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要去歷練

  洛天不知那天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當他醒來之時已經躺在了小木屋的床上，爺爺說那黑妖水蟒沒有攻擊他們就走了，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

  洛天也不去管它，只當是爺爺和自己運氣好了，遇見那等強大的妖獸，還能撿回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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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值得一提的是，上次出海的收穫是巨大的，共捕到了上千條魚，真可以說是滿載而歸。其中赤尾鯉的數量足有二十多條，全都分給了漁村孩子們，讓他們激動開心了好一陣子。

  轉眼間一個月就已過去，這些日子洛天白天和小夥伴們一起玩耍，晚上就一個人默默修煉，洛雄也每日來暗中觀察，他越來越覺得洛天和當年那個叱吒風雲，縱橫無敵的年輕人太過相似。

  「哎，也不知道你們到底在那裡？」

  夜晚就在這沉默中過去，夜空中迴蕩的卻是洛雄沉重的嘆息。

  清晨，洛天從房屋中緩緩走出，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朝陽正開始冉冉升起，第一縷陽光是金色的，它照耀在洛天臉上，讓他覺得很暖，很愜意。

  「嗨，洛天快來，我們再來比試一次啊。」

  「對，就差你一個了，哈哈。」

  大虎和一大群漁村少年少女們向洛天招手，洛天仔細一看，原來大虎已經突破到了真我七重天境界，還有小雨，二虎，壯壯他們也都突破了，他笑了笑，想來這些天吃了不少應該赤尾鯉和其他珍稀魚種，小夥伴們的修煉都是有了不錯的進步。

  「我們都突破了呢，嘿嘿，多虧了大熊爺爺給的赤尾鯉。」小雨眨巴著好看的大眼睛，向著洛天呼喚著。

  其他人也向他揮手，一個個都躍躍欲試，想和這個漁村境界和力氣都是第一的少年比試一次。

  「哈哈，來了來了，這次我可要讓你們心服口服啊。」洛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也向眾人飛奔了過去。

  而隨著洛天的到來，大家也有一次認真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他的年紀還不過十四歲半，一頭黑髮輕輕飛舞，略顯稚嫩的臉龐，看起來很是俊逸，特別是他此時的笑容，猶如春風般溫和。

  可他們卻都清楚，在這平和的外表下擁有著的其實是真我八重天的境界和五千斤的巨力。原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洛天和他們開始變得有些不同，變得有了差距。

  「哼，小天，我們再來比一次，你把境界限制一下。」大虎想重新打敗洛天，雖然他知道自己不太可能成功。

  「可以。」洛天嘴角噙出一個笑容，旋即左手微微探出，然後緩緩握緊，而這個時候，一股紫色的靈力波動如波浪般緩緩盪出，緊接著又是稍微黯淡了一點下去，這代表著洛天已經把力量限制到了真我七重天層次。

  可這並沒什麼用，因為洛天的境界雖然限制了，可他自己苦練而得的五千斤巨力卻仍然存在，除非是他有意相讓，否則根本不可能限制下去。

  「大虎加油，不要太快認輸。」

  「小天下手輕點啊。」

  「堅持一刻鐘能行嗎？」

  眾人圍成一個圈，眼中也是充滿了欣喜，為場中央的洛天和大虎加油鼓勁。

  大虎聽了眾人的話語，也是爆發出了強烈的戰意，手臂的肌肉漸漸隆起，在他的雙掌之上，又是兩道白色光團凸起。如今大虎突破到了真我七重天境界，那光團更加凝實，也更加具有爆發力。

  哈！

  大虎一聲大喝，氣勢猛地拔高，沙灘上頓時塵煙四起，他那水牛般強壯的身體便是帶著強烈的破風聲向洛天衝去，仿若一堵牆撞過來，勇猛無比。

  「這要是撞在我的身上，那我還不得直接趴下啊。」壯壯咂了咂舌，被嚇到了。

  「我也一樣啊，畢竟大虎太強壯了，快速奔跑下衝擊力也會變得更大。」二虎道。

  「不過小天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敗的。」小雨分析。

  其他少年們也都聚精會神地盯著場中央，看看洛天會如何面對這一擊。

  可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並沒有想像中的巨大碰撞，也沒有僵持不動，更沒有洛天向一旁倒去。

  只見洛天左手負於身後，他緩緩抬起右手，在大虎的雙掌離他身體還有一寸的時候，便將大虎的雙掌猛地一壓，緊接著的，大虎的雙掌頓時偏離了方向，連帶著的，那壯碩的身體竟也是不聽使喚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倒去。而這時，洛天那儲存於身體之中的巨力也噴薄而出，右手抓住大虎小腹的衣服，輕描淡寫往上一提，大虎那龐大的身軀就離地而起，而那出手的洛天，臉上卻是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

  嘶！

  倒吸一口冷氣，全場鴉雀無聲。誰能想像得出會是這樣的結果，只用了一隻手，大虎就被小天打敗！

  「我不信！」

  良久，二虎驚呼一聲，旋即兩手探出朝洛天奔襲而去。

  噗！

  左手一動，二虎照樣離地而起。只見二虎在空中大叫：「你們快來救我！」

  緊接著四五個少年蜂擁而上，想要用人海戰術懟死洛天。洛天神色不變，放下大虎二虎，雙手齊出，幾個眨眼過去，他們全部都被放倒在地，橫七豎八的，再也不敢向洛天衝去。

  「不玩兒了不玩兒了，小天這麼厲害，我們都贏不了他。」二虎哭喪著臉道。

  「我服了你，小天，看來以後都沒機會贏你了。」大虎也累得氣喘吁吁。

  「小天真是太厲害了啊！」小雨也這般贊道，那好看的小臉蛋上隱隱浮現出一抹紅暈。其他少年也都對洛天敬佩不已，看來以後這漁村少年中，洛天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了。

  洛天笑了笑，倒也不以為意，有著五千斤巨力的加持，這般結果顯然也是在他意料之中。

  颯颯颯颯！

  正在大家愉快玩樂的時候，一陣陣破風聲從遠空響起。

  高空之中有眾多修士飛速掠過，還有很多靈禽載著一群群佩戴刀劍的武者，細細看去，那是五級妖獸天靈雀，是青雲宗自西北群山馴服而來，這種天靈雀速度極快，可不眠不休日行上萬里，很多宗門想抓都沒機會。而且天靈雀體型龐大，雙翼張開可有五十米，可負百人在其上。此時它上面載著的那一群武者個個氣勢非凡，全都身穿玄青色長袍，那是青雲宗的人。他們一波一波的飛去，如今已不下五百了。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人？」

  漁村少年們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雖然平時經常有看見高級武者破雲而行，但哪有這次見得多。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是出了什麼情況。

  洛天眉頭皺了皺，轉過頭去正要詢問洛雄，這時，經常進城賣魚的小雨爹爹回來了，洛天估摸著他應該是知道一些消息，於是上前問道：「阿叔，上面怎麼這麼多人啊？」

  小雨爹爹答道：「聽說清風山脈內部出了大事情，四級以上的妖獸們都聚集到山脈最深處去朝拜獸王，整整一個月不會回來。山脈外圍和中部只有四級和四級以下的妖獸，所以青雲宗高層決定趁此機會讓一些有天分的弟子們去清風山脈歷練自己，擊殺妖獸，搜集內丹，尋找靈草。」

  「可以搜集內丹和靈草嗎？」洛天眼睛一亮，這可是好東西。

  這時聽聞風聲的大虎二虎，阿聰，小雨這些漁村少年少女們也全都圍了上來，一個個都是眼神火熱，眸子中充滿了期待。

  「我要去。」

  「我也要去。」

  「有了靈草我就能更快的突破境界了。」

  他們都向大人們祈求著，想要去清風山脈打妖獸，挖靈材，在小漁村生活了十多年的他們，遇見這種情況，全都按耐不住自己。可大人們怎麼會允許呢?天材地寶重要，可命更重要啊。

  「去什麼去啊，你們這麼弱，去了也沒用。」大虎二虎的爹爹直接把他們兄弟兩人糾回了家中。

  「就是，我可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啊，可不能去犯險。」壯壯媽媽也把一臉渴求的壯壯否決。

  「你一小姑娘湊什麼熱鬧，走走走，給我回家，回家讓你多吃幾條魚。」小雨爹爹也把臉一橫，不許小雨去。

  「牛牛，不准亂跑。」

  「還有你，壯壯，也給我回去！」

  「…」

  大人們吆喝著就把孩子趕回家去，孩子們一個個都滿是不開心。

  這時洛天把眼睛看向倚在門外的洛雄，一言不語，只是那眼中，同樣是有著一股深深的期待與執意。

  「你要去？」洛雄問道。

  「嗯。」

  「為什麼？」

  「我想戰鬥，我想變強。」

  「不行！」

  ……

  洛天不語，只是用那深黑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洛雄。

  洛雄從他那眸子之中看到了一種渴求，還有一股倔強，一股紮根到心底的倔強。

  好熟悉的倔強啊！洛雄輕輕嘆出一口氣。

  兩人對視良久，天空中的武者一群又一群地飛過。

  「他們都是比你強的人，還有這麼多妖獸，你實力低微，怎麼能去！」洛雄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

  「我不怕，不去歷練我怎麼能變強，不變強…我又怎麼去找我爹和我娘！」洛天咬著牙，那眸子中透著深深地堅定，仿佛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阻擋。

  「你爹和你娘……」在聽見洛天說到他父母的時候，洛雄竟是陡然一僵，緊接著他那蒼老的眼眉，也在這一瞬間低垂下來，那眼中的嚴厲之色，也驟然間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滄桑，洛天的這句話仿佛又勾起了他遙遠的回憶……

  當初他走了，現在連你也要走嗎？

  他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少年，心裡也是泛起了絲絲心疼，這麼多年來，的確虧欠他太多了。

  兩人良久，洛雄方才緩緩嘆出一口氣，他喃喃道：「罷了，你想去，就去吧，也該放你自由了。」

  而這句話剛一出口，他仿佛是用盡了全身力氣，那雙渾濁而又深邃的眼眸中，那無時無刻都隱約閃爍著的光芒，也是在此時黯淡了下去，連帶著他的身體，仿佛都是在這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爺爺，對不起…」

  洛天看著眼前這個老人，眼眶一紅，聲音漸漸變得哽咽起來，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

  洛雄看了看洛天，搖了搖頭，緩緩嘆出一口氣，然後邁步走入屋去，再也不言一語。

  深夜，老人獨自站在院子裡仰望星空，這時九天之上新月如鉤，星辰點點閃爍，烏雲輕輕飄動。老人長嘆道：「唉，小雲，天心，你們在哪兒呢？小天要走自己的路了，你們知道嗎……」

  ……

  ……

  無盡時空外，有一英俊無比的黑衣男子正在破碎虛空而行，他身旁跟有一容貌絕世的女子，也同樣在急速閃掠，眨眼間，已經不知道他們跨過了多少時空。

  那黑衣男子忽地眉頭一緊，那女子也似有感應。他們停了下來，深邃的眼睛仿佛透過無盡遠的時空向著某片天地望去。

  男子緩緩道：「不知他們怎麼樣了。」

  「沒事的，等將事情辦完了咱們就回去，那時誰敢阻攔我們團聚，我都不會輕饒。」女子牽著男子的手，眼神溫柔。

  男子點點頭，也緊緊握著那女子的手，然後他們又向著前方那團滔天黑氣追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