在河邊的容月,在她不遠處,是看押著兩個殺手的剩下兩個護衛。
馬匹的嘶鳴聲引起了幾人的注意,見到來人,容月的眼眶再一次紅了,愧疚之情蔓延開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星炎。
「世子,屬下該死。」容月重重的磕了個頭。
顧星炎卻無心理她,只是盯著地上馬車碾過的痕跡,看著那痕跡消失在湍急的河水之中。
而已經恢復平靜的水面上,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