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六章討饒

  護妹狂魔董大郎振奮精神，朝牛志高呸了一口。

  「混帳東西！阿晦，走！咱們押他去衙門！」

  阿晦一鬆手就將被他先前壓制的貼貼服服的牛志高給拎了起來，「走！」

  牛志高如何肯去？

  只是如今他雙手被卸又被自個動刀刺傷了董三娘的事給嚇得差點昏了，雙腿發軟牛志高張口就求人。

  「大舅哥，三娘！看在從前的情分就饒了我，饒了我這一回吧。」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怎麼就……三娘，你知道我的，我連個雞都不敢殺，我怎麼敢殺人呢？」

  「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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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被何月娘當眾潑污水，如今想想何月娘應該也是為了救他，可牛志高只能回憶起那時候他聽了何月娘的話，心裡就跟著了火似的。

  這火越燒越旺，到最後他就跟失了神志一般發了瘋。

  他怎麼會……怎麼會……

  難道，他是真的瘋了？

  「我呸！」

  董大郎一腳踢在了牛志高的腿上，險些把個牛志高踢倒在地，還是阿晦拎緊了他的衣領這才沒讓牛志高癱軟在地。

  「你甭跟我們討饒，你跟縣太爺討饒去吧！」

  誰也沒看見程三郎聽了牛志高的話後，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瞭然。

  當初他給了小香玲一種秘藥，讓小香玲偷偷給牛志高用了。

  這秘藥也不會傷及性命，等同於一種慢性毒藥。

  只不過會讓服用過的人性情漸漸失常，先前牛志高再看不進書和方才突然的發狂，都是這秘藥的功勞。

  他本意是想就算放牛志高一馬，也絕不能讓他有好日子過，這秘藥不過是為了慢慢折磨牛志高。

  想到方才董三娘險些死在牛志高的手上，程三郎攥了攥拳頭，不知道心裡閃過的是後悔還是後怕。

  「大郎哥，要不把這人交給我吧，我與縣太爺相熟，這一趟必定不叫他有好果子吃！」

  程三郎朝董大郎抱了抱拳，無論如何他今天都要除了這牛志高，絕不能讓今天的事再發生第二次！

  今天是董三娘運氣好，有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阿晦。

  程三郎目光複雜地掃過沉默不語手上還拎著個跟死狗一般牛志高的阿晦，誰能保證下次牛志高發瘋，這個阿晦還能不能這麼及時。

  董大郎朝程三郎看了一眼，方才事態緊急他都沒注意還有這個程三郎在。

  雖然完全不清楚他離開的這段時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程三郎從前向董三娘求過親的事，董大郎是知道的。

  不光知道這，還知道程三郎的背景。

  董大郎笑笑，「既然這牛志高是被我的人捉住的，就不勞煩三郎你了。」

  程三郎這人大半年沒見，眼看著似乎比從前更陰沉了些。

  這人，還是得跟他保持距離才好。

  董大郎的推脫程三郎哪裡看不出，董家的人從老到少一個個的都對他抱有戒心。

  程三郎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陰影，總有一日要叫你們董家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只是方才這牛志高也拿刀要刺我，我也是苦主……」

  程三郎苦笑，「就是縣太爺要問起來，我還是要去的。」

  董大郎挑了挑眉毛，乾脆示意阿晦把人交給程三郎。

  「那也成，就勞煩三郎了。我妹妹要先看大夫，若有什麼事，三郎只管來找我。」

  程三郎背後有什麼人董大郎知道，他們要是跟縣太爺打交道難免又要出一筆血汗銀子。

  既然程三郎非要把事攬過去，董大郎也樂意。

  至於程三郎辦不辦的好，董大郎嘴角噙著一抹幾近看不出的冷笑。

  白手起家，從一個破落戶到如今的程三郎，這程三郎又豈是個好相與的？

  把牛志高交給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程三郎揮手讓護院把牛志高綁了，又關切地看向了董三娘。

  「三娘你今天受了驚嚇，你好好養著，等我處置了這罪魁禍首再來看你。」

  董三娘勉強笑笑，「我無礙的，有勞程三哥了。」

  說完，又看向了被程家護院堵了嘴滿臉灰白的牛志高，董三娘的目光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惋惜？痛恨？可憐？

  董三娘垂下了頭露出一截布滿烏青指痕的脖頸，是是非非由它去，從今往後只盼再與此人毫無瓜葛！

  「唔唔……」

  被堵了嘴的牛志高兩腿發抖幾乎賴在了地上，他知道若是落在了程三郎的手裡，他絕討不了好。

  一層灰色的陰影籠罩心間，牛志高奮力掙紮起來，他要逃！

  程家護院五大三粗的，要是能被個雞崽子似的牛志高從他們手裡逃脫，也別等程三郎罵人了，自個就可以先去死一死了。

  看著程三郎一行人扭著不停掙扎的牛志高走了，紅魚氣不過往地上啐了一口，「瘟神一般的東西！」

  就不知道她嘴裡的這瘟神到底罵的是牛志高，還是程三郎了。

  或許兩個都是。

  大夫終於姍姍遲來，董三娘被刀劃傷的口子不大也不深，敷了藥包紮了就成。

  倒是脖子上先前被牛志高沒輕沒重掐得厲害，都是淤青不說，嗓子也傷到了。

  人也受了驚，得好好吃藥臥床養著。

  真真無妄之災。

  這下繡莊也無心開下去了，董大郎派了夥計叫了馬車來，紅魚扶著董三娘上了馬車。

  董大郎倒是想跟著回去，可他自個還有一大堆的貨要卸。

  他奔波來回大半年，死裡逃生，就是為了這一車隊的貨。

  就算他自個不在乎，可他手下這麼多跟著他也是趟過生死的人，他也必須要有個交代。

  董三娘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大哥，你先去卸貨，我沒事，你放心。」

  就這麼一個寶貝妹妹，董大郎如何放心，想了想拜託起了阿晦。

  「阿晦，你武藝高強，就請你護著我妹妹一路回去可好？」

  阿晦依舊是沉默的樣子，只點了點頭。

  董大郎這才放心跟著車隊去店裡卸貨了，言明了等事情辦妥了就回家。

  他這不有一肚子的疑問嗎？

  著急先去鋪子裡找自個的親爹，問個清楚呢。

  阿晦老老實實跟在馬車邊，他倒是個細心的，生怕董三娘方才受了驚嚇神魂未定，特意囑咐了那趕車的一聲。

  「慢些，車裡有人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