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想問幾個問題

  「是陳大夫和小山。」人群中這時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隨後就有人沖剛剛趕來的陳大夫和羅小山喊道：「小山，快點，你大嫂摔了，流血了。」

  陳大夫和羅小山臉色大變，快步衝進了院子。

  見到院子裡的場景，羅小山呆住了，院子裡屋裡被翻的亂七八糟，一家人圍跪在地上，中間是靠著羅大山半躺的王香秀，而她的身下，是一攤血水。

  羅小山雖然還沒成親，可他跟著陳大夫學了近十年的醫術，臉色一白，羅小山就跑了過去。

  「大嫂……」羅小山跪倒在羅蔓的身邊看著王香秀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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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香秀抱到床上去，蔓兒，去燒熱水，小婉，你跟我進來幫忙，小山，陪著你爹。」陳大夫見幾人不動，立即開口指揮。

  眾人聽了他的話，立即動了起來。

  羅大山將王香秀抱到了床上，緊隨其後的陳大夫看到這屋裡的情景，饒是他這個外人都氣的不行。

  「大山，你先出去吧。」陳大夫嘆氣吩咐道。

  羅大山哪裡肯離開，陳大夫見他堅持，便不再攆他走，而是坐到床邊給王香秀把脈，很快，羅蔓就端來了熱水，交給了孫氏。

  「蔓兒，你去外面等著。」看著滿臉淚痕的女兒，見到她眼中的愧疚和自責之情，孫氏滿是心疼。

  「娘，我想看看大嫂。」羅蔓哽咽道，都怪她，若不是她逞強，王香秀就不會有事。

  「蔓兒，聽話，不怪你，你去你爹那。」孫氏一把將羅蔓推出了門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把門給關上了，羅蔓被關在門口，只能不停的掉眼淚。

  羅平帶著羅小山來到羅蔓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羅蔓一回頭，就對上羅平那擔心的目光，頓時委屈的大哭了起來，「爹……嗚嗚嗚，都怪我，都怪我。」

  「蔓兒，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爹，是爹沒用，護不住你們。」羅平語氣哽咽。

  父女倆互相自責的時候，一旁的羅小山呼吸卻越來越重，羅蔓臉色一變，羅小山不會是氣得氣喘犯了吧。

  「二哥。」羅蔓一邊喊一邊給羅小山順氣，眼中滿是驚慌，「二哥，冷靜，深呼吸，深呼吸。」羅平的臉色也變了，看著臉色越來越青的羅小山，徹底的慌了。

  羅小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只能靠在羅平的身上，顫抖著手好不容易才將懷裡的小瓶子給拿了出來卻怎麼也打不開蓋子，羅蔓慌忙接過，打開蓋子倒出裡面的一粒藥丸，迅速的賽到羅小山的嘴裡，並且將手在羅小山的嘴邊停留了一會。

  羅小山只覺得一股清涼的感覺划過，胸口的氣悶感頓時就消失了，隨著藥效起來，羅小山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不再像剛才那樣發青了。

  羅蔓大大的鬆了口氣，收回靈泉，縮回了手。

  「爹。」羅小山虛弱的喊了一聲。

  「小山。」羅平紅著眼睛，滿是害怕，兒媳婦已經出事了，要是小兒子再有什麼事，他真的會瘋的。

  院子裡的其他人這會也聚到了一起，趙氏和方氏顯得有些慌亂，她們只是奉命去搜東西，沒想害人的。

  羅周氏臉色鐵青的看著房門緊鎖的屋子，閉口不言。

  就在這時，後面有人大喊了一聲村長來了，羅周氏頓時心虛的抖了一下。

  村長走了進來，剛才路上已經有人跟他把情況說了，一進門，村長冷冷的掃了一眼羅周氏之後就看向羅平，問道：「大山媳婦怎麼樣了？」

  羅平難過的搖了搖頭，哽咽不能出聲，村長又看羅小山，見他臉色難看，村長的臉色又沉了一分，這不光是王香秀受了傷，怕是羅小山都犯病了。

  半個時辰過後，房門開了，陳大夫擦著手慢慢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孫氏。

  冷冷的看了院子裡的眾人一眼，陳大夫開口道：「孩子沒了。」

  一句話讓院子裡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變，趙氏和方氏縮了縮脖子，躲到了羅周氏的身後，羅蔓踉蹌了一步，靠著身後的牆壁，臉上流下了懊悔的淚水，一個小生命，因為自己的強勢和執拗就這樣沒了。

  孫氏上前拉著她，低聲安慰，「蔓兒，不怪你。」

  羅蔓很難過，一下撲到孫氏身上哭了起來，「娘……」

  結果出了，村長也開口了。

  「鬧夠了沒有，還不嫌丟人嗎？」這句話是沖羅周氏的。

  羅周氏冷哼一聲，梗著脖子指著羅平一家，說道：「你怎麼不問問他們幹了什麼？有了賺錢的營生沒想著這個家，反而悄悄咪咪的藏起來自己發財，要不是被人在城裡看到，要不是在他們屋裡搜出來那麼些銀子，他們還不承認呢。」

  村長眉頭一皺，看向一旁的羅平，問：「你娘說的是真的？」

  羅平此時已經恢復了冷靜，臉上卻沒了任何表情，聽到村長的問話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點心是蔓兒做的，錢也是蔓兒的，這是給她攢的嫁妝，蔓兒得了瘋病，以後怕沒人要她。」

  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卻簡單的解釋了原委。

  村長看了看羅蔓，這丫頭得了瘋病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現在，怎麼看這丫頭都不像得了瘋病的樣子。

  可是，這件事卻很棘手，按理說，這沒分家的話，賺了錢一般都是交給公中掌管的，但也不是沒有人家允許兒女自己賺點私房錢。

  顯然現在的情況是羅蔓他們賺了私房錢，而且數目不少，引起了羅周氏的注意，起了心思。

  這一家一戶的一個村子裡住著，誰是什麼樣的人村長心裡清楚的很，這件事看似羅周氏占理，實際上這個理字有幾分就不得而知了。

  「我呸，攢嫁妝，你少給我拿這個小瘋子說事，羅平，你今天要是不把方子交出來，你就是不孝。」羅周氏尖利的聲音響起，直指羅平。

  羅平依然不動，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他這會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羅平動了，他緩緩抬起頭看向羅周氏，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娘，在那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羅周氏眼皮動了動，倒是沒說不讓他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