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美酒與米粥

  菲菲催著去做她家的活了。按照老婆的指示，我沒有再繼續糾纏於妹妹的事。當我第二天一早走到菲菲家房子的時候，她已經早早開始了工作了，幹著一些她能做的活。看到我的到來她很高興，能看出她的笑容中，飽含著期待，還有一些其他的內容，不是我這樣的木訥人能完全讀明白的。反正只要大家都高興，我們工作的就愉快。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一般來說，我沒有這樣的感覺。只要是人，大家都心平氣和的在一起，平等地幹著活，錢多算點少算點，也沒有過多的追究，只要到家老婆不批評就行了，我就萬事大吉。菲菲的話比以往都多。她先是要看看那天我被打的地方，我不好意思，除了劉夢和老婆外，沒有人這麼親近地接觸過，堅決地拒絕，但是沒有用，她還是硬拽著按著看了。其實，已經沒有什麼痕跡了，能感覺出來，她還是很疼惜地小心地撫摸著大約的位置。要不是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可能早就跑了。在我對於老婆的愧疚到達極點的時候，我掙扎掙脫了，紅著臉開始幹活了。她還是跟著攆著，我不理她。她總是問著這問著那，問題太多，本來這麼多年的壓抑，我很少說話，把什麼都憋在了心裡，總感覺自己嘴笨。所以，只有「嗯」的答應著。最後，她急了，捶打著我，說我是笨蛋，不懂女人的心。我知道自己是笨蛋，不需要懂太多，只要老婆與孩子都好就行了。我一直心不在焉的應付，終於逼哭了菲菲。她這是第一次坐在地板上大聲地哭著，能聽出她的委屈、絕望、期待、無助、無奈，還有一些墮落。看著她，我不知道怎麼辦，到底是該繼續幹活呢，還是停下來呢，那停下來又能幹什麼呢？我傻傻地站在那裡。看著她，只能這樣。只是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那白白的臉上開始出現了溝痕，我不懂是怎麼回事，就是化學上也沒有什麼原理，能解釋為什麼流淚的地方會出現灰黑色的溝痕呀！我老婆也流淚呀，她連上怎麼沒有呢？這難道是城裡人和鄉下人的區別嗎？不管怎麼樣，菲菲確實是傷心的，甚至幾次出現想暈倒的情況。我只好把她扶到了她的小床上，讓她慢慢躺下來。在靜靜躺下我想轉身幹活的時候，她突然抱住了我。抱的很緊，不知道力量多大，反正是窒息的。同時，狠狠地打著我的背，不過，我感到很舒服。這應該是澡堂子裡捶背的感覺吧。由於，我老是彎著腰，姿勢太累了，比幹活還要累，所以，我坐在了床邊，她也做著抱著我。哭著，打著，說著，說什麼，我不想聽，也沒有聽，只是想，只要老婆不知道，再說，我也沒有做什麼，誰都對得起，應該沒事吧。不知道多長時間，我感覺餓了，她才終於放開了我，這時我感覺像出籠的鳥一樣，幾乎是跳起來的，害怕她再抱住我。她笑了。「傻樣，我能吃了你。」她拿出什麼這樣的紙那樣的紙，擦著臉，還有鼻涕，又拿出這樣的小盒子那樣的小盒子，往臉上抹著什麼，一會，她的臉又光淨了。「你接著忙吧，我去弄點飯去。傻樣，我吃飯，不想吃你，不是，是暫時不想吃你！」做著鬼臉就走了。我愣了，腦子裡亂的很。什麼呀，這是，怎麼這樣呀。我這都被別人叫爺爺的人了，還有這樣的艷遇，不會的，是她瞎了眼，是她太孤寂，是她太......，不想了，抓緊時間幹完活，才是第一正道。我也顧不得餓了，瘋狂地幹著，整個屋子裡開始了瀰漫。正當我緊張工作的時候，有敲門聲，我不想開，也不想管，只想幹活，隨便誰怎麼辦吧，我只是幹活。終於，門開了，是菲菲回來了。她很氣憤，怒目圓睜地看著我。同時，很小心地把手裡的飯菜湯放下了。流著眼淚吹著手，通過她紅紅的手，可以看出燙的應該厲害。「燙了，你不能放下嗎，再說，寧願不吃也不能燙著，真是的。」我埋怨著她，把飯菜都擺放好，又拉過來她的手看了看，只是很紅，應該沒事的。這時，她用她那黑眼圈的雙眼皮的眼睛看著我，眼裡的淚水還在滾動著，想說什麼，不過什麼也沒有說。我讓她坐在了床邊，我們把紙箱當做餐桌，開吃了。通過拿筷子的動作，能知道她的手應該是疼的。要是我老婆的話，我會餵她，但是，是她，我再也不想與她有更多的接觸了，只好自己像餓狼一樣吃著。後來，她乾脆不吃了，只是看著我吃。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只管吃，她很平靜地看著我，臉上有一絲微笑，眼睛裡流露出的都是溫暖與感動。她看我吃飯，看的如痴如醉，我吃的是很暢快，我是真餓了，我心想只要是吃飽了，就瘋狂地幹活，早結束這一切。等我感到飽的時候，紙箱上的塑膠袋裡，盤子裡，小盆里，只有殘羹了，大多是辣椒、花椒與姜一類的東西了。哎呀，我真想找個地縫鑽下去。這時，菲菲也像餓狼一樣的，拿著饃蘸著菜水大口地吃起來，不時地還有菜水從她美麗的嘴角流出來，能看出她是餓了，也看出我的吃相激活了她的胃口，突然，她好像噎住了，我趕忙把湯盆端起，她直接趴在湯盆上喝起來，聽著咕咚咕咚的下咽聲，我笑了，沒有出聲，不過她感覺出來了，眼睛上翻著，看著我，喝著湯。我們依舊幹著活，她幫著我，她不嫌髒，不嫌累，並且開始哼著鄧麗君的歌曲，《美酒加咖啡》，唱的很惟妙，我沒有看她的神情，應該也是的，她確實有著鄧麗君一樣的美貌，我聽著她的歌，心裡暗暗祝願，但願她能有更好的將來。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她過的不如意，儘管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