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把你全身沖乾淨

  蘇雲琅低頭抱著被子，不敢看秦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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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裡異常安靜，連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見。秦桑慢慢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潔白的襯衫映著陰沉的臉，顯得分外駭人。

  蘇雲琅看了一眼身邊的破布片，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衣服全都被撕碎了，蘇雲琅想保護自己，也沒有東西可以遮羞。

  秦桑恢復了衣冠楚楚的樣子，而她卻一絲不掛。男人突然緊緊抓住蘇雲琅的手腕，硬生生地拽著她，往洗手間走去。

  「你幹什麼？」蘇雲琅無力地低吟一聲。

  一隻手被秦桑拽著，雲琅只能用另一隻手擋著自己。然而無限春光，依然不可避免地泄露出來。

  蘇雲琅整個人開始掙扎。

  一路磕磕絆絆，甚至撞到玄關處的衣架，秦桑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樣子，蘇雲琅被一路拽到了洗手間裡。

  還好，雲琅在洗手台上抓住一塊浴巾，勉強擋住自己的大半部分身體。秦桑已經拒絕用語言跟她交流，蘇雲琅人還沒站穩，就被他粗暴地推進浴缸里。

  雲琅的腳重重一磕，傳來鑽心般的疼痛。然而她一聲也不敢吭，抱著自己的身體，在浴缸里瑟瑟發抖。

  秦桑執起花灑，打開最大水流，毫不憐惜地朝雲琅澆上去。

  冷水接觸到身體的一瞬間，蘇雲琅如貓兒一樣弓起了背。冷水噴了她滿頭滿臉，頭髮垂下來濕噠噠地遮住眼睛。

  雲琅哀叫一聲，想從浴缸里爬出來。秦桑卻一把按住她的肩頭，把她死死地按回去。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麼？」秦桑神色冰冷，「用物理降溫，冷水滅火……」

  他穿著熨帖筆挺的襯衫，居高臨下地望著她，而她一絲不掛被他按著，這讓人感到異常恥辱。

  雲琅低聲抽泣起來。

  雲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這不正是她想要的麼？遠遠地躲著秦桑，為秦野守住早就崩塌的貞潔，難道還奢望秦桑溫柔的對待麼？

  秦桑跨進浴缸，一把將蘇雲琅揪起來，狠狠甩在牆上。

  蘇雲琅雙腳懸空，只能無助地環著秦桑的肩，她像個破布娃娃一樣依在秦桑懷裡，秦桑的衣服因此濕透。

  他們像兩尾瀕死的魚。

  花灑被仍在浴缸里，嘩嘩流著冷水，蘇雲琅無助地大口呼吸，滾燙地淚水砸下來，讓秦桑全身為之一震。

  秦桑狠狠地推了一把蘇雲琅，溫熱的唇堵住蘇雲琅，在她口中輾轉吮吸。突然，秦桑對準蘇雲琅的舌頭咬了下去。

  這個吻跟剛才完全不同，之前的雲琅被藥效左右，但仍能感受到秦桑的溫柔。現在的他，已經處在理智崩潰的邊緣，秦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忍不住想，蘇雲琅不要他，她寧可被風吹，被水澆，也不願親近他一絲一毫。

  秦桑猛地吸住蘇雲琅的舌尖，開始，他只是輕輕弒咬，可漸漸的，秦桑愛上了甜膩的血腥味，粘稠的液體和著眼淚，讓他感受到吸血鬼的凌虐快感。

  蘇雲琅猛地一抖，只覺疼痛從舌尖向下，直接傳遞到她心裡。

  她突然明白，秦桑就是要讓自己疼的，他把她當做一個發泄品，要她的身心受盡折磨。

  蘇雲琅小聲抽泣起來。

  秦桑猛然鬆開她，蘇雲琅腳下一跌，無力地癱倒在浴缸上。浴巾全濕透了，雲琅沒有力氣查看它，也不在意自己有沒有裹好。

  就這樣吧，讓秦桑泄憤，或許他發泄完了，就不會再怨恨自己了……

  蘇雲琅逆來順受地垂著眼，她沒有看到，秦桑的眼睛裡亦閃過一層痛苦。

  那痛苦轉瞬即逝，秦桑很快就恢復了冷冰冰的模樣，不帶任何感情地睥睨著她。

  秦桑跨出浴缸，抽出一塊浴巾擦乾手指，然後冷漠地摔門離開房間。

  沒有一絲猶豫。

  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蘇雲琅仍泡在冷水浴缸中，花灑仍然嘩嘩流水，雲琅也沒有力氣去關。她大睜著眼睛，看著淋浴間明亮的頂燈，突然很辛酸地笑了起來。

  這就是她的生活啊，雲琅想。

  是她光鮮亮麗，被無數人羨慕著的生活……

  一個小時後。

  顧湘看到蘇雲琅的時候，被她嚇了一大跳。

  「琅琅？怎麼會這樣？」顧湘甩掉高跟鞋，大呼小叫地跑到浴缸里，「你……你別嚇我！」

  雲琅像木偶似地翻了翻眼珠，權當對顧湘的回應。

  看到雲琅的樣子，顧湘急得要著急上火，她先把雲琅撈了出來，找出乾淨的浴巾替她擦乾。

  然後拿出秦桑交給她的換洗衣服，給雲琅換上。

  蘇雲琅聽話地任她擺弄，看到她渾身青青紫紫的痕跡，顧湘的眼裡有止不住的心疼。「發生什麼事了？剛才在大廳里找不到你，我和小叔著急死了。」

  蘇雲琅長舒了一口氣，動了動手指，強迫自己再活過來：「沒事了，湘湘。」她安撫地對顧湘說，「都解決了……」

  她不願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顧湘，在蘇雲琅心裡，顧湘單純又熱情，從小被人保護到大，一定沒經歷過別人猥褻的事情，也不會被人推到牆壁上親吻。

  她寧願顧湘的世界一直是乾淨的。

  「你渾身都是傷，怎麼可能沒事！」顧湘氣急了，「剛才秦桑找到我，讓我給你帶一套換洗的衣物，是不是他打傷了你，你們到底怎麼了？」

  蘇雲琅壓下心中苦澀，掩飾太平地說：「怎麼會呢？是我自己跌倒了，在浴缸里摔的。」

  顧湘狐疑地看著她，剛才在浴室里，雲琅雙眼無神看著天花板，渾身透著死氣。換洗的衣服沒帶，水也是冰涼的，難道她習慣用冷水洗澡，還喜歡把自己磕出一身傷？

  但云琅不想說，她再逼問也逼不出什麼，顧湘無言地拍了拍雲琅，權當對她的安慰。

  「咱們今天在這住吧。」顧湘輕聲問雲琅，「我打電話續一下房間，明天，讓小叔叔找個醫生來看一下……」

  「謝謝你啊，湘湘。」蘇雲琅鼻尖一酸，慶幸有顧湘這個朋友，能在關鍵時刻拉自己一把。「我太累了，今天的確太晚了……」

  顧湘擔憂地看了雲琅一眼。

  蘇雲琅拉起被子，擋住並不刺目的光線。她害怕光，害怕去想浴室里的一片狼藉，也怕知道秦桑去了什麼地方……

  蘇雲琅低泣一聲，把整個人包裹在柔軟的被褥中，沉沉地跌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