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表演
2024-06-16 12:35:38
作者: 山和仙
被老韓拉著的時候,我只好對同桌的年輕人,抱歉地笑一下。到了中間的兩桌的一張桌子前,老韓笑了,「來來來,各位領導,我來給大家介紹一個大家一直以來關注,和急切認識的人啊,大家安靜一下啊,這位啊,就是咱們特事特辦的,那位發明很多專利的專家啊,張揚,張教授啊,來來來,大家認識一下,哈哈哈哈······」其他人先是愣了一下,顯然是不相信,但隨即站起來了,非常地客氣,都急忙伸手和握手,通過他們手的力度,我知道:他們是真誠的。我的到來,一下引起了一張桌子上的全體起立,的確引發了整個宴席的震動,大家都看著這張桌子,一些還在這兩張桌子周圍,想著獻媚敬酒的人,他們也愣了,非常驚訝地甚至是奇怪地看著我。一個光頭,穿著一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布鞋,一條褲子的褲邊顯然是被磨的毛邊了,還有一條褲腿的褲邊捲起來了,上衣是一件T恤,顯然是新的,但一看就是那種一百元三件或者20元一件的,腰帶處還有掛在腰帶上的專門裝手機的手機袋,把我的T恤腰帶處撐起了很高,顯得我整個人都很突兀了。老韓帶著我,一個個的走到跟前,打招呼,我都暈了,也不知道張三李四了,反正都是大官,我不敢想像啊,哪一個都比我們的縣委書記厲害呀。當我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他們都禮貌地和我碰杯,我也一直保持著我的「自卑」,但好像他們都很是看重我。當老韓再帶著我走向另一桌的時候,那些還站在旁邊獻媚的其他桌上的人,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甚至有人直接把自己手中的酒,和我對視一下,就直接地幹了。在另外一張桌上,那些人也是從質疑到「崇拜」的過程,甚至有人直接遞過來了自己的名片,還有人拉住我,「張教授啊,把你的電話留下一啊,我們好聯繫,······」他們是認真的,是嚴肅的,是微笑的,我充滿期待的。此時,我相信,我的專業知識,我的專利,價值要比那些溜須拍馬的重要多了。可能我的存在,或者我的作用,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成績,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直接該他們帶來政績。正當我還在和老韓一個個的認識時,春義和兩口子、胖姐兩口子開始敬酒了,趁這個機會,我急忙跑了。回到了我原來的桌子上,當我走到的時候,他們卻站起來了,微笑著看著我,我認為他們是真誠的,當然,肯定有獻媚的意思。「坐下,坐下,吃吃,吃吃,吃吃······」我快速地吃著,我想好了,一定要趁這個敬酒的機會,抓緊逃跑,但是拿了一千多元,也不能不吃飽就走啊,我擺著手,讓他們都坐下,讓他們都吃,他們看著我,也吃起來了。眼看著,春義他們把中間兩桌敬酒完成後,開始分開給其他桌敬酒的時候,我就向同桌的人示意一下,「這樣啊,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馬上回來,嘿嘿嘿。」我示意一下衛生間的方向,當我站起來的時候,他們也恭敬地站起來,我示意他們坐下,他們看著我真走向了衛生間的方向,才坐下來了。我先走向了衛生間的方向,看著他們坐下後,我就趁著亂的時候,偷偷地從衛生間的地方,在服務員的指導下,走出來了。但出了飯店門,我就沿著街道開始跑了,跑的很快,跑出去了很遠。想著在宴席上的一幕幕,我懷著異常複雜的心情,走在街上,不過既然出來了也輕鬆了。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勾肩搭背的少男少女,相互攙扶的銀髮老人,撒嬌癲狂的母女或母子,……我感慨很多。當我正走著的時候,有人叫喊了,「張教授,張教授······」我沒有理,要是有人叫「張禿子」或者貓哥的時候,我肯定認為是我,但張教授和我沒有太大關係呀,我就是農民呀,到處都被扣過工錢的農民呀;我就是個裝修工,儘管很努力很善良,但還是人揍的裝修工呀,我也沒有理,繼續徜徉著,感覺真舒服。終於,有一輛小車停在了我的前面,下來了一個年輕人,身後還跟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張教授,您好!」這個年輕非常客氣且禮貌地伸出手,我疑惑了,但出於禮貌也伸出手了,「您是······」「張教授,剛才咱們在一起吃飯的,嘿嘿嘿,張教授,能給個機會,咱們洗洗談談嗎?」他笑著說。我疑惑了,也有了戒備心理,「談談,談啥呀,我······嘿嘿嘿。」「我剛才查了一下您單位,和您的簡歷,您是位傳奇色彩的人物,非常的仰慕您,咱們能聊聊嗎?」他依舊充滿期待和崇拜地說。我有點反感了,「您要是想升官的話,我的確沒有這個能力,嘿嘿嘿,您要是想發財的話,我就是干裝修的,都是出苦力,其他的,我也沒有啥特長,找我的確沒有啥用的,我勸你,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我儘量地微笑著說。他和女朋友對視著笑了一下,「您誤會了,我們的家是皖南的,希望您能到我的家鄉去看看,用您的裝修工的審美眼光,用您發明專利的專家研究視角,用您農民追求富裕的期望,到我們那兒去考察一下,幫助我們的家鄉發展果林業,發展根雕業,行嗎?」他笑著說。我仔細地審視著他,看著他漂亮的女友,「這是你女朋友?」他點點頭,女孩衝著我非常恭敬地彎一下腰。「好孩子,成才不忘家鄉,我很感動,這樣吧,我給你個電話,你和我侄子聯繫一下,等他考察過了,我再繼續對你支持,好吧!」他們非常感激了,女孩急忙從包中拿出紙和筆來,我在上面寫了我和張岩的手機,「你們和他聯繫吧,具體的你們自己協商,好吧,只要是能服務家鄉的,我一定盡力,你們可以隨時找我!」他們接到我寫的紙條後,又笑說:「我們打電話,該怎麼說啊,張教授?」我走了兩步,回過頭來,「你們就說,是張禿子叔叔介紹的,他就知道了,嘿嘿嘿。」我又繼續走了,沒有回頭,擺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