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出征

  打發走了三個小傢伙，飯廳里總算是靜了下來。

  「老爺，你們可是有事要說？」曹氏一進門就發現他們父子兩個今天很不對勁。

  顏湘如也有些擔心的看著葉偉倫。

  葉勝軒看著曹氏，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葉芷靈那就是曹氏的命啊！現在秦子風要出征，葉芷靈挺著大肚子獨自守在京城，怎麼想都讓人於心不忍，何況是曹氏這個愛女如命的？

  「漠北王庭可汗被困，派人來我大秦求援，皇后娘娘和大皇子派三殿下領兵出征。」葉偉倫略顯沉重的代替葉勝軒開口。

  曹氏和顏湘如聞言，兩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三殿下要出征？那靈兒怎麼辦？」曹氏急不可耐的脫口而出。

  葉勝軒輕嘆一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靈兒還能怎麼辦？她如今懷著身子，總不能跟著殿下去吧？」

  而且在場的幾人心知肚明，葉芷靈作為秦子風的正妃，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離開京城的。

  

  大皇子和三皇子的皇位之爭如此明顯，所有大臣都在站隊，他們葉家是板上釘釘的三皇子黨，眼下形勢對他們很不利。

  曹氏啞口無言，臉上的焦急之色遮也遮不住。

  顏湘如也很為葉芷靈著急，想也沒想的提議道：「不然，明日我跟娘去三皇子府看望妹妹？」

  曹氏眼睛一亮，立刻拍手道：「這個主意好！就這麼辦！」

  她們是葉芷靈的娘家人，葉芷靈作為皇家的媳婦不好會娘家住，那他們去看她總可以吧？

  有他們這些娘家人陪著看著，想來她也不會太難過。

  葉勝軒和葉偉倫對視一眼，他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呢？

  果然，男人和女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做出的決定就不同。

  幾個人很快就商量好了由曹氏和顏湘如去探望葉芷靈這件事，到時候再跟葉芷靈商議，看她們婆媳兩個輪流住在三皇子府陪她也好，或者再想別的法子也好，總之，她們不會讓葉芷靈獨自一人留在府中。

  葉勝軒和葉偉倫鬆了口氣，他們如今要做的就是為秦子風盯好後方補給，讓他出征在外不會為糧草發愁。

  只是現在是皇后和大皇子把持朝政，很多事恐怕都不是那麼好辦了，唉！

  葉家人商議的同時，秦子風和葉芷靈兩人也在話別。

  因為事出緊急，所以秦子風的大軍明日一早就要動身，夫妻兩個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你一個人在外面一定要多加小心，不管什麼時候你自己的命都是最重要的，知道嗎？」葉芷靈還是不放心的叮囑著。

  秦子風半點也沒有不耐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不准在外招惹別的女子！」

  「好。」

  「不准生病不喝藥！」

  「沒問題。」

  「也不許多看別的女子一眼！」

  「好，我的眼裡只有你。」

  「……」

  葉芷靈說到最後，完全就是語無倫次，無理取鬧了。可秦子風依然很溫和的應了下來。

  說著說著，葉芷靈的聲音頓住了，片刻後，秦子風擁著她的手背上傳來絲絲涼意。

  他一驚，連忙低頭看向葉芷靈：「別哭！靈兒，你還有什麼要求全都說出來，我保證都答應你！」

  懷孕的人總是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葉芷靈從昨晚得知他要出征，到現在已經整整忍了一整日，現在情緒突然爆發出來，她自己都無法控制。

  「人家……人家就是不想你離開……」

  說到最後，這才是葉芷靈忍不住哭泣的根本原因。

  她捨不得秦子風離去，捨不得他去冒險！

  「傻瓜，這件事我必須去。不是因為被秦子云和李皇后逼迫，而是為了小五。」秦子風耐心的解釋，「昨晚你睡著之後，小五來見了我，她請我無論如何都要救下拓跋安。」

  他說得很平靜，可話里的堅定卻不容置疑。

  拓跋安他必須救！

  不為別的，只為了漠北王庭願意臣服大秦，而此次雖然看似危機，可如果他能順利救出拓跋安，運作得當再反殺回去，將整個漠北統一了，那麼大秦的疆土將會得到空前的擴充！

  所有帝王都有野心，曾經做過皇帝的秦子風也有。只是他以前淡泊名利，並不看重這些。

  可眼下這樣的機會擺在面前，如果他都不去拼一拼，那他真的就不算一個合格的男人了。

  只是如此一來，卻是苦了葉芷靈。

  家國兩難全，現在形勢所迫，他不得不親自上戰場，本來想將葉芷靈送去桃源，可她卻不願做他羽翼下的小鳥，她性格剛烈，他無奈之下只得依了她。

  葉芷靈聞言，心裡逐漸平靜下來。

  是她太自私了。

  秦子風是男人，經過前後兩世的磨礪，他的性格已經全然不同。

  但她知道，就連葉偉倫那樣的書生尚且有保家衛國，踏馬天下的雄心壯志，何況是曾經做過皇帝的秦子風？

  她不笨，只細細一想就知道秦子風心底真正的想法。也因此，她無法強留他在身邊。

  如果他願意做一隻雄鷹，那就讓她守在懸崖上的巢中等他乘風歸來吧！

  「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我和孩子在家裡等你回來！」

  葉芷靈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嘴，心中的酸澀惆悵怎麼都壓不下去。

  秦子風深深一嘆，他發誓，這將是他此生唯一對不住她的事！

  第二日一早，葉芷靈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床，親自為秦子風穿上戰袍。

  大秦將領的戰袍沉重繁瑣，等她穿好，已經快辰時了。

  「靈兒，一會兒我自己出去，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嗯？」秦子風緊握著她的雙手，低聲勸道。

  葉芷靈搖搖頭：「我親自送你出門。」

  這是她第一次送他出征，也可能是這一生的最後一次。

  秦子風無奈，只好依了她。

  詩情畫意等一眾丫鬟，臉上的神色都很凝重，無人臉上有笑意。

  這個早上是三皇子府建府以來最沉悶的一天。

  「好了，我要走了，你回去吧！」秦子風深深的看著葉芷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