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錢莊

  隔日，樓芷嫣攜蘇歆，冰兒早早的便出了門。

  路上，蘇歆向樓芷嫣分析著。

  

  「我粗略的將錢莊分為了三類。」

  蘇歆說著將一張寫的滿滿的計劃書遞了來，而後才又繼續，「就像這上頭這類咱就不用嘗試了，都是皇字號的，屬官家。您看這類，這類就是我們主要得去攻克的，像這家寶豐隆錢莊，背景清白，規模也可觀，我覺得是不錯的，所以我大膽做主就先去這家碰碰運氣！」

  「你辦事我放心！歆歆，多謝了！」樓芷嫣看著這滿滿當當的計劃，心中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畢竟她幫她的不過是舉手之勞，可她回報她的卻是實打實的。

  蘇歆有些羞澀，故而只淡淡一笑，就又開始給她講詳細的計劃了。

  約莫兩柱香的時間，馬車悠悠轉停。

  樓芷嫣一席人下車便瞧見了寶豐隆的牌匾，很是氣派，其約莫有三四間鋪面那麼大，門口兩隻石制的貔貅，恢弘大氣。

  走進去，便瞧見三三兩兩的人拿著銀兩站在木製的窗口前。

  「現在時辰還早，便有人來，證明他們的生意不錯。」蘇歆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

  樓芷嫣認可地點點頭，就示意冰兒去打聽。

  「這位小哥，可否煩請通報一聲你們掌柜的，我家公子有要事，想找他相商！」

  冰兒見著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忙客氣地詢問。那小廝聞言朝冰兒看了一眼，又仔細打量了樓芷嫣一番，見她穿得很是貴氣，這才對著冰兒點點頭道，「請稍等片刻，容我去通報掌柜的一聲。」

  他們這些人都是看眼色行事的主，見樓芷嫣是個不好得罪的，自然好生伺候著。

  進去不過片刻，小廝就出來了，他走至樓芷嫣跟前，做了個請的姿勢，整個人笑得很是諂媚。

  「這位公子請，掌柜的邀您去裡間詳談。」他說著便帶著樓芷嫣往裡走，穿過一扇門，往裡走了約莫十步遠，便有一池塘，再往裡有一房間，房內裝飾無一不體現著奢華，倒是個會享受的主，樓芷嫣不由在心中感嘆。

  只瞧那掌柜的如今端坐在一紫檀椅上，見樓芷嫣來了，忙站起身來迎接。

  「這位公子請坐，公子有何事相商不妨明說！」掌柜縷著鬍鬚，眼中透著精明。

  樓芷嫣坐下對著掌柜一笑，就開門見山道。

  「既然掌柜是個直爽之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今日前來，我是想買下您這座錢莊的！」

  樓芷嫣話落，便見那掌柜小眼睛中閃爍起亮光。

  「公子小小年紀，口氣倒不小！想盤下我的錢莊，你可有這資本？」掌柜的喝了口茶，語氣中的嘲諷顯而易見。

  不是他自誇，他這錢莊還真不是一般人能盤下的，所以他壓根就未曾將樓芷嫣看在眼裡。

  這反應倒也在意料之中，畢竟上來就要買一家成熟的錢莊是有些唐突。

  她嘴角勾起一彎自信的笑，將手中搖著的摺扇啪的一收，從袖袋中取出一隻雕花木盒。她沒有忙著說話，只將木盒放在身旁的桌子上。

  果然那掌柜的開始好奇地偷瞄，只以為這是樓芷嫣為了拍他馬屁而準備的禮物。

  卻不想樓芷嫣突然說道，「這便是我的資本！」

  「什麼？你只當是在打發叫花子嗎？這麼個什麼玩意兒，竟也想要吃下我的店，簡直是玩笑！」

  那掌柜的顯然是覺得自己被忽悠了，拍著身旁的桌子，跳了起來，臉上隱有怒意。

  樓芷嫣見狀，笑得更加神秘了，「掌柜的不必這麼急著下定論，你且看看，我這值不值得。」

  掌柜的不欲再理她，轉過頭去不看她。

  「唉，掌柜的當真是不識貨啊，我們公子手上的這寶物在北漠那都是少有的，別說是盤你這家了，就是再盤一家想同規模的，也是綽綽有餘的。」一直沒開口的蘇歆可惜地搖了搖頭。

  那掌柜這下倒有些好奇了，卻又拉不下臉來，禁在原處也不肯看她們。

  「既如此，那就算了，你方才說聚寶閣離這兒也不遠，不若我們去那兒試試。」

  樓芷嫣說著就準備把盒子往回收。卻不想那掌柜的，這下慌了，轉過頭來，有些彆扭的喚著樓芷嫣。

  「等等，讓我看看，再做定奪！」

  三人聞言得意的相一笑，心知是計劃成了一半。

  「那掌柜的快些瞧瞧，我還得去那聚寶閣呢。」樓芷嫣小心翼翼地將手鐲拿出來，那通體的乳白色輕易地透過一束外頭照進來的光，也預示著其不菲的價值。

  見那掌柜是完全看傻眼了，樓芷嫣忙將玉鐲收回到了盒子中。勾唇對掌柜說，「好了，我也就不耽誤掌柜的的時間了，告辭！」

  「噯，等等，等等，我考慮考慮，你且讓我再瞧瞧！」掌柜的追著跑到她們身後，語氣急切，生怕她們就這麼走了。

  樓芷嫣與蘇歆對視一笑，方才回過身來，「掌柜意思是可以談了？」她眯著眼問。

  那掌柜此刻又是怕失了個得到珍寶的機會，又是怕白便宜了藏寶閣，故而忙不迭地道。「自然自然！」

  樓芷嫣也不扭捏，示意掌柜的坐下，便將木盒又一次打開推到他的面前。

  掌柜這才得以近距離觀察，他是個懂行的，只看那外壁，以及內里的成色，就知道這鐲子確實是價值不菲，也意識到方才是自己有眼無珠了！

  他方才想說什麼，卻被樓芷嫣搶了先。「我猜掌柜見多識廣，定然也看出了我這鐲子值你這錢莊的錢了，我雖然說是想盤下這家店，但我並非是想否認掌柜你的付出，相反，除了這錢莊多了個幕後老闆，其他的一切都未變。」

  「什麼？」掌柜顯然沒想到樓芷嫣會這樣說，一時有些反應不及。

  「是這樣的，我們公子的意思是，這玉鐲只當是他買下這錢莊的錢，而超出價值的部分，就權當是我們公子聘請你繼續擔任掌柜！」

  蘇歆曉得掌柜顯然是沒明白，故而耐著性子解釋道。

  見那掌柜還是一副無法消受的模樣，她又說，「我們公子還說了，掌柜若是同意，對外您還是寶豐隆的掌柜，並且每月可有錢莊利潤的3成作為您的報酬，若你盡心，年底公子還會給您一筆不菲的獎金，您不虧。」

  的確，對他而言，似乎還賺了！

  掌柜樂呵呵的在心中打著如意算盤，越算越得意，嘴咧得都快連成了一條線。

  「自然可以，那麼寶豐隆就交給公子了，我稍後便去將地契拿給公子，敢問公子尊性大名？」

  「玉子焉，那麼往後寶豐隆還就請掌柜多費心了！只是我平素無暇顧及，這位是我得力助手，精通帳目，她每月會來同掌柜對帳，順便結算掌柜您當月的月錢。」

  樓芷嫣笑得十分開心，眉眼彎彎，連帶著聲音都上揚了不少。

  掌柜對著樓芷嫣微微彎了彎腰，「玉公子，往後可喚我陳寅。」

  樓芷嫣點點頭，示意蘇歆同他一道取了地契房契就離開了。

  而只這一會兒，所有人卻不知道，寶豐隆已然異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