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矮陀犯莊現蒙語

  秦家莊是依附齊風寨的寨外勢力之一，其實力介於孔山江湖內三等勢力與二等勢力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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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府主人秦逸正是現今秦家莊的莊主，其人直爽，熱情好客，私底下又與齊風寨六當家趙剛性情相投。

  入夜，秦府燈火通明，大擺宴席，熱鬧非凡。

  在秦府一番熱度非凡的盛情款待後，雙方才各自散去，而趙剛與秦逸二人卻覺得仍不盡興，在宴席後又去了棋室，各執黑白，對弈廝殺起來。

  在其他人基本上都回屋休息去之後，狄青卻感覺心事重重，怎麼也睡不著。

  昨天趙剛在路上說的一些話，讓他了解了不少江湖之事，卻也在心裡添了不少疑問。而昨天在客棧時，可能因為他第一次這樣長時間騎馬，太累了，早早地就休息了，以至於他心中的疑問一直在他的心底最深處發酵。

  狄青想去問趙月，卻心中猶豫不定。

  最終，狄青鼓起勇氣先去了趙月的住處，但他在趙月的房間口仍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去敲趙月的房門，最後他無聊地在秦府轉了一圈便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黑夜中，狄青沒有點燈，而是睜著眼躺在床上想著心事。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鑼聲遠遠在傳進了秦府的後院，緊接著，狄青就聽見有人大喊著衝進了秦府。

  「莊主，莊主，大事不好了，山匪又來犯莊子了！」

  「喊什麼，就不能鎮定點！」那喊聲還沒落地，就又傳來了秦逸的怒罵聲。

  「秦家莊出事了！」狄青極快地翻身下床，一手抓起「龍魂槍」，另一隻手抄起「墨羽弓」與羽箭就衝出了房間。

  幾乎相差只有兩三息的時間，齊風寨的其他人也都各自拿著武器衝出來房間。

  「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偷襲秦家莊？」

  「不知道呀？」

  「走，我們去看看。」

  眾人互相打聽著情況，向秦府前院涌去。

  趙月沒發現狄青，急問道：「狄青呢？」

  陳六道：「我剛才出來時，好像看見狄青兄弟已經先往前院去了。」

  趙月急道：「我們也趕快過去。」

  當狄青趕到秦府前院時，正好碰見秦逸與趙剛向秦府前院快速走過來，同時還有很多秦府府丁同樣拿著兵器快速地向前院聚集。

  狄青快步來到趙剛身邊，輕聲問道：「六叔，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來襲莊。」趙剛低聲回了一句，見狄青只是一個人，問道：「其他人呢？」

  狄青看了眼身後，道：「他們在後面。」

  趙剛扭頭見齊風寨的其他人都拿著武器正在趕過來，對狄青低聲吩咐道：「你去告訴大家，不可衝動，先摸清情況後，再見機行事。」

  「知道了，六叔。」狄青快速地迎向齊風寨眾人，向大家傳趙剛的話去了。

  秦府前院。

  秦府府丁已經到齊，共有四五十人，秦逸站在秦府眾人前，向其中一名壯漢問道：「秦漢，說說怎麼回事？」

  那叫秦漢的壯漢上前一步，抱拳道：「稟莊主，是牛頭嶺的牛老大在莊子外喊著要人。」

  秦逸一聽就怒了，當然清楚對方這所謂的要人就是明著來搶人的，問道：「牛老大也敢來我秦家莊要人，他這是想找死吧！他有沒有說想要誰？」

  秦漢道：「他說要五叔家的三妹給他當壓寨夫人。」

  秦逸怒道：「就憑他這麼一個三尺不到的矮陀子，也想讓秦三妹給他當壓寨夫人，簡直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秦漢道：「莊主，他這次跟以前不一樣，帶了一百多號人過來，而且身邊還有幾個硬茬子，已經傷了我們七八個兄弟了。」

  秦逸雙目一凝，喊道：「硬茬子，我倒要去會會他們有多硬，走！」

  秦府的府丁快速打開了大門，門外早已有三四十個趕過來護莊的壯漢舉著火把在門外等候了。

  秦逸沖趙剛抱拳，道：「六當家，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賊來犯莊子，我先去處理一下，應該沒什麼大事。」

  趙剛笑道：「秦莊主，秦家莊這事既然被我們齊風寨撞見了，就不可能視而不見，況且，大傢伙這時候回屋肯定也睡不著，倒不如一起和秦莊主去奏個熱鬧掠個陣勢，趙某也想瞅瞅那三尺不到的矮陀子到底長成什麼模樣。」

  秦逸笑道：「也好，秦某先謝過六當家了。」

  「走！」秦逸大喊一聲，領著眾人向莊外走去。

  跟在秦家莊眾人後的狄青等人，遠遠地就看見莊外牛頭嶺一百多號人舉著火把，還能聽見對方肆無忌憚的笑聲穢語。

  齊風寨所有人都是久經殺場之人，對於這種小股山賊自然不太放在心上，一個個反而饒有興致的站在秦家莊眾人身後，躲在暗影處欣賞起了牛頭嶺那幫人的表演。

  一個身高真的不足三尺，臉上皮膚坑坑窪窪不平的奇醜男子站在牛頭嶺眾人的最前方，正是被秦逸喚作『矮陀子』的牛老大。他的身後站著四位個子明顯高出牛頭嶺眾人小半個頭的魁梧壯漢。

  「青哥哥，這世上還真有長這麼短的小矮人啊？而且還姓牛！」趙月卻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在暗影里盯牛老大瞅個不停，道：「他那臉是怎麼長成這樣的呀？比癩蛤蟆還要坑窪不平！好噁心！」

  狄青笑道：「應該是缺德事做得太多了吧！」

  趙月笑道：「這你也知道啊？青哥哥就是厲害！」

  狄青笑道：「那矮陀子身後那四個大漢，看上去怎麼不像我們中原漢人啊？」

  趙月笑道：「不清楚，這麼高大，不會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吧！」

  躲在暗影中的狄青和趙月，看著對面的牛頭嶺的人，低聲調侃著，同時也在偷笑不止，根本就沒有大敵臨前的那種緊張感。

  而此時的牛老大正得意洋洋地沖秦逸喊道：「秦莊主，秦家莊與牛頭嶺馬上就要成為一家人了，兄弟我也不想傷了咱們兩家之間的和氣，今晚讓我帶秦三妹回牛頭嶺，兄弟我不會再動你們秦家莊片瓦片磚，夠意思吧？」

  秦逸怒道：「就憑你這三尺不到的矮陀子，也想從我們秦家莊搶人……做夢！」

  牛老大道：「秦莊主，你嘴巴這麼損，不好，積不了德，得改，等咱兩家成為親家後，我再跟你好好說道說道如何改的方法，如何？」

  秦逸怒道：「放你娘的爛狗屁，還不快滾，要不然就別怪我秦某人對你們不客氣了。」

  狄青一愣，低聲對趙月道：「月兒妹妹，沒想到這位秦莊主說話挺猛啊！」

  趙月瞪著狄青，挪移道：「青哥哥若喜歡，也可以學這樣說話嘛！」

  狄青趕緊搖頭道：「學不來，沒這方面的天賦。」

  而此時，牛老大似乎也有些怒火上升了，沖秦逸喊道：「秦逸，不要以為我牛老大的耐性好就在這耍嘴皮子，再不乖乖交出秦三妹，信不信我讓我的這些兄弟們今晚就將你整個秦家莊給平了，然後將這裡所有女人都帶回牛頭嶺，償給我身後這些兄弟。」

  牛頭嶺的眾人頓時顯得更加興奮，不斷地吆喝著，發出一些怪叫之音。

  秦逸怒喝道：「你敢！」

  「看來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還真不拿這當回事！」牛老大被激怒了，沖身後一招手，喊道：「這傢伙交給你們了，死活隨你們高興就行。」

  牛老大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四人當中率先走出一人，吼道：「那日格……」

  「北方蒙古韃子？他們四人不是我們漢人？」那大漢話張口說出，趙剛便低聲驚叫了起來。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啊？」狄青同樣沒聽懂。

  在場所有人，除牛老大身後另外三個大漢聽懂了，再也沒有一個人聽懂那大漢說的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