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時光磨蝕

  一個小時後，牛細毛終於出來了。

  

  「轟」的一下，他被一群人圍住了。

  校長、教務處長、華清和京大的陸教授和宋教授，還有十幾個同學都沒有走，在等消息。

  「怎麼樣？」校長急切地問。

  「三系，木系、火系、土系，都是150。」牛細毛說。此時，他也忘記了自己其實是五系的事實。

  「哇！三系！」

  「還都是150，那總值不是450了？」

  「報華清！」

  「報京大！」

  「華清！」

  「京大」

  ……

  華清和京大兩位教授幾乎要把牛細毛撕裂。

  要知道，華清和京大，對兼有幾系的學生非常感興趣，兼的係數越多，發展潛力越大。

  一般來說，體質屬性只有一系的人發展成為財閥的人也不少，甚至還可以發展成為高階財閥，但是，兼有多系的則機會大得多。

  普遍來說，單系的人，到了九級財人就是瓶頸；

  兼兩系的人，到了初階財閥之後是瓶頸；

  而兼三系的人，則是到了中階財閥之後才是瓶頸；

  兼四系和兼五系的，理論上更有可能晉級為高階財閥。

  所以，兼的越多，越有發展潛力。

  當然，這只是一般的說法。

  也有很多特殊的例子。

  譬如，當今夏華國唯一的一個九品財閥李宗師，他就只是水系一系而已，他用了五十六年時間晉升到了九品財閥。

  這就是一個單系成功的典型例子。

  另外，也有過五系屬性的人最終一生毫無建樹，在一級財人上就終止不前了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華清和京大都拼命挖掘多屬性的人才，別說牛細毛有三系，即便是只有兩系的，他們都為爭奪學生打得頭破血流。

  兩人爭著爭著，就準備動手。

  還是牛細毛上前制止了。

  「你們要是看到我第二關、第三關的成績，你們就不會爭了。」

  「怎麼？你第二關、第三關比較一般？」兩個教授齊問。

  「不是比較，也不是一般，而是非常差！」

  「非常差？怎麼可能？」

  「確實，他第二關只能堅持十幾秒。」蘇義麗上前一步證實。

  「十幾秒？！」兩位教授驚呼。

  太差了！

  120秒及格線，低於及格線的天才也不能錄取，這是規矩！

  在財道，規矩有時候比法律還嚴格，所有財道大學都沒有破格錄取的先例，再說，光有體質，基本的技能都沒有，錄取了也沒意義。

  速算，目的並不是訓練大家不用計算器計算數字，而是訓練一種對數字的敏銳性。財道人員對數字的敏銳性遠超普通人的想像，財務報表，瞄一眼就能知道盈虧，沒有這樣的技能，工作效率低還在其次，關鍵是很可能會坐失很多的機會。

  機會就是財富，這是財道上的一句名言，財道人員比普通人抓機會的能力要高百萬倍，所以，心算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技能。

  心算不行，就算你有五系體質屬性，誰也不敢錄取你，更何況，國家也不會同意，這是規則。

  兩位教授不打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放棄。

  「你達到了及格線，我們華清給你開綠燈！」

  「只要你及格了，京大就是你的家！」

  牛細毛笑了笑，說了句「謝謝，」扒開了人群，他想喘一口氣。

  此時，他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想嘔，他得理清一下思路。

  怎麼回事呢？我的體質屬性，好像不止三系。

  四系，還是五系？

  很糾結。

  這感覺很難受，就好像有什麼事物快要遺忘一樣。

  似乎，腦海里有個影子在漸漸遠離他，他想抓住它，可是，根本就夠不上，並且越走越遠。

  很快，這影子就不見了。

  對，我就是三系，根本就沒有四系、五系，那是幻覺。

  當然，牛細毛並不知道，這就是「時光磨蝕」。

  「你臉色有些不好，在裡面幹了些什麼？」校長說。

  「你在裡面呆了這麼久，能夠解釋一下嗎？」教導處處長問。

  「牛細毛，你還是休息一會吧。」蘇義麗說。

  牛細毛什麼也沒解釋，回到了宿舍，關緊門，他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

  「時光磨蝕機」對人的副作用是顯而易見的，在磨蝕需要忘記的記憶時，會把其他的記憶磨去一些，這很難避免，甚至還可能把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財神的事，牛細毛就差點忘記。

  隱隱約約，他好像有個財神在雜貨店裡，但似乎又覺得這是幻覺。

  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最令人難受了。

  不行，我得回去。

  至於為什麼要回去，忘記了，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了？

  努力想。

  可是，越努力，越想不起來。

  這時，周忠堂進來了。

  「沒事吧？」周忠堂關切地問。

  「你是誰？」牛細毛一臉的懵逼，這人，好眼熟啊，誰？

  「牛細毛，開什麼玩笑，我不就是我嗎？」周忠堂也發覺，牛細毛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是誰？」牛細毛有些糾結了，「怎麼回事，我怎麼不記得你了？」

  「我周忠堂啊。你還給了我吃丹藥啊。」

  「你是周忠堂？我給你吃了丹藥？不可能吧？」

  「牛細毛，你開什麼玩笑！別嚇我好不好。」周忠堂確定牛細毛不是開玩笑之後，跑出了宿舍，「快來人啊，牛細毛瘋了，他是個瘋子。」

  聽到喊聲，許多人跑了過來，第一個進門的是蘇義麗。

  「牛細毛，你怎麼啦？」

  「我怎麼啦？我好像突然失憶了，很多事都記不起來了。你是？」

  牛細毛夢遊一樣，看著眼前花朵一樣的蘇義麗，就是想不起她的名字。

  「我是蘇義麗啊，牛細毛，你在測試房裡，他們對你做了什麼測試？」

  「不記得了。」

  「你有沒有被什麼儀器掃？」校長進來後，抓著牛細毛的兩隻肩膀，急切地問。

  「不記得了。」牛細毛還是那一句話。

  校長回過頭，朝教務處長看了一眼，然後站起來，拉他出了房門，兩人互相看著，幾乎是同時說：「為什麼？」

  教務處長也是一臉的驚愕，他和校長一起出去，說：「時光磨蝕機？為什麼要用在他身上？」

  「是呀，為什麼？」

  「要不要打聽一下？」

  「不能。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沒錯，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被隱瞞了。」

  「既然是這樣，我們還是別講出去為好。」

  「好吧，讓同學們散了吧，讓他一個人好好休息。」

  校長再次進到宿舍，對同學們說：「牛細毛在測試房裡呆久了一點，身體被輻射受到了一定的損害，過幾天就沒事了，讓他靜靜地休息一會吧。」

  教務處長補充一句：「這事，都別外傳，會影響大學錄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