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指責
2024-06-16 17:50:12
作者: 沐小妖
趙太妃等人一走,李汐楠便幽幽醒轉。
蔣芸柔心疼在床前直落淚,李汐楠勸了好久,再三保證沒有事,她才肯回去歇息。
她走之前還不忘,一再叮囑李汐楠,一定要臥床,好好修養。
楠院的下人們都退下去,各自忙去了。
李汐楠與白芷說了一會話,便讓羽兒把她送回了妙手坊。
只是白芷走的時候,比來時多了一個包袱。
包袱裡頭裝著的,就是趙太妃心心念念要找的披風,還有她換下來的血衣。
白芷是宋楚曦的人,她會替她處理好的。
羽兒除了送白芷回妙手坊,李汐楠還交給了她一個任務,那就是把今日的事傳出去。
沒到第二日,整個京都傳得滿城風雨。
趙太妃心思毒辣,在皇宮裡不得勢,便到墨王府作威作福,偏愛張佳怡和李筱卿,容不下蔣芸柔與李汐楠,誣衊蔣芸柔母女,更要置她們於死地。
此風言一出,趙太妃氣得砸了一桌子的飯菜。
「郡主,您是不知道,太妃氣得兩眼翻白,倒在了那些碗碟上,一身油膩,骯髒不堪,手都被割破了。」
翠兒因為去給郡主請假,沒參與那些事,回來聽羽兒她們一說,也是氣得夠嗆。
然後聽到了外面的流言,她便馬不停蹄地趕去打聽靖安苑的消息。
回來說得繪聲繪色的,好像她就在現場看到一樣。
李汐楠冷冷一笑,來她的院裡耀武揚威了那麼一通,如此辱罵她,還想全身而退,真當她還是前世那個沒發威的病貓了?
前生,李汐楠活到了二十歲,學堂里的東西本就學過了,再學一次,委實無趣。
她便借著養傷之名,光明正大的請了三個月的假,不去學堂。
蔣家的人知道她受傷了,蔣老夫人帶著沈慧君和蔣新月過來探望。
蔣老夫人又去和趙太妃吵了一架。
趙太妃氣得七葷八素,再加上之前因為外頭的流言引起的怒火,她直接病倒了。
在外忙了多日的李墨,接到消息,立即匆忙回府。
李汐楠都不消多想,也知道他到底忙什麼去了。
痛失了吳武和那些黑火藥之後,李墨本就氣得險些吐血一大盆。
如今,連南宮王爺那邊的計劃也失敗了。
他豈能沒有一點點察覺。
這些事雖然都是七宿司出面的。
可七宿司查了那麼久都沒有查到確切的消息,卻突然之間就全都知道了。
他若是還沒有猜到,是有人給七宿司透漏了消息,那他也不用謀劃什麼篡位了。
他這個人睚眥必報,既然知道了背後有那麼一個人在破壞他的計劃,他又怎麼會不去查呢。
不過,有七宿司在前面擋著,她又請求了南宮景恆不要泄露那些事情與她有關。
李墨暫時不會查到她頭上來。
就算以後會知曉,她也不怕。
那時,她羽翼已豐。
最令李汐楠高興的是,母親這一回估計是被刺激得夠嗆了,竟願意回將軍府去,請外祖父替她討個說法。
外祖父把李墨『請』了去,也不知說了什麼,足足半日才讓李墨離開。
當李汐楠收到消息時,李墨已經去了蔣芸柔房裡。
看著滿臉怒氣的李墨,蔣芸柔只是面無表情地給他上茶。
「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你就到將軍府告狀,你心裡可還有本王這個夫君?」
李墨臉色陰沉,直接把蔣芸柔手裡端著的茶打翻在地。
滾燙的茶水把蔣芸柔的手燙得通紅,可還比不上她心裡的痛萬分之一。
「小事?這關係到汐兒的名聲,對於女子來說,名聲有多重要,不需要妾身跟王爺說吧,王爺是沒聽到太妃是如何辱罵汐兒的,太妃這是要逼著汐兒去死啊。」
自從那日之後,那一聲「母妃」,她是如何都喊不出了。
「那是本王的母妃,就算為了本王,你也該忍讓一二。再說了那不都是誤會嗎,誤會解開就好了,你還如此小題大做。現在鬧得滿城風雨,母妃也氣病了,本王也被你父親找去罵了一頓,你可滿意了?」
「滿意?妾身有什麼好滿意的。妾身倒是想問問,王爺心裡可有過妾身與汐兒兩母女。李筱卿病了,王爺一日去看三回,可是汐兒都傷成那樣了,王爺可有去看過一眼,可有為汐兒做過什麼?」
「王爺不做,那妾身就自己做,妾身保護自己的女兒,為自己的女兒討一個公道,有什麼錯?值得王爺回府連茶都沒喝一口就巴巴地趕來指責?」
「這些事情都是張佳怡惹起的,若非她安排人去誣陷汐兒,又引著太妃去汐兒院裡鬧,事情何至於此。王爺指責妾身倒是勤快,怎麼不見王爺去指責她呢?」
說到最後,蔣芸柔雖是紅了眼眶,卻硬是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她是將軍府的女兒,向來流血不流淚,可是不哭不代表心不痛。
她總算是知道了,汐兒那日在將軍府所說的話,並非全無道理。
這麼多年,她確實是自欺欺人了。
瞧見她這副模樣,李墨不但沒有半點心疼,反倒厭惡得緊。
他那麼忙,身為他的王妃,不但沒有替他著想,還給他惹那麼多事。
一天天的不是對母妃不孝,就是挑撥怡兒的是非,這樣的人連怡兒十分之一的乖巧聽話都沒有。
若非還需要她穩住蔣澈那老鬼,他早就休了她。
想到今早蔣澈找他去說的那些話,他不得不忍耐下來,好好哄著她。
一如往常那般,他擺出了一臉的為難與心疼。
「這些都是誤會,汐兒現在不是也沒什麼事,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為夫也不想指責你的,可你是為夫的妻啊,愛之深責之切。朝堂上的事情一大堆,回到府上又有那麼多事,為夫是累壞了,腦子糊塗,你的手怎麼樣,可有被燙到?」
說著,他拉起蔣芸柔的手查看,對著那通紅的地方輕輕地吹著。
聽著他從本王到為夫,看著他那不達眼底的情意,蔣芸柔覺得他無比虛假,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呸,什麼愛之深責之切,他倒是愛張佳怡啊,怎麼沒見他責之切。
她心裡莫名起了一絲厭惡,不動聲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