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如此,我便不怪你了
2024-06-16 18:27:33
作者: 阿里花花
陳愛玲想留住他,又覺得自己太作,他會厭惡。
「好吧,那你快點哦。」
挺拔的身姿站起,頎長的雙腿踏出的步子都自帶一股王者之風。不得不說,柴隸庸天生就該是站在塔尖上的人。
倏地,他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令他魂牽夢繞牽動他心緒的海棠花香。柴隸庸停住腳步,將目光移向味道的源頭。
就是方才坐下的一男一女,他細細打量女子的側顏,巴掌大的小臉,卷翹的睫毛濃密又長。
唇角微揚,她在笑,她在對別的男人笑。
柴隸庸目光陰冷,她從來沒在他面前笑得如沐春風。
孟海棠始終欠崔含一個解釋,所以今天崔含約她吃飯,她如期而至。
上等的西餐廳,是英國人開的,黑白灰三種色調裝飾的餐廳別有一番風味。
金髮女郎身著水藍色禮服長裙,她拉著小提琴十分入神。配合燕尾服男人的鋼琴曲,兩人可以說是天作之合。
如此優雅的環境,是真的很適合談情說愛。
崔浩一直都是紳士的,他學習的是國外的文化,對西方禮儀很懂。拉椅子,布餐具,就連倒酒的姿勢與刻度都絲毫不差。他是個很好的男人,也是個很容易被女人喜歡的男人。
「海棠,謝謝你能來。」崔浩害羞的說。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孟海棠舉起面前的紅酒杯,邀請他,「小少爺,為我們的友誼乾杯吧。」
他不想做朋友,可如今,他又不得不接受朋友這個身份。
一切都因孟杜鵑而起。
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孟杜鵑喪心病狂到如此境地,倘若祖母和母親晚來一步,那他的後半生就算是徹底葬送了。
舉杯共飲。
也算是一種滿足。
孟海棠唇角微笑,她再次倒滿酒杯,「小少爺,這杯酒當是我的賠禮。」
「何出此言?」崔含詫異。
能做得出,就要有勇氣面對。
孟杜鵑如此,她亦如此。
「不瞞你說,當日看到你來我便猜到了孟杜鵑要做什麼,我沒有點破,而是命我弟弟前去告知二太太。為的就是要讓她顏面掃地,再也無法立足上流社會。」
崔含顯然是聽懵了,他如呆鵝一般愣了許久,「那倘若我祖母她們沒有及時趕到呢?」
「我有分寸,如果崔老太她們沒有及時趕到,我會去制止。」她說的都是心裡話,沒有一點哄騙之意。
崔含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得以放鬆,「如此,我便不怪你了。」
說笑一般,談笑風生。
孟海棠把心中的石頭放下,她笑的甜美。
「海棠,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請你如實回答我。」
孟海棠點點頭,崔含鼓足勇氣,「你有可能愛上我嗎?」
而後,孟海棠搖頭,「不可能。」
崔含玉樹臨風,儀表堂堂,家世顯赫。但他的性格優柔寡斷,對待人太溫和,他更像個溫室的花朵,經不起風吹雨打。
他不是孟海棠喜歡的類型,又怎麼可能愛上他?
崔含心裡早就知道答案,只是從她口中親自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滋味。
哎,她還真是誠實,就不能委婉一點啊。
「那好吧,既然如此。海棠,以後你便是我妹妹,有什麼需要我的,只要我能辦到,一定會盡全力去辦。」
她不愛他,他也無顏去奢望她的愛。
就如祖母說的,能駕馭孟海棠的男人,必然不是一般的人。
「好,那我就謝謝哥了。」
猛然,孟海棠的肩膀落下一個手掌,她渾身都繃緊。
只聽,「海棠,真是巧了,在這兒都能碰見你。」
他的聲音,孟海棠只需要聽一個字就知道。如地獄,如惡魔,如將她拉入深淵的魔抓。
女人的笑刺激到了柴隸庸,他不顧崔含在場,跨著大步走到孟海棠面前。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是怎麼笑的。
崔含率先反應過來,「少帥,是你。」
「小崔爺,好久不見。」
上次見面不歡而散,也是為了面前的女人。
崔含立刻戒備,他表情嚴肅,「不知少帥是陪誰來的?如此優雅富有情調的餐廳人,總不會孤身一人吧。」
「這就不勞小崔爺費心了。」
柴隸庸堂而皇之坐在孟海棠身旁的空位上,還是同上次一般,拿起她的酒杯把杯中的剩酒一飲而盡。
動作一氣呵成,都不曾猶豫絲毫。就好似要對所有人彰顯他的所有權。
「一杯酒而已,小崔爺不會捨不得的。」只要有柴隸庸的地方,其他男人都只能變成陪襯。
他光芒四射,太過耀眼。
崔含深看孟海棠的臉色充滿了厭惡和驚恐,如此,他就有責任保護她不受騷擾。
「少帥,今日是我與海棠的私人聚餐,您要是想喝酒,我改日單獨請您。」
「哦?我要偏不呢?」話是對崔含說的,目光卻一直鎖定到孟海棠身上。
他唇角的冷笑宛如冰花,又好看,又寒冷。莞爾,他的身子逼近她,修長的手指觸碰到她的嘴角。
「還大家閨秀,竟沒有個吃相。」指尖擦掉她嘴角的污漬,還要數落一番。
崔含如何見得孟海棠被如此騷擾,他上前阻止,「少帥,男女有別。海棠是我的女朋友,你是不是該注意下自己的行為。」
孟海棠吃驚的望著他,崔含還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孟海棠無語了,他這不是幫她,而是在火上澆油啊。
果不其然,柴隸庸嘴角的冷笑肆意放大,陰冷的眼神好似要把她生吞活剝一般,「哦?她是你的女朋友?」
「對,海棠不但是我的女朋友,很快她會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妻子。即便你是少帥,我們崔家也未必就會怕了。」
崔含說的慷慨激昂,把崔家都搬出來壓制柴隸庸。
柴隸庸笑出了聲,他看崔含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跳樑小丑。
在這麼下去遲早要出大事,以柴隸庸為所欲為的性子,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
孟海棠是真真的怕了,眼下又不能把柴隸庸惹毛了,她儘可能耐著性子從容處理,「小少爺你不必為了我說謊的,我同少帥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