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良心買賣

  終於，把那面牆處理好了，幾乎用了兩天的時間。又用了將近一小時的時間，把所有的房間都查看了，總算可以開工了。我小心地調和著各種漆呀，塗料的。不過，總是心神不定的。不想幹了，於是，關上門騎著電動車回家了。一路上，心裡很是失落，不知道為什麼。其實，人都會有莫名煩惱的時候。到了老婆的診所，屋裡屋外都是吊水的人，穿著白大褂的老婆更是艷若桃花，笑容滿面的招呼著老人、孩子。我沒有說什麼直接進了臥室，衣服也沒有脫就睡了。在我朦朧入睡的時候，老婆來了。拉起來我，把我的髒衣服脫掉，又把我按進了被窩，在我的額頭親一下笑著走了。看著這個與我結婚十四年的女人，越發成熟漂亮，而且對老人孩子都很好，我在心底是感到幸福的。她從來沒有嫌棄過我沒有正式工作，現在我們有了兩個孩子，大的是女兒，小的是兒子。一個上初三，一個上小學三年級。成績都不錯。不過，對於孩子無論再忙，我都會輔導他們學習的。有一次，我太累了，看著女兒學習就睡著了。「爸爸，你先睡吧，不會的我再問你。」女兒向老婆使著眼色拉我走了。不過，剛一進被窩，老婆就赤條條地鑽進我的懷裡。「張揚哥，還想睡嗎？」眼神像當年我喝醉時一樣。想著這些我睡著了，要不是手機響了，我還在做著美夢呢。「哥，醒醒，你手機響了，是個女的。」老婆拿著我的手機站在我的跟前。我疑惑了，女的，我認識誰呀，哪有女的給我打電話呀。「老張師傅嗎，我是你裝修房子的房東，你今天怎麼沒有幹活呀？」電話那頭是陌生人的卻飽含熟悉的聲音。「哦，我馬上過去。」我穿上老婆遞過來的髒衣服。「你回來幹什麼呀？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了嗎？」老婆滿臉擔心地問。「沒有，只是我在調漆的時候，突然感到心裡不舒服，煩惱，也說好不出來，你想幹活的人心裡不幸福，也調不出幸福的顏色來。」我認真地說。「不行，就別去了，給人家講清楚吧，不能壞了俺哥的一世英名呀！」老婆扯著我的耳朵說。「我現在感覺好了，晚上給我留飯，我去幹活了。」我摟著老婆親了一下，就風一樣地趕向了城裡。聽著手機里老婆給我精選的情歌，我充滿了激情。干起活來也倍感輕鬆。在我要回家的時候，那個女人又來了，老劉也來了，向她介紹著我的工作思路。雖然，老劉很能說，但是真正對於設計的含義，他還是講不清楚的。我不想說什麼，只是靜心屏氣地幹著，然後收拾東西就回家了。我們聽清楚他們是否在叫我，反正我聽著歌快樂地走了。回到診所，老婆還在忙碌著，兩個孩子在寫作業呢。我匆匆地換了衣服，洗洗，就端著飯菜坐在了孩子們身邊，看著他們。突然，手機響了，我拿出一看，上面有十幾個未接電話，有老劉的，還有那個女人的。我關機了，回家了，就不再想幹活的事了。晚上，老婆也很累。只是一進被窩，就睡著了，看著美麗的她，我有激情與衝動，但是她睡了，我只好摟著她睡了。孩子們都起床了，隨便吃了孩子們吃剩的早點就走了。那個女人沒有戴帽子，但依然戴著口罩與墨鏡，我戴著帽子還有老婆給我買的防風鏡，怕灰塵進了我的眼睛，當然也戴著口罩。我沒有敢聽歌，怕她不高興，我們都一聲不響地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我幹活，她看著我幹活，有時也幫我拿拿東西，只是從這次後，她無論上午下午，幾乎是整天陪著。我連個偷懶給老婆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她還老是給我水，我不敢喝，我怕上廁所。如果用她家的廁所，我怕她嫌棄，如果不用這個衛生間，我該到哪兒去呢。我憋壞了，偷偷給老劉發簡訊，要求老劉叫走她。終於，她好像是笑著搖著頭走了。我急忙給老婆打了電話，說了這一天的遭遇。「我說哥呀，你真笨，有美女相伴你還難受了，真沒有出息。」老婆在手機那頭開著玩笑。「你等著，看我回家不收拾你。」我打著電話收拾著就準備回家了。當我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女人一直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吃過飯再走吧。」她的聲音是誠懇的，儘管看不清面容。「謝謝。」我沒有關門就跑下了樓梯，又像風一樣地往家趕了，路上逐漸有了燈，天上逐漸有了星星，可是，我卻發現，我的電動車逐漸沒有了氣，推了十幾里路，一路上都沒有修車的，在快到街上的時候，遠遠地看見有手電的閃動，我想要是我老婆該多好呀。就是我老婆。看見我時，她的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狠狠地打我幾下，挽著我，我推著車，我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