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羸弱不堪

2024-06-15 17:23:41 作者: 靜默曼曼

  現在空月所為的,就是這不計後果、不計得失的「拼死一擊」,雖說可能不會死,但卻要花費極大地心血與精力。

  為了小青心中的殷切期盼,無論是怎樣的代價,空也也感覺值了。

  窗欞上新糊不久的白紙的白紙似乎被這如刀刃般鋒利的寒風給捅破了,因為空月感覺到屋內有一道若隱若現的風,不是很急,但卻冰冷刺骨。

  在確定不是人為之後,空月替身旁的小青掖了下被角,然後自己也拉上棉被,輕輕闔上早已酸楚不堪的眼睛,強迫自己進入夢境。

  夜晚風大,天上無雲,因此今夜的月亮為皎潔明亮,銀一般的月光灑滿了大地其中一束調皮的流進窗欞白紙上的一個破洞,在屋內木質地板上留下一個白點,賴著遲遲不肯離開,似乎在偷窺床上恩愛的夫妻二人。這時,空約已經悄然睡去。

  「真冷啊!」林欣兒小聲嘟囔,拉緊了蓋在身上的錦被,屋內蠶豆般大小的燭光仍在拼死的掙扎著,但它仍不肯熄滅,仍在苦苦的煎熬著自己,為勤奮的主人提供最後一點光明。

  看著紙上逐漸模糊的字樣,沐星兒又是一陣氣惱,她抬頭看了一眼床邊羸弱不堪的燭火,心中不由得哀嘆一聲,既是為了這形近熄滅的蠟燭,也是為自己所關心的那些東西。

  天太冷了,如今的盤龍大陸一不會使用煤炭,二更不會製造暖氣,因此冬天活該受動,這也讓沐星兒為之一陣頭疼:作為一個現代人,掌握了眾多人皆不知的科技知識,為什麼還要跟著這群蠻夷之人受這份活罪呢?

  轉眼一想,她悲哀的發現自己什麼也改變不了——在現代社會,她既沒有學過如何採煤,更沒有學過如何探測煤礦,因此只能受凍了。

  怯於刺入骨髓的寒冷,沐星兒自然不想起身拿蠟燭,她也不想叫早已睡下的詩詩起床幫她做這件事,因此只好忍受著如螢火般微弱的燭光,讓自己的瞳孔放大幾十倍以吸收更多的光來瞧清楚本上到底寫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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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萬千努力,沐星兒終於把自己之前寫的計劃重新梳理一遍,心中已大概清楚了。

  大體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差錯,只有些細微的地方需要到時候多加注意,這些東西寫不到紙面之上,直到看第三遍沐星兒才想起來這些細枝末葉。

  這項活動,從後天開始,如果不出太大的意外的話,從前到後大概需要二十天的時間。不是大概,是肯定,沐星兒暗暗想到,如果要真的能保證不如意外,這得需要多麼嚴密的安保和多麼密切的配合,這恐怕能和自己祖國的某某全國代表大會拼上一拼吧。

  待這裡的一切都塵埃落地,沐星兒下定主意要離開南趙奔赴鳳國,尋找那失蹤已久的情人古君墨,不管空月有沒有給自己帶來或者可惜,或者可悲的消息。

  一定要去!沐星兒放下手中的稿紙,抓緊被領對自己發誓起來。

  雖說這裡有眾多讓自己難以割捨的人和事,比如桂月,比如司徒秀南,但遠方那個不知在哪裡的男子才是自己真正的歸宿。

  為了他,沐星兒可以拋下自己所有的一切,當然前提是自己的心中對他的幻想和熱戀還沒有破滅和消散。

  但,如果讓自己知曉古君墨做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這種事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什麼,自己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他這樣苦苦留戀,自己也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可憐巴巴的尋到他、搖尾乞憐的懇求他回心轉意。

  既然哀莫大於心死,既然這個世上無所留戀,那麼唯一能讓沐星兒動心的就是回到那個比這美好幾百倍的現代社會去。

  如果事情真的惡化到這種地步,別說是那塊鳳血石,就算是要集齊四國的鎮國之寶,自己也要盡百倍的努力,不惜一切手段都要得到!

  沐星兒自付依靠自己掌握的現代信息和自己的治理,加上空月和薛定手中的武力,這個世界沒有自己踏不平的山,沒有自己填不平的淵。

  既然能指點江山,得到四件區區的寶貝有何難度?還不是翻手即可得。

  空月和她有同樣的目標,所以鼓動他定然不費吹灰之力,只是這個薛定就有點難辦了。

  難道用美人計?沐星兒突然心生壞壞的還又不失可愛的「惡念」。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想他薛定也是如此,但用的著這樣嗎?

  沐星兒自嘲的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可笑又可悲但更的是可憐的想法,她臉上一明一滅,燭光也是不斷地搖動,在熄滅與垂死掙扎中不斷徘徊。

  悠然悽美的一個腰身,虛弱不堪的燭火終於從沐星兒的眸子中消失了,屋內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的寒冷,似乎這燭火一滅,屋子一下掉進了冰窖。

  隱隱感受到周圍不斷逼近的、如有如無的寒氣,沐星兒趕快鑽進被窩中,只露出半個腦袋,凌亂的秀髮散在被褥之外。

  她露出被子的半張可憐巴巴的小臉看著窗床前的屏風,倏爾又輕嘆一聲:事情還沒有到哪一步,自己何必杞人憂天呢?又何必把事情想的那麼絕呢?

  居然對古君墨深深思念並抱有殷切的期盼,為什麼還要往壞處想呢?沐星兒又是一個自嘲,緊跟著是一個撩人睡意的哈欠。

  睡吧,安心睡吧,她安慰自己,然後輕輕闔上早已睏乏不堪的眼皮,沉沉的進入睡夢中。

  夜更深,寒風仍在嘶吼,一點也不知疲倦。

  第二百八十六章

  「轟隆」,丈搞的浪潮不斷擊打著海岸邊的礁石,濺起朵朵支離破碎的浪花,發出雷鳴般震耳的聲響。濺起的浪花像碎了的銀,像飄落的雪,雪白透亮,美麗而不失驚心動魄。

  往西邊看,目光越過礁石堆,是漫長、整齊的海岸線,一眼望不到盡頭,銀白的沙子鋪滿了海灘,猶如鍍銀一般漂亮。長的浪潮翻卷著,不停的滾動著。水花猶如無數擁擠跳躍攢動的自鼠群,衝上來,化作一灘灘水沫,滲入砂下。沙灘變得潮濕灰白。

  遠遠望去,一個人影孤身兀立在海岸邊,卻與浪潮有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他面朝大海,迎著巨大的風浪靜靜的站在那裡,一身蜀錦製成的寬大衣袍因為迎風的緣故緊緊的貼在身上,顯出魁梧的身材;滿頭黑髮散亂披肩,臨風張揚,給人一种放盪、張狂的感覺。

  他負手而立,冷冷瞧著眼前張牙舞爪的海浪,眼中只有冷漠和一抹淡淡的嘲諷。在他身後大五十步的距離的椰樹下,有一堆人馬也是臨風矗立也是同樣的靜默,靜默到只能聽到馬粗重的喘氣聲。他們全體冷眼觀望著這個矗立在岸邊的人,神情嚴肅,一身鐵製的盔甲在微弱的陽光下反射著黝黑的光,令人神經不由為之一緊:這絕對是一群殺神,絕對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

  這隊人馬雖不動,但卻全副武裝,左手持弩,右手持劍,眼都不帶眨一下的看盯著岸邊的那個人。這種情況下,就算是那人身邊要飛只鳥也是極為難辦的。如此作態,這次必然是是岸邊那人的侍衛。

  這隊人馬不遠處更有兩個侍衛頭頭模樣的人在不遠處低聲與另外的幾個人說些什麼,其中一個將士神情極為焦躁,要不是他旁邊的那位將士從中調停,他幾乎快要與要與那些人爭吵起來了。

  看那些人的打扮,似乎是宮裡面來的太監。

  說話間,一個滿臉髯須,相貌魁梧的將士不斷向岸邊那人的方向望去,眉頭緊鎖,眉宇之間難掩的焦急之情。他一會想海邊望望,一會又和那幾個太監說話,模樣很是恭敬,像是在商討,也像是在懇請。

  這人正是剛才那個從中調停的將士,他叫蘇晴,是一個小小的校尉,性情寬厚仁慈,待手下兵士也極為仁厚,兵士生個病像親媽一樣關照,甚至平時還會兩手針線活,幫弟兄們縫補衣服,根本不像一個上馬提劍殺人,領頭攻克多座城池的大英雄。

  因為軍中兄弟都戲他「蘇兵嫂」,似乎只記得他那些縫縫補補事情,把當年那些英勇事跡全拋在腦後。有時候他的頂頭上司也這麼叫他,一來二往,雖說不願意,但他也只好無奈接受這個雖不雅但又不失溫馨的綽號。

  「黃公公,」蘇晴低聲道:「王爺近來煩悶得很,所以才到白銀灘散心,你看這個地方里京城也不遠,不至於這麼嚴格吧。」

  「蘇將軍,」顯然眼前這個太監認識蘇晴而且關係還不錯,要不然態度也不會是這麼的謙恭,道:「不是咱家為難王爺和您,這是宮裡面的旨意,你看咱家也只是個傳話的,您就別讓……」

  「別讓你怎麼?」蘇晴旁邊那個猛張飛型的將士聽不下去了,大聲嘟囔道:「皇上的旨意不傳到了,聽不聽是我們北府兵的事,干你鳥事,要你這等閹人在這裡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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