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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府城大牢

2024-06-16 21:25:40 作者: 玉面小青蚨

  唐姑娘這一走,玄虛顯得很失望,連喝小酒的勁頭兒都沒了,沒滋沒味兒道,「這可咋辦?大侄兒啊,咱還能叔侄兒相認的一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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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喊了聲「叔」,把剝好的花生抓給雲雀,不解道,「咱這不算相認麼?要不我給您磕個頭?」說著,便騰的站了起來。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玄虛嚇一跳,連忙攔住他,「男兒上跪天地,下跪父母,我這叔伯既沒生你,又沒養你,這是做甚?」

  「你能從沅州府一路尋來,對他算是不錯了。」雲雀道。雖然這神棍油滑猥瑣不靠譜,但在白溪村這麼久了,倒也沒再坑蒙拐騙過,相反,偶爾村里誰犯個頭疼腦熱跑肚拉稀的,他還會些土方子,順手幫個忙也不要錢,大伙兒都把當修行的世外高人。

  「話雖如此,可是……」玄虛神色十分複雜的瞧了眼十一,欲言又止,半晌,又道,「罷了,我再四處打聽打聽,看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兩天後。

  玄虛收拾好包袱離開,說是要去別的地兒雲遊修行,臨走前,留給十一一個破包裹,包裹裡頭是五個十兩的銀錠子,沉甸甸的。

  十一老老實實的把銀子給了雲雀,讓雲雀給他攢著,將來娶媳婦兒用。

  道士走了,廟卻沒有荒廢,村里誰家有個紅白喜事兒,都愛去菩薩跟前兒上柱香,念叨兩句,大牛二虎他們,隔三差五的也惦記著打掃打掃。

  村裡的日子大部分是平淡的,時不時也會有各種雞毛蒜皮的事兒,供大伙兒嚼嚼舌根子打發無聊的日子,而關於雲秀兒的死,一直都是個迷。

  她到底是犯了瘋病跳河自盡,還是失足溺水而亡,永遠都不得而知了。

  倒是自從朱氏閉口不言之後,雲家可以說是前所未有過的清淨,就連趙氏的日子都好過了一些,雖說勞作依然繁重,但久了,也漸漸習慣了。

  整個夏季,雲家最大喜事兒就是雲雁懷了身子,一得知消息,連氏便立馬讓雲立德趕著騾車,帶她上莊子裡,親自挑了一個百個雞蛋,又抓了幾隻肥母雞和幾條尺把長的魚,一併送到小夫妻那邊。

  吳家人更是別提有多高興了,吳屠戶提著酒來找雲立德,哥倆兒喝的一個賽一個滿面紅光,親家母更是一點活兒都不讓雲雁沾手了,鋪子家裡一把抓,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吳大旺樂成了傻子,就會嘿嘿嘿的傻樂。

  轉眼,入了秋。

  七月末的時候,雲立德跟連氏商量,想上府城一趟。

  雲立忠判了秋後問斬,本是不能讓探望的,但託了鍾大人的面子,行刑前,能讓家裡人去看一眼,也算能告個別,交代幾句遺言。

  雲雀好了上傷疤忘了疼,又急吼吼的要跟著去,連氏光操雲雁的心了,沒工夫跟她纏,索性由她去,只是反覆叮囑,讓她跟著她爹,別想一出是一出。

  雲立德到底沒把老大要問斬的事兒告訴朱氏,雲秀兒剛沒,他怕老太太受不住刺激,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去找雲墨,至少能讓長子給雲立忠送個終。

  可到了縣城羅家,見著雲墨人,跟他說了事情真相後,雲墨只是紅著眼圈兒,為難的搖了搖頭,道,「二叔,我去不了,家裡太忙了。」

  「大郞,你說啥?」雲立德又驚又怒,「那可是你爹啊!你都不去送他最後一程?」

  「實在是去不成。」雲墨抵著頭,語氣出奇的平淡,「丈人丈母年事已高,五妹尚幼,染坊一堆的雜事,巧蘭一個婦人哪能顧的過來,家中確實離不開人。」

  「……」雲立德嘴動了動,說不出話來。

  直到回到家,他都悶悶不樂的沉著張臉,連氏勸他,「你也別怪大郞,想來他也是身不由己,入贅的女婿,還不得看著人臉色,你讓他咋跟丈人家開口?說親爹犯了罪,要被朝廷問斬?大郞好不容易才過上安穩日子,你呀,也別去讓孩子為難了,算了……」

  雲立德自個兒悶了會兒氣,下晌,又去雇了馬車,定好了去府城的時間。

  這回時間充裕,不用奔命似的趕路,天氣也不算太熱,雲雀抱著出遊的心情,一路上吹著小風,看著風景,吃著連氏給她帶的零嘴兒,心情十分愜意,要不是看雲立德一路都神色沉重,她都想哼個小曲兒了。

  心情愉悅,所以四五天的路程倒也不覺得有多漫長,等她把那些果脯,肉乾,糕點,全都吃完,正好看見了府城高高的城門。

  第一日,父女倆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來。

  第二日,雲立德帶著雲雀,去拜訪了鍾大人信中介紹的一位刑部官吏。

  第三日,那位刑部官吏派人傳來話,說大牢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但最多只有兩刻鐘的時間讓他們兄弟相見,送完這一最後一程。

  雲立德趕緊上街,買了些酒肉吃食,跟著那傳話的,快步去往大牢。

  他本是不想讓雲雀跟著去那種地方的,可又實在不放心讓她一人在府城瞎轉悠,無奈只能帶在身邊兒,千叮萬囑,讓她別亂看,別亂說。

  雲雀沒啥沉重的心情,倒是十分好奇,萬萬沒想到這輩子還有機會下死牢里見識見識,她跟在雲立德身後,悄咪咪的四處逡巡。

  和上輩子從電視裡看的還是有挺大區別的,沒有那麼寬敞,也沒那麼高,空間低矮逼仄,一間一間的牢房像籠子一般,空氣里瀰漫著潮濕腐臭的味道,四下黑漆漆的,若不點上燈或火把,眼前三步都看不清楚。

  在這種地方關上一年半載,怕是不想死的也求死不得了吧?雲雀心想著,就聽「嘩啦」一聲,鐵鏈落地的聲音,前頭帶路的那官差道,「就是這兒了,有話快些說,別耽擱太久。」說完,把手中的油燈往牆上一掛,側身讓出門來。

  昏暗的燈光照一小片地方,躺在草床上的雲立忠動了動,把頭轉過來,蓬亂的頭髮擋著大半張臉,看不清他臉上是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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