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禍國妖姬
2024-06-16 17:23:30
作者: 鯉魚大大
皇帝來了待一個時辰,全家上下得忙活兩天。
他一走,上官雁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一邊給女兒滿溪摘項圈,一邊嘟囔:「幸虧一年來兩回,要是多來幾回豈不是要折壽?」
滿溪還以為娘親在跟自己玩,咧嘴笑著抓了項圈的一邊,跟娘玩拉鋸。
最後她娘放棄戰術,直接以武力取勝。
也虧得打一出生就沒給她養成受了挫折就哭的習慣,上官雁絲毫沒有「勝之不武」的愧疚,摸摸閨女的頭,隨手把項圈放到箱籠里。
想起自己這次光為了找個項圈就費了大半天功夫,雞飛狗跳的讓閨女看了一場猴戲,她盯著箱籠死死的看,腦子飛快的轉動——
在箱籠上寫:「項圈在這裡頭?」
不行,太傻了。
而且,這不是告訴小賊這裡頭有貴重物品?
那在箱籠上寫:「這個箱子裡頭沒有項圈」?
來一場「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的「說沒有其實真的有」的旅行?
前思後想大半天,她覺得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林承遇。
腦子裡頭倒出那麼多水來,現在總有點空間裝東西了吧。
就問滿溪:「你爹呢?」
滿溪立馬扭頭往外看,小腳跳啊跳。
上官雁這會兒想起之前在皇帝面前林承遇出的「么蛾子」來了。
伸手拍了一下額頭:「一孕傻三年一點也不假,這麼快就忘了要找他算帳了。」
她慢悠悠地走到外頭,見林承遇正跟石硯說話,豎著耳朵聽了兩句。
林承遇正在吩咐石硯去買一車搓衣板。
石硯:「大人,買這麼多是要給人送禮嗎?那木料有講究嗎?得買那些木質堅硬些的吧?紫檀就不錯。」
林承遇差點嘔血,伸手照石硯後腦勺打過去:「要最軟的木頭做出來的。」
石硯:「啊?這樣送禮合適嗎?是結仇吧?」
林承遇:「叫你買就去買,廢話怎麼這麼多?」
石硯:「那要是沒那麼多您要的,我先買些樣品來給您看看?」
上官雁雙手抱胸走出來:「各樣都買一種,硬的還是軟的統統都要,叫你家大人好好試試。」
石硯不知道皇帝在時屋裡的對話,還笑呢:「大人也不會洗衣服。」
上官雁:「不洗衣服,搓衣板另有妙用。」
林承遇背對上官雁,對面前的石硯做了個「快滾」的口型。
這次石硯看懂了,於是給他拉回一車搓衣板。
「可喜可賀,那商家正因為這些搓衣板料子軟,不得客人喜歡呢,我一想,大人非要軟的,那自然是有非軟不可的道理,也怕過了這村沒這店,可不就全都給您買回來了?」
剛才石硯一走,上官雁就朝自己露了一個「你很棒」的眼神,然後轉身走了,現在林承遇回想起來她轉身前的那個眼神,還覺得毛骨悚然呢。
他叫石硯把搓衣板放到內院裡頭,然後趕緊走人。
林尚書拖著一條搓衣板進了書房,坐了一炷香的時間,感覺自己跟死牢裡頭等候秋後問斬的死囚一樣,都有點心態變形了。
自己要是真成了死囚,那麼臨死前什麼願望呢?
要是老了的話,說不定會想自己死不死的無所謂,讓孩子們都好好的。
可是如果是現在,馬上在不久的將來面臨死亡,那他會做什麼?
他覺得遺憾很多,最大的一個就是跟媳婦睡的不夠多。
有個體力一流的媳婦,作為男人壓力有點大。
當然,這不是說他不行,而是他空有行的心,沒等行就被她一腳踹了。
總不能給媳婦下藥吧?
再者,下這一次,日後還過不過了?
竭澤而漁當然也是不可取的。
但是他又非常非常渴望擁有她,不叫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或者說,自己也可以做她的一個掛件,隨她往天涯海角,只要她一直跟自己在一起就行了。
有時候想想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明明是自己離開她去上朝,去上衙門裡頭,但是,也是他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往回走,甚至會想,要不就在家裡做事好了。
所以當他拖著搓衣板進了門,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去給你安排幾個人,你要做事,吩咐他們即可,不用你親自動手,若是人不夠好使,另外再換就是了。」
上官雁看看他,再看看他放到身後的搓衣板,有點懵逼:「你來就是跟我說這個來了?」
林承遇說不是,他慢吞吞的把搓衣板從身後拿出來,放到地上,說:「那只是順帶的一句話。我是來賠罪,求夫人原諒的。」
說完就真跪了下去了。
才跪下就感覺膝蓋跟針扎似的疼了。
他仰起臉看她,目光怯怯:「夫人,下官知道錯了,求夫人饒恕則個。」
上官雁想起上次兩個人親嘴結果被滿溪看見學了去的事,十分擔憂這個萬一不小心也被學了去,那可就難堪了,於是叫他趕緊起來。
林承遇連忙起身,也不要搓衣板了,上前走兩步就來抱她。
上官雁連忙用雞毛撣子支開他:「你幹嘛?」
林承遇:「你不是原諒我了麼?難道說原諒只是哄我的?我還是回去跪著吧。」
上官雁搶先一步把搓衣板踢到床底下:「夠了,再鬧真揍你了。」
林承遇乘機將她抱住:「那你揍吧,揍完我們再睡。」
順理成章的挨了一頓捶。
上官雁躺下後懶洋洋的跟他說:「你要是個女人,一定能成為一個禍國妖姬,之前那眼神實在太……」
他問:「太什麼?」
她笑著搖頭:「不好形容,反正叫人看了心顫。」
他就支棱起身子,又給她表演了一個,眼皮往上掀著,但眼尾向下,水凌凌的,像是如果不滿足了他的願望,他就要哭出來一樣。
上官雁笑出聲,推他:「以後別這樣了。」
林承遇:「為什麼?你不喜歡?」
上官雁:「好歹給我留幾分作為女人的尊嚴。」
他就不說話了,重新看著她,目光一閃,換成男人看女人的那種眼神,情愫跟渴望交纏在一起,目的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