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冰刀門驟臨攻寨

  「鳳姨！」衛慕雪眼裡閃過了一絲決然，朝身後喊了一聲。

  「堂主有何吩咐？」鳳姨上前行了一禮。

  衛慕雪從懷裡取出了一封事先蠟封好的信遞給了鳳姨，輕嘆道：「將此信交於趙老當家吧！」

  「堂主，這信……你不準備直接交於狄公子了？」鳳姨神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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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咱們該離去了！是福是禍，就看狄公子他們自己的造化了！」衛慕雪眼眶裡有淡淡的薄霧流轉，眼神複雜無比。

  「是！」鳳姨神情也有些複雜地看了眼衛慕雪，心裡暗嘆，應了一聲，便朝前方人群中的趙禮疾行而去。

  「姐姐真的決定了？」木言有些傷懷地看著衛慕雪。

  「忠與情，姐姐我此生只怕再沒得機會重新選擇，倒是妹妹你不要也步姐姐的後塵。」衛慕雪苦澀一笑，道：「咱們都是女人，若有機會，咱們都寧願放棄一切虛名，只求能與心愛之人相伴終生，可惜……咱們還是走吧！」

  木言能懂衛慕雪那句「可惜……」之後沒有說出口的話，更能懂衛慕雪內心的嘆息，因為她此刻是一樣的心情。

  待鳳姨將信交於趙禮後折身回來，衛慕雪和木言兩人眼神複雜皆都有些不舍地看了眼遠處的狄青，轉身另選了一個方向先行離開了齊風寨。

  齊風寨的寨門口。

  當趙禮等人趕到時，寨門內的數百寨眾手持兵刃已經快速圍了過來，箭樓上有上百人將箭駑對準了寨門外，而寨門外六當家趙剛、趙冰、白野墨、陸風等人仍與皇城司的羅崇勛等人處於對峙中。

  蕭三雙眸赤紅，痛失兒子的仇恨已然令其處於一種披頭散髮絕對的瘋狂狀，他對狄青的每一次攻襲都是致命的殺招。

  然而，雙方從望北堂一直激戰到這山寨門口，雙方互攻了上百招，蕭三卻沒有傷及到狄青分毫，反而內心趙往後越震驚。

  「砰！」

  寨牆一角的堅硬青石竟被蕭三一記「囚龍爪」當中的「困龍鎖鱗」抓成了齏粉，青石碎屑瞬間向四周疾飛，又反手一記「倒鎖龍身」奇快地抓向了狄青的後腰。

  狄青在蕭三這記「倒鎖龍身」疾襲而來的瞬間，向前一步疾跨，一腳踏在了寨牆上，極快地向上倒翻而起，避開後落向了蕭三的身後。

  「呼」的一聲，就在他將要落地之時，蕭三已然如影隨形倒踢而來，腿風獵獵，直接踢向了狄青的下襠，其陰毒程度竟然是想絕了他狄家的後。

  狄青驀然見蕭三朝他疾踢而來，雙眸急凝，內力極速湧入了雙手，奇快無比向下方按去格擋，「砰」的一聲，他借著蕭三這記上踢之勢，猛然向上翻起。

  「唰！」

  就在狄青向上翻起的瞬間，他臉上驟然泛起了靦腆的笑容，眸中的殺氣剎那間大甚，左手驀然疾揚而起。

  狄青這一道寒芒劃出得極為詫異，竟令蕭三下意識地向後避讓，同時，他的右手驀然化爪為掌猛擊在了狄青胸前戰甲的護心鏡上。

  「砰」的一聲，狄青感覺胸口瞬間沉悶無比，氣血翻湧，喉嚨里一股熱血急涌到口中，鮮血剎那間從他的嘴角滲了出來。

  「青哥哥……」趙月驚得臉色急變，急喊出聲。

  「青兒……」趙禮臉上也是瞬間流露出了擔心之色。

  「嘶……」

  四周眾人也都臉色齊變，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震驚地看向了受了傷的狄青。

  然而，就在眾人為狄青擔心的這一瞬間，狄青手中「不離」匕首閃現出的這道黝黑寒芒卻更快，快到四周眾人幾乎都沒有看清楚便划過了蕭三的頸脖子。

  蕭三驚得額頭上都瞬間滲出了冷汗，向後連退數步，急忙抬手摸了摸他自己的頸脖子，發現並沒有血跡後才鬆了口氣。

  「咚咚咚！」

  狄青一落地也向後退了三大步，右手急按胸口，發現戰甲的護心鏡已然凹陷，他的胸口也傳出了一陣隱痛卻並未受重傷後，他的臉上泛起了笑容，目光帶著譏諷看向了剛鬆口氣的蕭三。

  蕭三眼裡卻在這一瞬間的殺氣更濃，手腕驀然翻轉，「囚龍爪」一招「困龍攪浪」之勢再起，雙腳在地面上猛然一跺，身形疾沖而起，再次朝狄青疾撲而來。

  殺子之仇豈能不報？他今日不殺狄青何以心甘！

  「青哥哥小心！」趙月再次驚喊出聲提醒。

  「青兒小心！」趙禮等人也同時驚喊了起來。

  狄青卻仿佛沒聽聞到一般，身形立於原地如松般鎮定，也沒有做出任何防禦之勢，但他臉上靦腆的笑容卻更甚，眼裡的譏諷之意也更濃，任憑蕭三朝他疾撲襲殺而來。

  「他怎麼了？等著蕭三老怪來殺他嗎？」

  「不知道啊？該不會被蕭三老怪剛才那一拳轟傻了吧？莫非已經受了重傷動彈不得？」

  「……」

  四周眾人見狄青根本沒有還手之意，眼裡的震驚更甚，心中疑惑頓生。

  「噗！」

  蕭三剛縱躍到空中，還沒來得及向狄青俯衝而下，他頸脖子處驟然向外疾衝出一股兩三尺遠的鮮血，凌空瞬間化成了殷紅驚艷刺目的血霧，在陽光里折射出無數紅芒，落向了地面。

  淡淡的血腥味向四周瀰漫，飄向了周圍已然驚愕到極致的眾人。

  「嘶！」人群里猛然傳出了倒吸涼氣入體的聲音。

  蕭三眼神同樣愕然無比，卻在轉瞬間瞳孔煥散，雙目圓瞪著，「砰」的一聲跌入了地面，身體抽搐了數下後，殷紅刺目的鮮血便從他的身頸肩處的下方的地面向四周緩緩地流淌開來，氣絕身亡。

  「哼！北冥狼！叫冥狼更適合你這老怪！」狄青看著地上蕭三的屍體，冷哼了一聲。

  「青哥哥，你傷著沒有？」趙月滿臉憂色的搶身到狄青跟前，急忙查看狄青胸前的傷勢。

  「我沒事，小傷罷了！」狄青朝關心他的趙月靦腆地笑笑。

  趙月滿臉焦急，想起了六年前那次狄青在柳河鎮外的山谷中以命換命方式擊殺那些黑衣人的場景，心裡覺得有些後怕，嗔道：「青哥哥，月兒不許你下次再用這種以傷換命的方式擊殺對手！」

  「跟這蕭三老怪交手過了上百招，我對他的『囚龍爪』早已在心中有數了才敢冒險襲殺，若非如此，今日想殺他恐怕還得多費好多功夫。」狄青靦腆地笑著解釋了一句，神情卻是淡然自若。

  「月兒不管！」趙月跟狄青急眼了，嗔道：「就算殺不了敵人，月兒也不許青哥哥再用這般危險的法子去拼，月兒心裡希望青哥哥再也不要出現任何。」

  狄青靦腆地笑笑，心道：這不是迫不得已之法嗎？

  「叮叮噹噹！」

  狄青心裡知道這是趙月關心，心裡泛暖，笑看著趙月，剛想開口再解釋一番，寨門外卻傳來了雙方衝突驟起時的金鐵交鳴之音。

  「放箭……」

  「嗖嗖嗖……」箭樓上的傳來了箭鏃破空之音，密集地射向寨外。

  「結陣！」白野墨的疾喊聲從寨門外傳入到了寨內。

  寨門外的驟然出現的動靜驚得眾人皆都一愣。

  「啟稟老當家，冰刀門老門主慕容旬率二千門下弟子突然出現在寨外，與皇城司的人馬向寨門突然發動了攻襲。」一名齊風寨的精壯漢子幾乎同一時間疾奔進了寨門，朝趙禮疾聲稟報。

  「冰刀門慕容旬？他定是前來替他兒子慕容宿復仇的！」趙禮臉上神情瞬間凝重，朝身邊的齊風寨大當家趙東道：「東兒，哪怕山寨戰至最後一個，也務必要保護好寨內所有貴客的安全。」

  趙禮的話引得四周那些前來賀喜的眾人眼裡瞬間泛起了各種複雜之色，但心裡卻對趙禮生出了更多的敬佩。

  「本寨遭遇兩倍強敵攻寨，請諸位當家速速退回到望北堂，暫避其鋒。」趙東臉色也是瞬間凝重，朝四周所有前來賀喜的各大勢力當家人快速抱拳行了禮，然後朝四周齊風寨所有人怒吼出聲：「戰鼓鳴，號角升，全寨迎敵！」

  「迎敵！」

  一聲聲怒吼從齊風寨的寨門處傳向了寨內四方，很快，所有齊風寨的人放下了手上正忙活的事務疾奔回屋，拎起兵刃便從山寨的四面八方朝寨門口疾奔而來。

  「趙大哥，九鳳山莊與齊風寨本就是唇亡齒寒的一家人，眼前山寨有危，我等豈能袖手旁觀！」趙東的話音剛落，薛玉蓮便一步跨到了人群前方，臉色冰寒，眼露殺氣，朝古佑道等人怒吼道：「九鳳山莊所有人聽令，從此刻起聽從趙大當家的號令，與齊風寨眾兄弟同進退……禦敵！」

  「得令！」古佑道等所有九鳳山莊之人沒有任何猶豫，抱拳齊聲領命。

  「嘯天寨所有人聽令，隨本寨主一起與齊風寨的眾兄弟並肩殺敵！」歐陽海也瞬間朝嘯天寨的人大喊出聲。

  「得令！」嘯天寨十數人應喝聲從一眾江湖人的人群中傳了出來。

  狄青和趙月看著昔日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九鳳山莊和嘯天寨的眾人，眼裡泛起了感激。

  歐陽海的話意還沒有完全落下，何弼朝狄虎微微點了點頭，便見狄虎滿臉怒容地看向了他身後的人，驟然一聲怒吼，道：「白虎山莊眾弟子聽令！」

  狄虎這聲怒吼傳入了在場所有人耳中的一瞬間，那些心裡還有些猶豫的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了狄虎，滿眼的疑惑，顯然是對這位白虎山莊新任二當家的行為甚是不解。

  「大莊主，二莊主，這此來的可是冰刀門呀？」白虎山莊人群中有人同樣心生疑惑，低聲提醒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冰刀門乃武林盟北方分盟「藍水令」的執令門派，只要招惹就是引禍上身，需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