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仙餐

  牛細毛和財神爺一聊就是半天，看下手錶，外面快天亮了——當然，山谷里，本沒有白天黑天之分。

  財神問：「早餐，你是回去吃還是在這裡吃？」

  牛細毛一聽能夠和神仙一起吃飯，哪還有什麼可說的？趕緊說，「我在這裡吃。」

  

  財神笑了笑，手一揮，面前出現了一張桌子，非石非玉，也不是木材，倒是有幾分像是象牙製成的。

  他手又一揮，桌上四菜一湯，熱氣騰騰，香味四溢，另有兩碗香噴噴的米飯。

  「隨便菜，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開吃吧！」財神拿起碗筷，隨即又停下來，「今天是第一天和你吃飯，怎麼可以少了美酒呢？」

  眨眼之間，桌上兩隻玉杯，一壺美酒，還沒喝，牛細毛就覺得要醉了。

  牛細毛沒有急於喝酒，過去做快遞哥，喝酒的機會極少，所以對酒也沒什麼特殊感情，他端起飯碗，扒拉一下，先吃了一口乾飯。這是吃飯的規矩，不能猴急猴急往菜碗裡伸筷子。

  他愣住了。

  這是飯？這味道……這他媽的今後還能不能好好吃飯？

  財神似乎沒有發現牛細毛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巴，一種很享受的樣子。

  「本來，我身體受了傷是不應該喝酒的，但是，今個兒高興，就喝兩杯吧。小哥，咦，你怎麼？」財神這才注意到，牛細毛在發愣。

  牛細毛這才驚醒過來。

  他夾點菜，似肉非肉，似魚非魚，賣相倒是很好的菜餚，送進嘴裡。

  這一進嘴裡，牛細毛心裡又是一聲，我的媽呀！我要死了，世上還有這樣好吃的菜餚？

  「駝峰。」財神爺笑了笑，說，「我的手藝還過得去吧？」

  牛細毛哪裡有空回答財神的問題，一連幾筷子，另外三個碗裡都夾了一點，用極快的速度送進嘴裡。

  「熊掌、鹿筋、猩唇，這湯是甘露蓮子湯。」財神快速地報了菜名。

  等牛細毛都試了一下味道，他徹底的無語了，這個時候，你要他不跟財神混，打死他也不會同意了。

  「赴湯蹈火，這輩子我都是你的人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幫你恢復修為。」牛細毛大聲說道，「雖然，我知道，沒有你的幫助，最初的幾桶金很難挖到，但是，我會有辦法的，哪怕是搶銀行、扒火車，我也要幫你弄到錢……」

  財神揮了揮手，想打斷牛細毛的話，可是，哪裡止得住？牛細毛還在不停地表決心。

  「我家的拆遷款，我會一分不剩地花在你身上，要是我爸不同意，我就和他斷絕父子關係……我知道幾個賺錢的法子，來錢快，雖然要冒一點風險，但是，我會找幾個好靠山，有他們罩著，我幹什麼都不會出問題了……」

  牛細毛腦子裡冒出了賭場、洗浴室、按摩廳、KTV等場景，這行業只要有人罩著，賺大錢一點問題都沒有。

  「打打打……住！」財神左手的兩隻頭，頂著右手的手心，「暫停！暫停！」

  牛細毛終於停住了。

  「你這是入了魔道了！」財神爺搖了搖頭，「你剛才所說，典型的魔道，忌諱，絕對是忌諱。財道上的人，必須走正道。遠離黃賭毒，絕不偷扒搶。」

  「買彩票呢？」

  「買彩票不勞而獲，不行。」

  「開遊戲室？」

  「賭博性質，不行！」

  「網吧？」

  「影響兒童身心健康，特別是影響學習，不行！」

  「那你說，我要去賺乾乾淨淨的錢，我怎麼賺？你指一條路給我。」

  財神笑了笑，說：「不急嘛，先吃飯，喝酒，辦法嘛總會有的，沒發過財，難道你還沒見過人家是怎麼發財的嗎？來，喝酒。」

  牛細毛端過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他沒有喝過地球上的茅台，但喝過夏華國的矛台，一對比，心裡暗暗地叫苦，今後還能好好地喝酒嗎？夏華國最好的矛台，簡直就是工業酒精兌的水啊。

  「怎麼樣？不好喝？你這臉，苦苦的。」財神疑惑地問。

  「我在想，今後，要是你不在了，我不是就沒有酒喝了嗎？」

  「嗯，我懂你的意思。不過，這個很好解決，等你到了財閥那一天，你就會明白，這世界，和你現在的這個世界原來有非常大的差別的。」

  牛細毛一聽，心裡一喜，忙問：「你是說，到那時，天地又是另一番景色？」

  「是的，現在，你只知道，矛台是好酒，是世界上最好的酒。但是，等你到了財閥的時候，那時，你才知道你現在是多麼的無知。來，喝，這是瑤池很普通的酒水，別以為這就是最美味的酒了。要是有緣，你可能會喝上比這酒好喝幾倍的美酒的。」

  牛細毛當然不信，他美美地喝了一小口，半眯著眼睛，半晌沒有理睬財神在一邊的叨叨。

  財神確實有點話多，不過，今天他說的話，牛細毛並不厭煩他，他學到了很多的知識，也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幫財神恢復修為，一定要做一個財閥，一個高階財閥。

  很快就飽了，酒也有五六分醉了，但是，牛細毛還在夾菜，不多吃點，有種吃虧的感覺。

  「你每天吃飯都是熊掌駝峰這類硬菜？」

  牛細毛忍不住問。

  「哪裡？一年也就吃三四十次吧，吃多了，不厭嗎？」

  「那你平常每天都吃些什麼？」

  「這吃吧，也不是和你們人類一樣，每天都得吃東西，我們是想吃了就吃，有時候忙，很多天都不吃不喝。但是，有時候高興，吃喝一整天也是常有的。」

  吃完早餐，外面的天已經亮了，財神說，「該走了，我也該出去了。」

  一眨眼，牛細毛出了畫，站在陳太忠床旁。

  陳太忠也醒了，看著站在床旁的牛細毛，愣愣地盯了好一會，似乎在回憶什麼。

  「你是牛細毛？看著我幹什麼？你是不是又想發財了？」陳太忠翻身下床，抓住牛細毛的手，就要畫「發字訣」，才接觸到牛細毛的手，就打住了，「不行，不能走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