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要臉麼

  張氏頓了頓，認真的點了點頭，而後又笑著道：「她鬼主意多得很，可不用我們操心。」

  王嬸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兒。

  砰——

  小院的舊門被撞開，撞在院牆上之後，一幅搖搖欲墜的模樣。

  驚得兩人都回頭看去。

  張氏頓時瞳孔緊縮，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王嬸一見張氏一個模樣，皺了皺眉：「顧顯宗？」

  顧顯宗橫著臉，身後還跟著她的母親，滿臉橫肉甚至比王嬸還要胖的吳氏。

  進門掃了一眼，便面色灰暗，院牆上曬著東西，角落也堆著不少罐子，但就廚房的窗戶前，就掛著不少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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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看張氏，一身的細布新衣，臉色紅潤也胖了不少。

  「娘！」張藍抓著一張紙跑著過來，正要告訴張氏她又學會了好幾個新字，進門卻看見吳氏。

  無數次出現在她噩夢裡的女人。

  張氏緊張的將張藍拉過來護在身後，「你們來做什麼？」

  吳氏冷哼一聲：「來做什麼，當然是來看看我的兒媳過的好不好了。」

  「呸！」王嬸一向是個烈性子，一聽她這麼說，頓時就不愛聽了：「你要不要臉啊，張氏己經和你們顧家毫無關係，還有臉說是你兒媳。」

  「你誰啊！」吳氏打眼一瞧，「喲，王氏啊，怎麼著你們家那個跛腳漢子，沒讓你回家老老實實待著麼！」

  王叔年輕的時候在山上摔下過山坡，那個時候正趕上荒年，連飯都快吃不上了，那兒來的錢治腳。

  村裡的赤腳醫生，給他用樹枝固定了一下，就算是治了。

  最後雖然斷腿好了，但也變成了跛子，再後來王勤生賺了錢，帶王叔去宜城看了腳，郎中給他正了一下，不仔細看也不看不出來。

  王嬸最討厭別人拿王叔的腿說事兒，頓時黑了臉。

  張文躺在床上，聽到屋外的響動，跳著腳出來，只見王嬸和一個陌生女人打成了一團，張氏挺著大肚子在一邊拉扯，如果這裡面任何一個人失手，張氏都有流產的危險。

  張文皺了皺眉，跳著腳從旁邊出去，轉到隔壁院子裡一看，李戊居然不在家？

  他咬了咬牙，看向了遠處的王叔家，他將那隻骨折的腿放在地上，一陣鑽心的巨痛直衝腦門。

  但此時己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朝王叔家跑去，沒幾步便己經臉色發白的摔倒在一個泥坑裡。

  不一會兒，張文從泥坑裡爬出來，試圖站起來，但失去了失撐點，而且他的腳疼得他頭暈目炫，幾近不能思考。

  王叔拎著一個小酒壺，哼著小曲兒要去打酒，一走出自家院門就看到一個泥人雙手向前爬行。

  王叔快速上前扶起他。

  「你是誰家小孩，在這兒……」

  「王嬸兒，被一個女的打了。」張文費盡力氣說完這句話，便暈了過去。

  王嬸從未因為王叔是個跛子，而說過他一句不好。

  而且王叔是村里出了名的疼老婆，一聽這話，立刻轉身丟了水壺向張青家跑去，跑了兩步，又回頭望了一眼暈在原地的張文，轉身把他撿了起來，扛在了肩上。

  王叔還未到張青家，就己經聽到了哭喊的聲音，仔細聽去是張藍的聲音。

  王叔放張文放在門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沖了進去，定睛一看居然是村那頭顧家的顧顯宗。

  「你們在幹什麼！」王叔大喝一聲，上前拉開兩人：「還敢跑到我們這兒來打人！」

  張氏嚇得手都在抖：「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我家顯宗要新尋一門親事，那家姑娘不錯，但要十兩銀子采禮。」吳氏理所當然的說：「是你害得我家顯宗沒有媳婦的，這個錢你來出。」

  眾人：「……」

  張氏一直知道吳氏己經不要臉到一種境界。

  「你們還要臉麼？」王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是你們逼得她在你們顧家活不下去，才和離，現在還要怪到她頭上？」

  「我們家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插手！」吳氏雙手抱胸，向天翻了個白眼，以表自己的不屑。

  「老娘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這事兒老娘今天還就管了！」王嬸見自己男人來了，連底氣都足了起氣，對張氏輕聲道：「不要擔心，我今天倒要看看，這兩個不要臉的，倒底能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顧顯宗沉默著不說話，心裡有些異樣。

  自張氏帶走兩個孩子之後，家裡都安靜了許多，連個給他洗衣服的人都沒有。

  開始他娘信誓旦旦的說，張氏她們一定會求著他們，讓張氏她們回來，可是事實並不是如此。

  過了這麼久，這間院子收拾的很乾淨，聽李氏說，她們還養了兔子和羊，甚至前幾日還看見張青牽了頭小牛回來，這個村子裡，有牛的除了村長，就是幾個家族的族長。

  小牛可是比馬都還要貴的東西，至此顧顯宗終於相信，那母女三人，離開了顧家是真的過的風生水起。

  「好啊！」吳氏擼起袖子，村裡的婦女打架，可少不了她一把。

  兩人又扭打在一起，張藍不住的哭著，王叔一看自己女人落了下風，頓時不淡定上去一手就把吳氏推倒在地，還趁機踢了一腳。

  張藍不停的哭，她實在太害怕了。

  生怕回到顧家，過上那頓頓吃不飽，天天幹活稍有點兒錯就要被毒打一頓的日子。

  吳氏不敢相信居然被推倒在地，頓時心頭火起：「顯宗，你在幹什麼，還不過幫忙！」

  「娘，要不咱們回去吧！」顧顯宗有些不自在，他本來等著張氏跪在地上求他的，可是張氏過的如此順遂，顯得他特別的無用。

  王嬸得意一笑，「哦，終於說了一句人話。」

  「賤婢！」吳氏大喝一聲，也不管顧顯宗幫不幫忙，衝上來就和王叔扭打在一起。

  張氏無奈的上前想扯開幾人，吳氏手腳並用，手用力一推，推向了王嬸。

  王嬸雖然胖，但是靈活，側身躲了過去。

  那一掌就這麼生生的將張氏推的向後倒去，撞在了院子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