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怪胎》
2024-06-15 17:44:59
作者: 彭貴勇
「報~~~~~稟報將軍,金賊的軍隊被火燒連營,死傷無數,先只剩軍力不足五萬。」
一個士兵興奮的單膝跪地報告昨晚的戰況。
「好,項兄弟果然厲害,真是大快人心。」
聽到戰報,慕容俊拍著桌子大呼過癮,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竟然能用火攻把金襄術十五萬大軍一夜燒掉十萬之多,足矣見到這把火的威力,從這裡也看出了用計之人是多麼的可怕。
老道軍師搖著扇子站起來,臉上的表情雖有高興,但還留有一絲驚恐,他轉頭看著慕容俊。
「將軍,項沖兄弟利用天時地利與人和火燒金襄術,這卻是大快人心,但是我們不能太過興奮,還得讓軍隊繼續保持戒備,不能讓金襄術的人偷襲了我們的部隊。」
慕容俊看了看項沖,項沖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什麼想說的,他坐下來,端起酒樽慢慢品嘗著這古酒美餚。
被偷襲後,金襄術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重振餘下部隊,整裝待發的站在邊城樓下再次罵戰,這次,金襄術及所有士兵的頭上都綁著一塊白布,以示戰死之決心。
「報~~~~~將軍,金賊頭領金襄術帶著殘餘部隊在城樓下罵戰。」
還是之前那個報信士兵,只是這次臉上掛著的是一絲驚恐,雖然沒有了十五萬大軍,可站在城樓下的那五萬大軍更顯得可怕。死過一次的士兵,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沒有什麼比他們要報仇而更可怕。
慕容俊的臉上顯得有點緊張,想不到這麼快金襄術就找上門來,而且是帶著殘留的軍隊,雖說只有五萬,可戰爭開打,也是一種流血,他不希望在邊城的老百姓因此而流出一滴血。
老道軍師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飲著他手中之酒,悠然扇動著手中之扇。
唯獨只有項沖有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喝完手中之酒,拍桌而起。
「敗軍之將,本想饒他一命,想不到他還敢前來,將軍別急,讓我去看看。」
項沖揮開雙袖朝著門口大步而去。
站在城樓上,見到的那個金襄術已經是氣急敗壞,這是兵家之忌,更是將領之疾。
「金襄術,我給你三天時間去休整你的軍隊,三天之後,帶上你的兵馬在此一戰。」
一個不知名的小卒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叫囂,金襄術豈能容得下這股惡氣。
「你是何方小兒,膽敢在你爺爺面前口出狂言,讓慕容俊老兒出來見我。」
「火燒你幾十里軍營,讓你容顏掃地之人就是我,如果你想報仇,三日之後我在次等候,你要是還能來,我便要了你的命,你若不敢來,我便放你一條命,如何?」
說完,項沖轉身離去,只留金襄術在下面大罵慕容俊,無奈,他也只好帶著人離開,休整三日再來一戰。這讓金襄術更是無顏面,對方都不知道是哪來的小子,竟然放下狠話離開,他金襄術何時又受過這等無顏面之事。
項沖誇下海口三日之後取金襄術命的消息很快就到了慕容俊的耳朵里,慕容俊都沒有把握取他命更何況是項沖,慕容俊心裡一憋屈,難道這小子真的是武功蓋世,用兵如神?慕容俊沒有找項沖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等候,希望自己身上的傷能快點康復以備不測。
發了戰書,這項衝心里自然是比任何人都要冷靜,他心裡知道這場戰爭是必須要打的,三日之後如何把金襄術打敗,這不僅是他需要想的問題,軍中所有士兵都等著他的調遣,希望能在這位神人的帶領下打敗金襄術,來捍衛自己家園,保護自己的子民。
一天過去了,項沖坐在房間外面的院子裡悠哉悠哉的喝著酒,似乎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一樣。大冬天的 ,項沖竟然能獨坐寒風中飲酒,這檔子消息傳至慕容俊,慕容俊沒有好奇,以為這只是他在想對策而已。
第二天,項沖還是坐在院子裡喝著酒,慕容俊還是沒有說什麼話,依然帶著還未痊癒的傷在軍營中操練士兵。所有士兵見到了這位用兵的厲害,三百人竟能毀掉金襄術的十萬之眾,可想而知在他心裡或許早已有了對策。
時間來到第三天,慕容俊原本以為他會來找自己商量如何破敵之策,可讓他完全想不到的是知道晚飯時間,項沖依舊坐在院裡一動不動的喝著他的酒。他見過能喝酒的,但是沒有見過能一個人喝三天而不停歇。況且還是有軍務在身,難道他是找不到任何破敵之策只是在這裡以酒麻痹,只為了能躲過這三天?
他心裡終於還是忍不住,帶著幾個士兵來到項沖所在的院子裡。見他站在一棵梅花樹下,身穿白色錦袍,長發飄飄,一手握酒杯,一手放背後,抬頭仰望樹上梅花開,好一幅江南美人戲梅花之意。他忍不住遙想當年自己年幼無能,面對自己心愛之人被搶占卻無能為力,如今,心愛之人已不再,白髮已上頭,能寄望之人,或許正是眼前之人。
「將軍和項兄弟都在呀!」
突然從門口冒出一句,慕容俊和項沖兩人聞聲而轉,三人連連抱拳以示。
「貧道聽聞項沖兄弟三日之後取金襄術之命,而天色寒冷,且三日即過,卻聽說項兄弟一直舉樽對寒梅,獨飲江南之美酒,想必項兄心中早已有了殺敵之策。」
「哈哈哈哈,軍師果然是非凡之人,對策,尚且不敢說,不過,我見這梅花香自苦中來,我心生憐憫,所以才守在這梅花之下。」
項沖知道二人來者不善,想知道自己的破敵之策,而他們越是這樣著急,項沖就越不說,只有這樣才能取得對他們的神秘感,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更相信自己,這樣他才有機會找到那股神秘的力量把自己送回去。
「原來項兄也是愛梅之人,梅獨放寒冬之中,想那寒冬風雪,風霜洗禮,經歷如此之境,自是高潔之士,而項兄眾花之中獨愛梅,這梅便是項兄之象徵,不知是否?」
「軍師嚴重了,我只是一介草民,幸得將軍與軍師搭救才撿回這條命,如今貴國正蒙受侵略之劫,我自當竭盡全力以報救命之恩。」
項沖這番話既是打斷了他們詢問的念頭,又表面自己的立場,就算他們懷疑自己的身份,他們也沒有理由以此對自己做出殺念。
「來,既然都是志同道合之士,何不大家這高潔之士下,痛飲一番?」
「將軍說得對,項兄,我先幹了這杯。」
慕容俊雖然說是喝酒,但這心裡還是不免有些擔心,畢竟今夜後,就要面對金襄術的惡狼之師,如何破敵取勝,除了項沖沒人知道。從現在看來,項衝心里有沒有底,慕容俊自己心裡也不知道。按道理到了這個時候,項沖他應該把破敵之策拿出來跟大家商量,這是一場戰爭,不是兒戲,城中幾百口人命都在他手裡握著,只要慕容俊一想到這裡,心裡不免開始著急起來。
而那老道軍師卻看出眼前之人並非常人,如果不能勝券在握,他又豈敢誇下海口還能獨自坐在這賞花飲酒,定是他裝出這番無所事事之態,為的就是讓金襄術掉以輕心。戰場上自古就是驕兵必敗,一項自恃高傲的金襄術要是知道慕容將軍啟用這樣一個無能之人作戰,金襄術這心裡肯定是暗自高興,而金襄術也會營中笙歌,尋歡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