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英靈史（13）

  許多婦人在她們絢麗多彩的衣裙外面再系上一條阿拉伯絲綢編織的長帶。即使是一條長帶也十分珍貴，工藝精湛完美；

  高貴的少女們都是心花怒放，喜笑顏開。那些少女衣裙上的紐扣，柔光閃爍，她們都怕紐扣的柔光蓋過皮膚的光澤。如今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個王公貴族，他們的侍女如此容顏動人，天香國色。當那些可愛的婦人穿戴完畢之時，立即走過來一大群神采奕奕的勇士。這些勇士手裡拿著盾牌和長槍，準備陪同婦人們一起去迎接國王。

  歡迎儀式後，龔特和布倫希爾德舉行盛宴招待賓客。西格夫里特提醒龔特不要忘記自己的諾言。龔特答應西格夫里特

  與克里姆希爾德訂婚。布倫希爾德見龔特把妹妹許配給一名無人身自由的僕人，因羞愧而落淚。新婚之夜她拒絕與龔特親近，並且把他捆綁起來吊在牆上的一根釘子上直到第二天清晨。龔特向西格夫里特求救，西格夫里特在隱身服掩護下夜間來到龔特臥房，制服了布倫希爾德。西格夫里特沒有接觸布倫希爾德的身體，卻拿走了她的戒指和腰帶。這下布倫希爾德終於屈服了，她從此與其他婦人一樣，再也不是一位強悍的女王了。

  在萊茵彼岸，一隊浩浩蕩蕩的大軍——龔特國王和他的客人，正在向岸邊走近。婦人們騎在馬上，有侍童給

  她們拉著韁繩；此岸，大家佇立在岸上迎接國王和嘉賓。冰島國的客人和西格夫里特的勇士——勇敢的尼伯龍

  

  英雄，迅速登上小船，他們使勁地搖槳，急忙向著對岸划行，這邊岸上，國王的親屬都在翹首期盼。烏特母后

  帶著許多美麗的侍女從城堡里出來。母后親自出馬來到河邊的沙灘，在那裡，騎士們爭相向少女自我推薦。

  克里姆希爾德騎馬走在人群中間，蓋萊公爵拉著韁繩把她送到城門前面。出城後，由西格夫里特為她保鏢。

  勇敢的奧特文走在烏特母后的身邊，騎士和婦人，成雙成對，跟在他們後面。這樣的大場面，以後估計不會再有

  了。

  每逢節日慶典，騎士們總要舉行競技表演，在去河邊的途中，英雄們也絕不偷閒。他們一路在克里姆希爾德

  的面前大顯身手，到達岸邊後又把美麗的婦人扶下馬鞍。這時國王和他的貴賓們都已經下了船，婦人們眼前無數的

  槍柄被砍成了碎片。大家聽到，那許多盾牌在激烈地撞擊，華貴的盾心上發出的巨響把寰宇震撼。高貴的婦人們

  站在岸上恭候親人和貴賓，這時，龔特和他的客人們一起下船。國王用手挽著美麗的布倫希爾德夫人，寶石與

  衣裳交相輝映，一片金光燦爛。

  克里姆希爾德文質彬彬，態度從容，她上前歡迎布倫希爾德和她的隨從。她們用自己白【嗶】皙的雙手把

  頭面推開，按照宮中的習俗，互相親吻，對拜不停。克里木木希爾德說道：「我和我的母親以及我們的全體

  宗親，歡迎你來到我們的國家，布倫希爾德！」克里姆希爾德也施禮致謝，感謝她的芳心。兩位高貴的婦人

  一次又一次地互相擁抱，烏特和她的女兒不斷親吻新娘的嘴唇，像他們這般盛情地歡迎一位年輕的皇后，在這

  之前也是從來沒有過的。

  當布倫希爾德的侍女們全部上岸之時，堂堂的騎士們上前溫情地挽住她們的小手。然而，美麗的宮廷貴婦們

  時也沒有走開，她們排成一隊，陪同布倫希爾德王后。賓主們互相致敬間花費了許多時辰，大家在鮮紅的嘴唇上

  接吻，一遍又是一遍。兩位高貴的國王之女依偎著站在那裡，堂堂的勇士們看著她們，心中非常喜歡。從前人們

  聽傳言說兩位公主都是美貌絕世，姿色超凡。如今仔細觀察，那傳言果然毫不虛假。其他的婦人和少女們高興地

  走到一起，她們也都是披金戴銀，濃妝艷抹。在沃爾姆斯城門外那片廣闊的郊野上，搭起的絲綢帳篷，大小不等，

  參差錯落。國王的親屬們爭著擠到婦人們眼前，請克里姆希爾德公主和布倫希爾德夫人帶著她們的侍女們一起到陰涼處休息，勃艮第的英雄陪著她們一起走到那裡。客人們也都跨上馬鞍，表演高超的馬上競技。他們比武時投擲的標槍穿過許多塊盾牌，原野上煙塵滾滾，仿佛野火燒灼大地。這時，誰才是真正的英雄，才初見端倪。

  少女們站在一旁觀看騎士們的表演，相傳，西格夫里特閣下也來參加競技。他帶領他的隨從，那一千名

  尼伯龍勇士在排排帳篷之間來回穿梭，馬不停蹄。特羅尼的哈根奉國王之命和藹地宣告：為了保護美麗的婦人們

  免受塵土侵襲，請眾位騎士停止表演，結束馬上競技。客人們彬彬有禮地接受了國王的旨意。蓋爾諾特說道：「這

  正好，讓我們的馬匹也能休息一下，等到半晚時分天氣再涼爽一些，我們再來為婦人們效力。現在，大家把她們送回到城堡上面那間寬敞的大殿裡面去。至於國王什麼時間騎馬上路，請大家時時刻刻等待消息。」

  在郊野上，騎士們的馬上競技已經完全停止了，所有的騎士都走到那些高大而寬敞的帳篷里，他們希望在那裡

  同婦人們一起休息娛樂，一方面能夠消磨時光，另一方面也可以等待出發的消息。等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晚風

  輕撫，送來一陣陣涼意。男賓女客都不願意繼續坐在那些帳篷裡面。他們於是動身上路，向著城堡上面走去；騎士們看著那些少女們的身姿，耳目歡愉。勇敢的英雄們興高采烈，神采奕奕，按照國內的習俗，他們應要騎馬馳騁。騎士們奮力揮鞭，嬉笑間扯碎了不少人的軍衣。他們護送國王，直到他在大殿前下馬，作為宮廷騎士又去將女人們扶下坐騎。在大殿之前，高貴的婦女們互相分手，烏特和她的女兒帶著侍女們回到一間寬敞的臥室，外面人聲鼎沸，歡歌笑語。歡騰的節日氣氛籠罩著四面八方全國各地。

  酒席已經擺好，國王陪同來賓入席，高貴的布倫希爾德在龔特身邊站著，亭亭玉立。布倫希爾德的頭上戴著

  王后的冠冕，這與她的身份相稱，顯示她的權力。在為隨從們擺設的大型餐桌上，也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菜，其中也

  不乏珍饈美味。凡是宴席上需要的一切，這裡都應有盡有。

  國王安排各路上賓坐在自己的周圍。宮廷管家用亮錚錚的金盆打來清水。對客人的招待十分周到，並且體貼入微。如果偏有人說曾經有過更好的服務。我相信那不是憑空捏造，就是顛倒是非。萊茵國王正在用清水洗手，準備用餐，西格夫里特各下見機行事，走到他的跟前。他提醒過往，不要忘記對他所做的承諾，恪守在去冰島求婚之前曾經許下的諾言。

  他說道，龔特，你曾經對我握手起誓，美麗的布倫希爾德來到勃艮第國之時，就是你將令妹許配給我做妻子的時候。那麼現在，我已經為出征冰島里下了大功勞，你的誓言如何落實呢！

  國王回答道，你提醒我這件事情，那是在情理之中，我從來不會立下虛假的誓言，騙取他人的友情我一定竭盡全力幫助你實現你的美夢國王於是傳令，請克里姆希爾德進宮。

  美麗的少女有侍女們陪同，來到大殿門前，吉賽海爾走下台階對侍女們說道，請你們止步，現在不再需要有人陪伴，請姐姐一人上來，國王有要事召見。

  寬敞的大殿裡雲集各國高貴的騎士，克里姆希爾的公主被領導國王的面前，主人要求大家暫且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動，布倫希爾德卻是徑直的走到餐桌前面。龔特國王對少女說道，親愛的妹妹，我曾經對一位英雄立誓把你許配給他，他若現在成為你的郎君，我的心愿便已經實現，現在我請求你幫助我履行這些諾言。高貴的少女說道，陛下，親愛的長兄，你根本用不著對我如此懇切地央求，不論你有什麼吩咐，我都隨時聽候，你給我選擇的丈夫，我願高興地接受，這時，西格弗利特的雙頰泛起紅暈，她感激這位少女，願做她忠實的僕人，眾人於是圍成一圈，讓他倆站在中間，他們問少女，你是否要她做你的郎君？高貴的少女非常害羞，她滿面緋紅，然而西格夫里特的紅暈已經註定，他英俊瀟灑，美如冠玉是少女一往情深，而尼德蘭的王子也立下娶她的海誓山盟。

  西格夫里特和克里姆希爾德定下終身，高貴的王子溫存的擁抱那位可愛的少女，他當著眾位英雄的面，給美麗的新娘一個親吻，站在周圍的英雄們為他們充當訂婚證人，訂婚儀式完畢，眾人走向各自的餐桌，西格夫里特攜新娘在國王的對面就坐，全體寧波龍勇士站在英雄身後為他保鏢，這時家臣和侍從都紛紛上前表示祝賀，龔特國王和布倫希爾德王后坐在席間，布倫希爾德發現家妹坐在一名封臣的身邊，她不由得悶悶不樂，難過的流下了眼淚，熱淚沿著她炙熱的雙頰流淌，成行成串。

  國王問道，我的夫人你是否身體不適？你那雙明亮的眼睛為什麼被淚水浸濕我的土地承包合一，全體勇士現在都歸順於你，你大權在握，有一切理由感到高興才是，王后說道，我沒有一條理由感到高興，看到家妹坐在你的封臣身邊，我憂心忡忡，你竟然用這種方式降低他高貴的身份，龔特國王，這怎能不讓我為此抱憾終生。

  國王說道，現在我們暫且不談此事，我改日告訴你，我為什麼應允這門親事？我想，家美若與這位勇士結為夫妻，他們一定能過上一生歡樂幸福的日子。

  王后說道，我真為她的美貌和教養惋惜，你要不說出把她嫁給西格弗里特的道理，我就遠走高飛，逃到我喜歡去的地方，永遠不讓你親親你休想到我床上休息，高貴的國王急忙說道，我馬上向你報告，他和我一樣，也擁有大量的城堡和土地，請你相信，他也是一位強大的君主，因此我才同意讓她與我的妹妹結為夫妻，不管過往怎樣解釋，她始終悶悶不樂，這時其他的勇士都陸陸續續吃完了酒席，勇士們又繼續比武，喧鬧聲震撼城堡，坐在客人中間的國王卻漸漸感到厭棄，他想，若能躺在這位美人身邊，那是多麼愜意，他希望布倫希爾德能夠滿足他的私慾，可憐的國王因為心中依然抱著一絲幻想，所以總是帶著貪婪的目光看著他的嬌妻。

  因為國王要和新娘一起入洞房休息，於是傳出命令，槍騎士們現在停止競技，之後，克里姆希爾德在台階前與王后相遇，他們二人之間這時還沒有產生任何的敵意，他們起身離開大殿，侍女們立即跟上，殷勤的管家們，趕忙為他們取來燭火照亮，兩位國王的侍從開始分手，分別護送主人，一大群英雄護送西格弗利特前往洞房，兩位高貴的君主分別回到各自的洞房，他們每人都想憑著自己愛情的力量懷著柔情蜜意去征服各自美麗的新娘。西格夫里特果然享受了一夜甜美的時光。

  西格弗里特躺在克里姆希爾德的身邊，他對這位少女含情脈脈，無限纏綿。這時他與少女的身軀已經融為一體，即使給他一千位婦人她也不願再與他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