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萊茵河（1）

  大陸的太古時期，神孕育的半神統治著大陸，人類仍在迷濛之中度過一個又一個日子。

  清風拂過萊茵河黃金一般的水面，黃金在水面波動。萊茵河的三女神之一，沃格琳德在水畔坐著，她的腳伸進黃金的水面之下，她的腳踝也被這水染成了黃金色。

  沃格琳德的腳踢著水，嘴裡哼著自己編的歌曲：「搖啊搖，河水的波濤，搖起你的波瀾，做我們的搖籃！搖啊搖，搖啊搖！」

  「喂，沃格琳德，是你一個人在值勤？」三女神中的另外一位，弗洛希爾德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水邊，她擁有湖藍色的瞳色，極為深邃和誘人。

  沃格琳德嘿嘿一笑：「可不是，可不是，我同韋爾貢德在一起。諾諾諾，她在這呢。」沃格琳德說著又踢了踢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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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

  一陣水花四濺，水面下露出一個人來，那是三女神中的最後一個，韋爾貢德。

  韋爾貢德吐出一口水：「讓我看看你是怎麼如何值勤的。趕快把你的腳給我什上去！我在水下都能聞到一股難聞的泥土味！」

  沃格琳德撓撓頭：「我在保護你嘛，那水裡可是有長著大嘴巴的大怪魚，一口將你吃了可了不得，我這樣做可就把它給嚇走了，你就不會被吃掉了。」

  弗洛希爾德沒好氣地說：「姐妹們真是野性未馴！還做這些沒有意義的遊戲。」

  韋爾貢德對著弗洛希爾德喊：「弗洛希爾德，游過來！沃格琳德要逃走了。你幫我抓住那逃去的女子！」

  弗洛希爾德並未動身，低聲呵斥道：「你們要好好看護沉睡的黃金；要對安靜的河床多加留意，否則你們倆會後悔在嬉戲！」

  「咳，你們這些瞌睡蟲，你們這低等的神種！我來自尼伯龍人之地！你們不妨向我靠近。」

  突然有人說話，三女神的神經突然一緊，這裡可是禁地，數千年來除了她們三個可沒有別的會說話的活物生活在這裡，這不速之客是誰？他到這裡可是為了那東西？

  沃格琳德喝道：「是誰在那裡？」

  韋爾貢德皺了皺眉頭：「我的神識並沒有探查到他的位置，能夠把氣息隱藏的這麼好，他可能是個強大的半神，姐妹們小心。」

  弗洛希爾德搖了搖頭：「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向我們窺伺！」

  「那傢伙真令人噁心！」

  弗洛希爾德是三位女神中最為年長的一位，她也比另外兩位女神心智成熟些：「保護好黃金，父親警告我們提防這類敵人。」

  「不要這麼有敵意啊！喂！上面的人！我有話說！」

  「原來他在水下面！」女神大驚，怪不得不知道他的位置，水面掩蓋了他的氣息。可是，他是怎麼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的呢？

  萊茵河三女神說道：「你在下面要做什麼事？」

  「我驚訝地佇立在這裡，是否打攪了你們的嬉戲？你們潛水下來，尼伯龍人想跟你們一起嬉戲！」

  沃格琳德說道：「尼伯龍人？我沒聽說過。人類嗎？他想跟我們一起嬉戲？」

  韋爾貢德說道：「他是否在胡言亂語？」

  「奧！晨曦中，你們格外妖嬈與美麗！我真想用手臂擁著你們苗條的身子，你們快來這裡！」那水裡的人出言挑逗。

  萊茵三女神哪裡聽過這樣露骨的話，韋爾貢德被刺的耳根發熱：「這傢伙真不是個好人！」

  沃格琳德低聲說：「我們給他點教訓？」

  那聲音還在說，「你們潛水來這裡。」

  沃格琳德正色說：「你不妨來我這裡！」

  「她真是又滑又膩！我手足並用，卻總是滑去，抓不住她們可愛的身子！鼻子裡灌滿了河水，不住地打噴嚏！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是哪一位的腳啊，嘿嘿嘿。那位女神

  快來這裡！要我做很難，要你做卻很容易呢。」

  沃格琳德說道：「你不妨升上河床，在這裡抓住我，肯定很容易！」

  「不不不！最好還是在下面這裡！」那人頗為聰明，並不上當。

  沃格琳德繼續說：「上來到我這裡！」

  「在波濤里，我如何能抓住難以接近的魚？等著吧，狡猾的你！」

  韋爾貢德說道：「可愛的人，你沒聽到我在喊你？」

  「你可是在叫我嗎？」

  「我建議你，掉頭到我這裡，沃格琳德可不喜歡你呢。」

  「哎呀，這麼一看，你比那羞怯的人兒更加美麗，她不那麼容光煥發，也太順滑。只是你要潛得更深一些，如果你要中我的意！」

  韋爾貢德說道：「我不是一直在接近你？」

  「還不夠近！你要擁著我，用苗條的手臂，讓我在你的頸項上輕戲，你要柔情蜜意，將我摟在豐滿的胸懷裡。

  韋爾貢德氣得跺腳：「你是否已陷入情網，渴望柔情蜜意？讓我們看看，你有多英俊。你這多毛又駝背的丑小子！又粗又黑的小個子！你來挑個人做妻子！看看誰會願意！」

  「我不中你的意，但我要抓住你！」

  韋爾貢德說道：「你儘管來抓，否則我會從你面前逃去。」

  「狡猾的孩子，冷漠的人兒，帶刺兒的魚！你覺得我長相不如意，矮小滑稽、粗俗的欲望，討厭我的身軀，那你不如去找一條鱔魚！在眾多的人里，我或許中一人的意，

  人少了就不會中任何人的意！要讓我相信你們，就潛水來這裡！」

  弗洛希爾德說道「愚蠢的姐妹們，你們愚蠢之極，難道你們覺得他長相不如意？」

  「我一看到可愛的你，就覺得她們醜陋、愚蠢無比。我的心在憂鬱、在回味、在戰慄，如此可愛的讚美之辭，是對我發出的歡聲笑語。」

  弗洛希爾德說道：「我覺得你很英俊！快出來讓我看看！你那直勾勾的目光，你那蓬亂的鬍子，令我凝神，令我始終留意！你那硬扎扎的捲髮好像帶刺，讓我揮之不去！你那蛤蟆般的身軀，你那烏鴉般的聲音，

  令我驚訝無語，只能傾聽與注視。哈哈哈！」

  那聲音突然惱了起來，「你們這些惡人，可是在拿我打趣？」

  弗洛希爾德挽起自己的胳膊：「喲喲喲，歌聲終止得多麼無趣啊。」

  「痛苦啊痛苦，可惜啊可惜！看來第三個人也在將我欺！你們這幫可恥而狡詐的女子！難道你們只有謊言，你們這幫不忠的女子！虧得我一片真心！」

  萊茵河三女神一起說道：「啦啦！哈哈！魔鬼，你該羞慚，不要再在下面污言穢語！聽聽我們如何議論你！相思的你，為何不來抓住自己思念的女子？對於抓住我們的人士，

  我們沒有謊言，只有忠實。儘管來抓我們，不必畏懼，在急流中，我們逃跑並不容易。」

  「熱情充沛著我的肢體，將我燃燒與烤炙！愛情與怒氣，狂熱而有力，鼓舞了我的勇氣！無論你們如何訕笑、如何打趣，我仍然對你們有愛意，一定要征服一個女子！

  我會抓住一個女子！……」

  透過河水，一道愈來愈亮的光線從上面照來，它在一塊較高的礁石上逐漸匯集成一片光芒四射的金光，並由此向河水中迸射出一片神奇的金色光輝。喚醒大地的太陽在歡笑，親吻著酣睡者睜開的眼睛。

  酣睡者的光芒映射著波濤。映射出的灼人光彩，神聖無比！河水閃閃爍爍，波濤閃閃熠熠，這便是萊茵的黃金！

  「是什麼在那裡閃閃熠熠？」那聲音驚訝地問。

  「虧你還是強盜，竟未聽說過萊茵的黃金？」

  「這魔鬼竟不知道那黃金的眼睛，那眼睛交替著睜睜閉閉？」

  萊茵河三女神說道：「看，我們多麼歡樂地在光芒中沐浴！要是你這膽小鬼也想在光芒中沐浴，那就出來同我們暢遊與陶醉在一起！」

  「幼稚，幼稚！那黃金竟值得你們來嬉戲？我倒覺得它是不值得的！」

  沃格琳德說道：「他果然不知道這黃金，要是他知道黃金有多神奇，他就不會拿它不當回事兒！」

  韋爾貢德說：「你這沒見識的！誰用萊茵的黃金打造出指環，獲取它無限的魔力，就可獲得世界的遺產！」

  弗洛希爾德厲聲說道：「父親說過此事，他的命令是：明智地保護著清澈的藏寶之地，不讓河水中的壞人將它騙取，所以還是閉嘴，你們這些喋喋不休的女子！出了事情怎麼交代！」

  韋爾貢德不當回事地說：「你這最聰明的姐妹，你可是在將我們訓斥？難道你不知道，獲取黃金的前提是什麼嗎？誰失卻了愛的魔力，誰擯棄了愛的樂趣，只有他才可獲得魔力，

  用黃金打造出戒指。所以我們不必擔心，因為活著的人都有愛意，沒有人會將愛情迴避。」

  「而那好色的魔鬼，最不缺乏愛欲！」

  「難道我能靠你，將世界的遺產獲取？難道我得不到愛意，卻要強裝有樂趣？你們儘管打趣！尼伯龍人來加入你們的遊戲！」

  「哈哈，哈哈！快救救你們自己，魔鬼發了脾氣！在水中可以感覺到，他游向哪裡，愛情令他瘋狂之極！」

  「果然是沒有腦子的傢伙，單純的可憐啊。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放棄愛情的人的。我要奪取你們的光明，從礁石中奪取黃金，打造復仇的指環。你們聽著：我詛咒愛情！」

  弗洛希爾德大呼：「糟糕！阻止那強盜！」

  「保護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