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英靈史（10）

  西格夫里特隻身一人來到尼伯龍城堡，打敗高大的守門人和侏儒阿爾貝里希，然後帶領一千名騎士返回

  伊森斯泰因。勃艮第人帶著布倫希爾德一起返回沃爾姆斯。

  西格夫里特披著隱身服走出城門，他匆匆來到海岸，發現岸邊有一隻小船。西格蒙特的公子跳上小船用力

  地搖槳，小船好像被一陣勁風吹動，離開海岸。只見小船突然啟航，然後飄然而去，卻是看不見有船夫站在飄然而去

  的船上。看上去仿佛是強勁的海風吹著小船前進，其實是西格林德的公子在暗中划槳。他從當天下午一直劃到第二天

  

  的清晨，他共划行了一百多海里，歷盡艱辛。西格夫里特終於來到尼伯龍人的國家，他的大批寶物就在那裡託付別人

  保存。西格夫里特隻身來到一塊寬闊的沙洲，他急忙把船系在岸邊，然後登上山頭。山頂上，有一座高大的城堡

  巍然聳立，他像疲倦的旅人一樣，想在那裡住上一宿。他來到城堡門前，大門緊鎖，防守森嚴，正如當今人們習慣

  嚴密的保護自己那樣，城堡的主人警覺地保護著自己的尊嚴。西格夫里特用力敲打城堡的守門人，手裡拿著武器，

  他問道：「是誰這麼用力地敲打城門？」勇敢的西格夫里特偽裝另一種嗓音，他說道：「我是一名騎士，請給我

  開門！否則我今天就要亂敲，誰也休想安生，誰像舒舒服服地睡覺，我就打擾他們。」守門人聽了西格夫里特的

  話，非常氣憤。

  這位勇猛的巨人急忙拿起他的武器，戴上頭盔，又匆匆地拿起他的盾牌，然後他砰的一聲把緊鎖的城門拉開，

  憤怒地對著西格夫里特沖將上來。他心裡想：這人為什麼如此膽大妄為，他竟然敢吵得我的英雄無法安睡！他掄起

  鐵棒就打，迅雷不及掩耳，就把那陌生人盾牌上的鐵箍砍得粉碎。那守門人拿著鐵棒，猛烈地砍打。他是這巨人的

  主人，看到僕人盡職盡責，不禁暗中欣慰。他們打得難解難分，把整個城堡震撼，廝殺時發出的巨響傳到尼伯龍人

  的大殿。西格夫里特最後打敗守門人，把他捆綁，這消息不脛而走，很快在尼伯龍國傳遍。

  他們廝殺的聲音驚動了一位神奇的侏儒，他就是勇敢的阿爾貝里希，住在山後。他立即拿起武器，向有聲音

  的地方趕去，只見陌生人正在捆綁那個高大的看守。阿爾貝里希怒火萬丈，而且氣勢洶洶，他把一根沉重的金鞭

  緊握在手中。他頭戴鐵盔，身披甲冑，一身勇士裝扮，一見西格夫里特，便疾步沖向這位英雄。金鞭的一端裝著

  七個沉重的鐵球，這球猛烈地打擊著英雄手中的盾牌，把盾牌打得千瘡百孔，落下塊塊碎片，西格夫里特危在旦夕，

  他又一次大難臨頭。西格夫里特把手中那塊破碎的盾牌扔掉，同時把他佩戴的長劍又插進劍鞘。因為他不想殺死自己

  寶物的看守人，不殘害無辜，恪守騎士行為的戒條。

  他用兩隻有力的大手抓住阿爾貝里希，揪起這個白髮老漢的鬍鬚，拖來拖去，痛的老漢嗷嗷大叫，連連請求饒命，

  西格夫里特給他吃的苦頭可真不小。聰明的侏儒放開嗓音大聲喊道：「請饒我一命吧，我是為一位英雄效勞。若不是因為已經立誓做他恭順的奴僕，我願意為你服務，不再自尋煩惱。」西格夫里特像先前捆綁那個巨人一樣，

  又把攥在手裡的阿爾貝里希緊緊捆牢，這個侏儒詢問英雄：「請問尊姓大名？」

  「我叫西格夫里特，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侏儒說道：「今日相遇，我乃三生有幸！你的英雄行為已經

  向我清楚地表明，你完全有資格做我們國家的君主，我願意為你竭誠效勞，只求饒我一命。」

  西格夫里特說道：「請你立即回到城堡，幫我召集一千名最優秀的尼伯龍勇士，我站在這裡等候，讓他們

  火速趕到。」這位英雄為什麼徵集勇士，他不肯相告。西格夫里特給巨人和阿爾貝里希鬆綁，阿爾貝里希急忙

  跑到勇士們休息的地方。他惴惴不安地把尼伯龍勇士們叫醒，他喊道：「起來，趕快去見西格夫里特主上！」

  上千名尼伯龍勇士匆匆跳下床鋪，他們收拾完畢，然後穿上騎士的衣服。整裝後，他們快步來到西格夫里特的面前，

  又是敬辭，又是鞠躬和跪拜，不一而足。他們點起燭火，倒上美酒，表示歡迎。西格夫里特感謝各位勇士迅速從命。他說道：「請你們跟我一起去到大海那邊！」勇敢而卓越的英雄們立即熱烈響應。

  應召前來的尼伯龍勇士有三千多人，西格夫里特從他們當中挑選了一千名精兵。他給他們發放了頭盔和其他

  各種常規武器，然後帶著這一千名勇士奔赴女王的國中。西格夫里特說道：「諸位高貴的騎士，進入布倫希爾德的

  宮廷，非同尋常。在那裡，我們要同許多高貴的婦人見面，你們大家應該把最華麗的衣服穿上。」他們在第二天的清晨動身，返回伊森斯泰因。西格夫里特帶領他的一千名勇士來到海上。他們個個身強體壯，鬥志昂揚而且裝備精良，一行人就這樣高高興興地前往女王的故鄉。

  一群美麗的侍女站在平台上眺望，女王布倫希爾德說道：「瞧那遠處海上，你們之中有誰知道，是什麼人

  正在駛來？你們看那船上的白帆，真的是比雪還要明亮。」萊茵的國王說道：「那些是我的隨從，他們遵照我的

  指示在附近駐守待命。現在，他們奉我的旨意來朝拜你的宮廷。」大家望著甲板上站著的那些雄赳赳，器宇軒昂的

  勇士們，目不轉睛。大家看見西格夫里特和許多其他勇士，他們身穿華麗的服裝站在小船的船首。女王說道：「國王陛下，

  請你不吝賜教，我該上前歡迎他們，還是在這裡等候？」龔特說道：「你應該站在大殿門前歡迎，讓他們知道，能見到他們，我們十分高興。」見到西格夫里特之後龔特顯然底氣足了。布倫希爾德於是站在大殿門前迎接那些勇士，但對西格夫里特的問候顯然與別人不同。侍從們給新到來的勇士安排了住處，然後還接過他們的武器現在這裡到處是成群結隊的異國的勇士，他們漸漸產生返回勃艮第國的打算。布倫希爾德說道：「我有

  大量的赤金和白銀，我要將這些財產分給龔特和我的嘉賓。誰能為我們代勞，我們對他感激不盡。」季賽海爾的封臣勇敢的旦可瓦特說道：「高貴的女王，請把你的鑰匙交給我看管，我自信，我能夠公平地分配你的財產，不論誰提出什麼指責，我都一人承擔。」

  哈根的弟弟拿到庫房的鑰匙之後，他取出無數的金銀財寶，大肆施捨。如果你只要一個金幣，他賞給你的

  數額足以使全國的窮人安居樂業，有吃有喝。他發放出上百磅的黃金，從不清點，許多人過去衣衫襤褸，從未穿過綢緞，如今則是穿著錦衣來往於大殿前面。布倫希爾德得知以後，，氣得七竅生煙，她說道：「國王陛下，我真沒有想到，

  你的管家顯然要把我的衣服分的一件不剩，他還要把我的黃金也大把大把地撒完。誰要能把他制止，我永遠銘記他的恩典。」

  「他這樣大手大腳，把我的金銀全部分光，顯然她心中在想：女王準是想要撒手歸天。我本人也會揮霍，

  但我要保存父輩的遺產。」從未有一位女王請到過這樣慷慨地保管。

  特羅尼的哈根說道：「女王，請准我進言，我們萊茵的國王擁有大量黃金和衣裳，足夠你隨心所欲地

  慷慨施捨，贈賜分賞，我們走時，你不需再拿上自己的衣裳。」

  布倫希爾德說道：「這樣很不妥當，為了我的體面，請令人給我裝滿二十箱黃金和絲絹。我要帶著這些禮物

  去到龔特的國家，以便我在那裡能向大家分賞自己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