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病嬌他臉紅了

  林公子：「這些事情，莊裡的其他人都能做。」

  上官雁就不服了：「但是每個人只能做一樣，怎麼比得上我這種綜合素質跟能力超級強的呢？」

  林公子忍不住面朝牆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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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吹牛不打草稿的人，若是在往日，早叫人給攆出去了。

  所以自己也是鬼迷心竅。

  上官雁則趁著他轉身的功夫把最後幾塊點心也塞嘴裡。

  林承遇翻完白眼轉過身，就見她跟只倉鼠似的，嚼動腮幫子，可可愛愛。

  上官雁則覺得這次的點心比上次的還好吃，上次那個五仁的感覺杏仁有點潮濕了，她就不喜歡吃，這次沒有五仁的了，只這個瓜子餅，香酥至極，她太喜歡，全都吃光了。

  林公子咽了口口水，言不由衷地攆她：「行了，你不要想著報答，就當我之前拜託你的事情你做成了，給你的報酬吧。我們扯平了。所以你以後也不用來了。」

  那怎麼行？！

  她眼珠骨碌轉：「扯平這個事兒，是雙方的行為，怎麼能你單方就決定了呢？」

  林公子：「那你說怎麼辦？」

  上官雁看了看旁邊的石硯：「勞駕，小哥能再上點兒點心麼？」

  石硯剛才都被公子跟上官雁的唇槍舌劍給震驚了，回神後都忘了跟公子請示，就直接道：「成，我這就去取。」

  等他一走，上官雁就挪到林承遇對面坐下。

  兩個人距離一下子縮短，林承遇渾身僵硬，不滿地蹙眉：「你做什麼？」

  上官雁悄悄道：「有個事兒想問你呢？」

  林承遇就發現她其實是個極其不守規矩的，敬稱不過用了兩三次，就不耐煩了，眼下更是直接你我相稱，還指揮起的他的小廝來。

  可是嘴巴也仿佛不是他的了。

  「你想問就問，離得這麼近做什麼？」

  「我怕別人聽了去。」

  她壓低聲音，腦袋又往他面前湊了湊，一直湊到林承遇「大驚失色」的開口：「你問。」

  上官雁：「之前那想對你不利的那些人，都趕走了沒有呀？」

  林承遇瞬間冷靜下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上官雁：「我先前不是見林老爺了麼，你不知道，他老人家後頭去我家裡，把我訓了一頓，說我不夠光明磊落。當時吧，我腦子沒轉過來，可後來我一想，那大夫也好丫頭也好，總不能無緣無故的要害人，說不定背後還有人指使呢，我悄悄的去找他，還不是害怕打草驚蛇？可惜林老爺為人太磊落，竟沒想到此節，還訓了我一頓。我就應該在當時跟林老爺說明白的！」這心病兒，今日總算是說出來了，沒跟林老爺說清楚，但跟林老爺的兒子說了也是一樣。

  她好了！她又可了！

  林承遇整整想了一盅茶的時間，才把情緒整理完。

  「此事你以後不要再對旁人提了。」父親固然愛子，但也是個要面子的人，時人都講究家醜不可外揚，她要是那麼一反駁，揭破家中醜事，叫父親下不來台，到時候她也沒好果子吃。

  上官雁沒領會他的意思，問：「你呢？」

  「什麼？」林承遇想事情，有些心神恍惚。

  上官雁：「那我能跟你說嗎？」事實上，她是十分好奇林家怎麼處置那些人的？背後到底有沒有陰謀啊？要是有的話，她正好八卦一番，做個寫作材料也蠻好的嘛。

  林承遇低頭看著她。

  她離得他很近，身上帶著一股皂角的清香，用充滿了疑惑跟好奇的眼神看著他，林承遇就發現，她不笑的時候，也讓人覺得舒服。

  被子下的拇指跟食指搓了搓，他歪了下頭：「你可以跟我說。」

  「那我想天天跟你說。」上官雁得寸進尺，順杆就爬。

  林承遇的臉卻騰得就紅了。

  上官雁沒注意到，她還沉浸在自己順杆爬的思路裡頭：「我在想，林老爺大概是那種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長輩，可這樣的長輩有好處，也並不是沒有一絲缺點，像你呢，平常又不能常在長輩面前晃，俗話說得好，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你明顯就是不會哭啊，跟地里的小白菜一樣兒，所以你就格外需要一個我這樣的人來為你保駕護航。」

  林承遇漸漸冷靜下來，輕聲：「我要是不同意呢？」

  上官雁聽他這麼說，也有點心灰意冷了，一屁股從床邊滑坐到了腳踏上，下巴擱在他的被褥上，可憐巴巴的道：「那我只能寫個借條兒，朝林老爺借錢了。」

  「不要找他借。」林承遇脫口而出。

  「為什麼？」

  「我聽李管家說了，父親大概還沒有死心，想找人給我沖喜，你若是找他借錢，萬一將來還不上，他……子不言父過，我這樣，你跟著我是害了你一輩子。」

  上官雁驚呆：沒想到林公子也有這麼妄自菲薄的時刻啊！

  「可是，外頭想給你沖喜的姑娘多不勝數。為什麼我就不行？因為你格外喜歡我嗎？」

  林承遇被她這種不要臉的疑惑給嗆住，握成拳頭在嘴邊咳嗽半天，才道：「你說是就是吧。」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非要找些你不喜歡的給你沖喜，這樣就不是害了人家啦？再說，我是給沖喜，又不是給你續命，怎麼就能害了我呢？說實話，這要不是我跟你早就認識了，非要覺得你弄虛作假，太過虛偽不可。」

  林承遇的身子往後仰了仰。

  上官雁動了動手指，覺得既然嬰幼兒喜歡大人的撫觸，沒準病人也喜歡呢，於是她就伸出手，跟擼貓似的，試探著摸了一下他的胳膊。

  這一摸，可算給她重新找到了話題：「而且，你發現沒有，你身體真的好冰啊，我雖然醫術不精，可卻能幫你按摩活血散瘀，你叫我進來，你絕對不會吃虧噠。」

  摸了一下跟摸了塊冰一樣，也就比先前昏迷的時候略好摸一點。

  林承遇眼睜睜的看著她又「大逆不道」的擼了自己一把。

  跟小貓面對奇怪的物體會試探的伸出爪子一樣。

  他的手從被子裡頭伸出來，果然，她又擼了一把自己的手。

  這樣的動作，要是外頭任何一個女人做出來，他這時候絕對有殺人的心了，可是面對她，看著她的眼睛，他只感受到她的好奇。

  有一瞬間，他真的動搖了自己的決定。或許將她扯進來並不是一件好事。

  可很快的，心底的渴望戰勝了其他的一切。

  罷了，他本來就是個沽名釣譽之徒，風雨飄搖之際，哪裡來的那麼多善心對待別人。

  他收回了手，重新塞到被褥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