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悵然若失
2024-06-16 09:15:39
作者: 雨靈兒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賀梓凝沉沉的睡著了。
昏暗的光線下,陸瑾丞支著手肘,低垂著眼眸看著她。
她白皙的小臉精緻漂亮,活脫脫就是精美的瓷娃娃。
他伸出手指在她精巧的面部輪廓遊走著,戀戀不捨,不肯移開,生怕一個錯神,她就消失了。
從前,他也不是沒有過女人,只是這一次感覺是不同的。
他將這歸咎為他久病方愈的幻覺。
終於還是狠下心腸,收回了手指,掀開被子,站起身來,不忘記拾取零落在地毯上的衣服一一穿回到身上。
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拉開房門,準備離開,卻在邁腳到門外的那一刻遲疑了,回眸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她緊閉著雙眼,嘴角彎彎,勾著一抹笑意,似乎是在做著甜美的夢。
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睡了她,卻不知為何,心裡泛著五味瓶。
門輕輕合上了,賀梓凝突然睜開了眼睛,起身,拉起被子圍在胸口,直直注視著那道門。
他離開了。
她有些悵然若失。
打開熱水龍頭,置身在水流中,好好沖刷著自己的身體,賀梓凝恨不能將身上沾染的屬於他的味道都刷洗的乾乾淨淨。
她低垂著頭,低眸間,恍惚看見了白/皙的鎖骨。
方才,迷離間,他說,「我喜歡你的鎖骨,真漂亮。」
他好看的唇輕輕親吻著那裡,仿佛是在親吻著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雙手捂著臉,水流順著髮絲淌下,賀梓凝感到面紅耳赤,這是她第二次和男人親近,上一次,還是在酒店裡,趁著他醉酒,硬著頭皮爬上了他的床。
就是那一次,她偷偷帶走了他的種。
回想起來,她就恍惚什麼都不記得了,一紙空白。
而現在,她再一次沾染上他的氣息,一切又變得無比熟悉起來。
足足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久,若不是氣溫在逐漸升高,令賀梓凝害怕會窒息在那個房間裡,她一定還會繼續懶懶洋洋的沖刷著熱水澡。
在整個浴室里充斥溫熏之後,賀梓凝大口大口喘著氣,裹著浴袍走了出來,大大的毛巾包裹著頭髮,胡亂揉搓著。
她赤著腳坐在了梳妝檯前,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皮膚如剝了皮的雞蛋,白里透著青,她悵然若失。
終究,她還是沒有守住底線,成了他的俘虜。
懊惱中,心裡美滋滋的。
「哇,真是春風得意呀!」楚薔薇躡手躡腳走到了她的身後,背著雙手,佯裝在一本正經的打量著鏡子裡的賀梓凝。
賀梓凝忙扭頭,臉上布滿紅暈,羞怯頷首,低垂眼眸,輕問,「你怎麼進來了,沒有去和大家喝酒、跳舞嗎?」
「喝酒,跳舞?大家?」楚薔薇不可思議的打量著賀梓凝,「小姐姐,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我們差一點通宵,您不會不知道吧?」
賀梓凝驚訝,睜大眼睛,「怎麼會?」
她只是覺得一切剛剛發生,卻不想,竟然迷糊中都度過了一夜。
伸手捏了捏臉蛋,感到略微疼痛,頭也好像不是那麼暈了,清醒了很多。難怪,她會覺得酒醒了。
楚薔薇抿著嘴唇,微笑著,「快點穿衣服吧,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些,我們去時裝周走台現場。」
聞言,賀梓凝眼睛晝亮。
巴黎這座城市被譽為「服裝中心的中心」,是高級定製的天下。
坐上奢華的汽車,花幾個小時的時間坐在裝飾迥異的場所的硬板凳上,僅為等一場15分鐘的高級成衣時裝秀。
這是巴黎的迷人色彩。
親眼目睹了這麼一場頂級時裝盛宴,賀梓凝意猶未盡。
陸瑾丞在她耳畔輕問,「喜歡什麼,買給你。」
賀梓凝滿心歡喜,「謝謝!」
只可惜,這一次的新款服裝真的沒有她喜歡的,令她大失所望。
巴黎的夜晚非常迷人。
陸瑾丞特意在露天餐廳訂了位子,獨獨邀請了賀梓凝前來就餐。
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賀梓凝還無法從羞怯中回過神來,她低垂著頭,靦腆的吃著東西,一言不發。
陸瑾丞端起酒杯,對她婉約一笑,「乾杯。」
賀梓凝這才發現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杯酒,忙端起,與他輕輕一碰,一飲而盡,許是喝的太過急的緣故。
她嗆到了,忙抽出餐巾輕輕擦拭了一下,卻不想,低眸瞬間恰好看見酒液濺在了裙子上,略感尷尬,她抬眸,「我去洗手間,馬上就回來。」
不等陸瑾丞開口阻止,賀梓凝已經拖著裙子旋風般轉過了拐角。
在服務生的指引下,她成功的找到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接著清水,小心翼翼擦拭著裙子上的酒漬。
這條裙子是下午的時候,陸瑾丞特意吩咐人送到城堡裡面的,純白的色彩,天鵝羽毛一般裙擺,穿在她的身上,襯托著窈窕身姿,分外迷人。
賀梓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都亮了,甭提有多喜歡這條裙子了。
現在,剛穿上沒有多久就弄髒了,心疼死她了。
她埋頭整理著裙子上的酒漬,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後多了一位金髮女郎。
「你就是巴著陸瑾丞的那個柴火妞吧。」金髮女郎圍著賀梓凝看了看,出言不遜。
她的一口流利中文瞬間將賀梓凝給鎮住了。
賀梓凝眨巴著眼睛,臉上露出不悅,微微蠕動了一下嘴唇,想了想,還是不要逞口舌之利的好,放下裙擺,轉身就要離開。
卻不想,金髮女郎忙拉住她的手臂,阻止著她的離開,「你不會是不認識我了吧?」
賀梓凝見逃脫不掉,索性正面迎擊,「認識,你就是在酒會上與謹丞跳舞的那個女人,可是,女士,您說話真的好沒有禮貌,這就是你們法國的特色嗎?還是巴黎的特色?」
金髮女郎勾起嘴角,不屑地笑了,「柴火妞還會頂嘴呀,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你,陸謹丞是我的餐點,其餘的女人都不可以靠近嗎?」
賀梓凝一怔。
她有些迷糊了。
陸謹丞冷冰冰的樣子怎麼都無法與處處留情的登徒子聯繫在一起,難道是這位法國女人在自作多情或者一廂情願嗎?
賀梓凝無聲的笑了,大膽迎著金髮女郎的目光,「我是陸謹丞的妻子,您應該尊稱我為陸太太或者陸夫人,女士,這才應該是你們法國,不,巴黎的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