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試結婚禮服

  林淑琴不確定地問：「小桑？」

  剛剛說完，林淑琴好像被什麼嚇住了似的，痛苦地搖了搖頭：「小桑已經不在了，沒有小桑了，小桑已經不在了，沒有小桑了……」

  蘇雲琅疑惑地看著樓梯，不知道林淑琴為什麼變成了過街老鼠似的樣子。她正想起身，去看看林淑琴，卻聽走廊上傳來秦桑的腳步聲。

  林淑琴顯然也聽到了腳步聲，因為她停止了嘴裡的念叨，開始慌張地四處張望。突然，林淑琴看見秦桑的一雙腿，他的上身還隱藏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楚。

  林淑琴「啊」地一聲大叫，慌慌張張跑上了樓，在樓梯最上面一層，林淑琴因為跑得太急，還被絆了一跤。

  可是林淑琴絲毫顧不上疼，她一聲低嚎，心急火燎地消失在樓梯口。她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不知道，秦桑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小桑」。

  秦桑正好與林淑琴擦身而過了，他疑惑地看向樓上，問蘇雲琅：「剛才是誰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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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琅遲疑片刻，沒有告訴他那是林淑琴。「大概是一個不怎麼熟的傭人，我沒看清。」雲琅含含糊糊地說，「畢竟我們不常來，有很多人不認識……」

  秦桑點了點頭，沒有向下追問。

  因為秦野體內暫時是秦桑的人格，所以蘇雲琅習慣性地沒有改口，依然叫他秦桑。可是雲琅知道，就算人格再像秦桑，秦野畢竟是秦野，秦桑他已經死在四年前的安娜普納，這是他們誰都沒法迴避的現實。

  蘇雲琅的臉卻突然紅了，她愣愣地抱著杯子裡的茶，心裡亂的很。才幾天的時間，林淑琴為什麼發生了劇變？是因為小寶流產了，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嗎？

  不對，如果僅僅因為失去小寶，林淑琴不會一直喊著秦桑的名字。

  蘇雲琅心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難道林淑琴她，得知了秦桑的死訊？

  蘇雲琅越想越有可能，對一個母親最大的打擊，就是告訴她她的孩子已死。那麼秦桑去世的消息，是誰告訴林淑琴的？

  會是顧泯嗎？蘇雲琅腦中閃過顧泯的臉，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早在醫院的時候，她就知道，顧泯不會輕易放過林淑琴，林淑琴妄想傷害秦野，雖然最後沒有成功，但這也極大觸及了顧泯的底線……

  蘇雲琅不安地絞著手指，心中閃過一絲不忍。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看待林淑琴的身份了，林淑琴算是秦桑的媽媽，還是殺害秦桑的兇手？自己應該告訴秦桑，林淑琴的反常，還是應該任其發展下去，聽之任之？

  「琅琅，你有沒有聽到我的話？」

  「……嗯？什麼？」

  蘇雲琅回過神，只見秦桑偏頭看著她，眼睛裡充滿慢慢的寵溺。這番寵溺，竟然讓蘇雲琅產生不適應的感覺——要知道，這幾天他們的關係一直是小心翼翼，相敬如賓的。

  但是突然提出的婚禮，迅速拉近了他們的距離。蘇雲琅只覺得，自己跟秦桑的關係，瞬間又親密了起來，甚至，蘇雲琅偷偷看了一眼秦桑，覺得他們又有了重新戀愛的感覺……

  發現蘇雲琅走神了，秦桑也沒有太責備，他耐心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我剛才說，童瑾已經看好了幾家婚紗店，明天去試婚紗……」

  蘇雲琅一愣：「這麼快？」

  前幾分鐘，他們剛跟顧泯討論過補辦婚禮的事情，幾分鐘後，秦桑已經選定婚紗店了？

  「有些事情，就是要效率高一點。」秦桑笑著攬了攬蘇雲琅的肩：「放心，我會把他們都處理好，不會讓你累的……」

  蘇雲琅雙頰微微泛紅，沉浸在婚禮的羞澀中，所以，她很快忘記了林淑琴的異樣，忘記了樓梯上那一雙，驚恐中帶著怯怯的眼睛……

  雖說童瑾早已看好了婚紗店，但等蘇雲琅真正去試婚紗，已經到了三天以後。

  這大概是女孩們最幸福的時刻，蘇雲琅以為自己不會心動了，但看著潔白垂墜的婚紗，心裡仍有滿滿的幸福感。纖細的手指，拂過柔順的錦緞，導購小姐親切地說：「這是Chanel今夏最新款，魚尾型設計，能襯托出女性婀娜美好的身材——」

  蘇雲琅淺淺笑道：「我喜歡蓬蓬裙設計……」

  「那就請看看這件VeraWang！中西結合的復古蕾絲，頭紗更添夢幻感，」導購小姐打量了一下蘇雲琅的身形，「太太可以先試試我們店裡的成品，然後，我們可以為您量身定製。」

  蘇雲琅看了看VeraWang的婚紗，心裡很滿意。「秦桑，你喜歡這件嗎？」蘇雲琅抬頭，臉上還掛著純美的笑容，秦桑心中一盪，雙手插兜，模樣十分休閒隨意：「喜歡就去試一下……」

  蘇雲琅去試衣間試衣服，秦桑坐在外面等。跟他一起等試衣的準新郎們，不耐煩地玩著手機，但秦桑絲毫沒有分神，他淡淡地看著前方，眼睛裡盛著憧憬、期待等等其他的東西。

  秦桑期待著蘇雲琅重新出現，他覺得，那會是兩個人全新的開始。

  「你看一下，會不會有一點不好看……」

  幕簾緩緩拉開，穿著潔白紗裙的蘇雲琅，羞澀地出現在秦桑面前。蓬紗一層一層地鋪展開，蘇雲琅拉著裙擺，有點不適應的樣子，她另一隻手撫在小腹上，讓人覺出一種令人窒息的美麗。

  秦桑經歷過很多美景，更看過很多美人，但沒有話語，能形容他現在的心情。秦桑只覺得，他眼前亮起了一道光，而蘇雲琅就站在光源中心，渾身散發著聖潔的光彩。

  怪不得人曾說，婚姻讓人感到神聖，僅僅看著蘇雲琅身著白紗的樣子，秦桑竟已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見他久久沒有回答，蘇雲琅忐忑地問：「怎麼，這樣不好看嗎？」

  假如她發現，在場所有男士都朝她投以注目，大概就不會這麼說了。

  秦桑有一種又驕傲，又龜毛的心情，他恨不得把琅琅藏起來，讓全世界的人都看不見她，秦桑回過神來，輕輕勾了勾唇：「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