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未婚妻
2024-06-16 08:03:36
作者: 悠悠小妮
門從外面關上,燈也已經被吹滅,今日的天氣不算太好,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花窗投進來。
她花窗上的圖案是一隻桃花,不得不說,孟平的手藝真的很好,那一隻嬌艷的桃花,被他刻畫的栩栩如生。
她盯著地上投下的陰影看了許久,明明累了一天,還和野豬搏鬥過,無論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她都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但是她就是睡不著,許是因為張藍跑過來說的那句話,她以前一直篤定,李知淵是喜歡她的。
可是,一切的結果都在表明,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那麼田小娟呢?
就不是自作多情嗎?
「青青?」
門外的聲音拉回了張青已經發散的思緒,這是田小娟的聲音,難不成是成功者的炫耀嗎?
張青糾結的想,對方已經開門進來,坐在了床前的凳子上。
「青青。」田小娟的聲音壓的很低,張青甚至從裡頭聽出了一絲哽咽。
張青勉力睜開已經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看清田小娟的表情,眼睛已經腫的像是個桃子似的,看樣子也是告白被拒絕了。
張青心裡竟然生出一絲小開心,隨即張青猛然一驚,她這是什麼思想,明明她是個獨立自主的女孩子,怎麼可以因為一個男人而生出這樣齷蹉的心思?
她努力平復自己的思緒,等田小娟哭完,才耐心問道:「到底怎麼了,有人欺負你了?」
田小娟一抽一抽的,過了一會兒才道:「不是的,李知淵他……」
過了好一會兒,田小娟的下一句還是沒有說出來,張青暗自嘆氣。
這田小娟真的不知道話說一半,會急死人麼?
「李知淵到底怎麼了?」張青擔心由田小娟自己說,恐怕說到明天,也不可能說清楚。
「他說,他已經有未婚妻了!」田小娟說完又開始不停的哭,哭的張青腦殼子都快炸了。
什麼?
這下連張青自己都驚了一下,李知淵有未婚妻,什麼時候的事兒?
問題是,她搬到這邊來之後,怎麼著也得有七個月左右的時間了,根本沒有聽任何人說過這事兒!
「其實,他就是隨便找個理由拒絕我對不對?」田小娟一想,哭的更加傷心,「我就這麼不招人喜歡嗎?」
張青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之前她總覺得田小娟是一個敢於反抗這萬惡舊社會的先進積極份子,結果這姑娘根本和現代那些陷入了戀愛的姑娘沒啥區別,如此的患得患失。
「不是你不招人喜歡,而是那李知淵就是個榆木腦袋,他根本就是……」
「今生今世,反正我非李知淵不嫁!」田小娟雙手一擊,而後滿心期待的看著張青:「你會幫我吧?」
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給賣了的張青:「……我幫你什麼?」
「反正我知道,他說的那個什麼未婚妻的事情,肯定是假的,而且你們關係這麼近,你就不能撮合撮合我們嗎?」
張青:「……」
「而且我……」
眼看田小娟的絮絮叨叨,有剎不住的人意思,張青腫著臉回道:「可以,我答應了,你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就算田小娟再傻,也該明白張青的意思了,何況她還並不傻。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轉身出了門。
張青長嘆一聲,暗想這下終於可以安靜點兒了。
第二天,就是端午節,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人們在這一日包粽子,划龍舟賽龍船。
甚至還有一些地方,會在潤五月的第二個五月里賽鳳船,按照推演大約每十九年,會潤一次五月,也就是說,這個賽鳳船也得每十九年才能看到一次。
張青來之前已經潤過五月了,所以下一次看還得等大約十八年,張青聽完張藍從遊記上看來的解釋,心下甚是遺憾。
總感覺沒有看到這個賽鳳船,實在是有點兒可惜。
她臉上的腫大,已經消了大半,之前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現在總算是能看清東西。
昨日她拖回來的野豬,還在院子裡擺著,李戊已經在磨刀準備幫張家給它殺了。
「李爺爺!」張青的人右手掉在脖子上,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人,看著可不太好看。
李戊看到張青,嚇得向後退了一步,「這是咋的了!」
雖然昨天聽李知淵說過,張青受了傷,幾乎是拼了命,弄回來一隻野豬,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張青會弄成這副狼狽的樣子。
但野豬畢竟是野豬,而張青也和他們這些獵戶不同,有著非常明顯的區別,這麼一個小姑娘,在野豬口裡脫險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何況還將這頭野豬徹底弄死,還拖了回來。
因為野豬是拖回來的,豬皮雖厚,但還是有些地方的豬皮已經被磨的不成樣子。
「我昨天聽說,知淵哥有未婚妻了?」張青磨磨蹭蹭,終於問出了自己最想要問的問題。
張青這話一出,在石頭上停磨刀的李戊都愣了一下:「什麼東西?」
「我聽說,知淵哥已經有未婚妻了!」張青認真的看著李戊,隨後又覺得自己這樣太過暴露心事,別過眼睛尷尬的笑道:「我覺得我們也算是不錯的朋友了,怎麼未婚妻都不帶出來看看呢?」
「什麼未婚妻,我怎麼不知道?」
連李戊都不知道!
看來昨天田小娟猜的是對的,李知淵就是為了敷衍她,所以才編了一個未婚妻根本不存在的人物。
「哈哈,您聽錯了,我說的是未汾期!」張青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開始說謊,反正她臉都已經腫成了這樣,說自己口齒不清,大家也不會懷疑。
「未汾期又是何物?」李戊總覺得自己根本跟不上張青的節奏,她到底在說些啥?
張青晃了晃未受傷的手道:「我是說,之前我不是釀了好多梅子酒嗎,我打算叫未汾期如何?」
李戊皺著眉想了半天,最終還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這酒名,似乎有些奇怪,不如將這汾字去掉,叫未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