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無可奈何
2024-06-15 17:22:10
作者: 靜默曼曼
「有,而且還不少。」李應龍輕輕吐出。
旁人若是不知,還以為他們兩個聊的是什麼家長里短的小事,卻不知這些小事,卻正在慢慢改變著南趙國乃至整個盤龍大陸歷史車輪的軌跡……
第二百五十五章
薛定眼皮輕微一跳,雖然李應龍說的極為風輕雲淡,但實則背後定有什麼驚天之密。
果不其然,李應龍的話,還真是讓薛定不得不重新考慮這場看似意外的刺殺。
「你知道的,」毫無情感的語調,卻是講述卻是一個驚天陰謀的開幕,「我們在京城各個府中都埋有自己的釘子。當然,丞相府和尚書府也不例外。」
李應龍平靜的看著滿臉凝重的薛定,突然戲謔道:「當然,太尉府中也是有的,只不過我們不知道罷了。」
「啊?」薛定看了看四周,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生活十幾年的府邸居然還會被人時刻不停地監視著,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十幾年過去了,他居然連那個釘子的半點影子也沒有看到。
「這些人,現在都是有誰掌握的?」薛定開口問道。這些埋伏在京城各個府邸的釘子對自己太重要了。如果能收歸己用,那他豈不是掌握京城中所有官員幾乎所有見不得人的秘密,想到這裡,薛定就無端亢奮起來,但很好的被他掩飾起來了。
沒有看出薛定平靜眸子下隱藏的狂熱,李應龍平靜道:「這些人原來都是由知雜房的一個老官吏掌管的,後來那個老人因為年邁,就把管理權就給了知雜房下一任處長也就是已經入獄的葉凡官。只是不知道現在這些人還有多少人心還在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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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老人在那?我們可以找他,讓他重新管理知雜房。」薛定淡淡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同理,要想重振一個部分,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它的創始人,比如賈伯斯與蘋果。
「老人你倒是不難找,只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重新出山。」李應龍笑了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樞密院卷宗處那個看門的老頭。
「這……」薛定愕然,這倒真是一個問題啊!那些有能耐的大多都是脾氣怪異之人,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給自己這個新任知樞密院院事的面子。
「這事改天再說吧,」李應龍淡淡道:「我們接著說那些探子傳回院裡的消息。」
「據埋藏在丞相府中的釘子匯報,這幾天丞相老是找一個叫鄭拓的門客商議事情。而這個鄭拓卻不是我們南趙國人,後來我們查了查,居然查不出他的籍貫,不管是在哪國都沒有記錄。」
「這個鄭拓好像極得丞相期中,每次找他商議事情的時候都是單獨他們兩人,所以釘子也打探不出來什麼。」
「好像丞相府、太師府與尚書府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李應龍頓了段,緩了口氣,道:「這個鄭拓,也是三盤五次的到顏尚書家中,有幾次甚至於顏尚書當朝吵了起來。」
「他很囂張啊,連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員都不放在眼中!丞相府整天都出點這種貨色嗎?」薛定嘴角一揚,譏諷道。
李應龍知道他說的還有那個已做了劍下鬼的於成,他接著說道:「今天上午上午顏尚書菜市口監刑的時候,那個鄭拓居然就坐在顏尚書旁邊。最後甚至因為收不收屍和顏尚書當眾對上了。」
「這還真是狗仗人勢啊。」薛定感嘆道,「你們要加大力度,好好查一下這個鄭拓到底是哪片出來的?」
「嗯,屬下有種感覺,不知道對不對。」李應龍道。
「說吧,」薛定揮了揮手,似乎有點累了,閉著眼睛,半躺在椅子上。
「屬下認為,丞相和太師大人都在為這場案件遮掩著什麼,」李應龍沉聲道:「據探子匯報,你們被刺那個晚上,丞相府就派人到九門提督福了。正好那名釘子是九門提督張德清的管家,所以當時那個丞相府的人說的話,我們都有掌握。」
「說的什麼?」薛定沒了之前的激動,慢條斯理的問道。不用李應龍說,他都能大概,隨後發生的一切都在說明丞相根本就是這次刺殺的事前知情人員,弄不好就是他和於太師一起策劃的。
要不然他們幹嘛遮遮掩掩的。自己孫子被人殺了,正常反應應該是滿天下的去尋找兇手,而不是在刑部大獄中胡亂找個死囚隨便一砍就萬事大吉了。
那個自稱是丞相府派來的人向張將軍傳到了來自丞相的意思:丞相要求張德江大肆搜捕兩天,儘量把聲勢給鬧大,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們九門提督府在抓人。但是,縱然是見到所謂的刺客,也得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張德清就這麼傻?難道他不知道來自皇宮裡面的旨意他沒有完成,我們的皇上弄不好一怒之下會把他給砍了?」
「嗯,這個丞相自有辦法,」李應龍笑了笑,接著說道:「據那個管家匯報,但是那個說客先是威脅張德清『怎麼也不可能找得到那幾個武藝高強的刺客』,然後趁張德清惶恐之際,拋出了誘人的條件。」
「那個說客以丞相的名譽向張德清保證:縱然他這次完不成旨意,皇上也只是會免他職位,因為丞相大人會向皇上替他求情。等這陣子風波過去,丞相在外地保他一個更高的官職!」
「好誘人的條件啊,連我都忍不住動心了。」薛定抬起頭,一臉的陶醉,好像嗅到了這個「條件」香甜的味道。
「是啊,所以那個張德清聽完之後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李應龍笑道:「看來那個張德清也很是清楚自己的能力——與其冒險拒絕丞相府拋來的互利值守,去博取那看不見的加官進爵,還不如先受幾年苦,然後再外地逍遙自在呢。」
「這麼說來,丞相府和太師府從一開始,就在這場刺殺中扮演了極為不光彩的角色啊。」薛定感嘆道。
「什麼光彩不光彩的,我不知道,」李應龍聳了聳肩膀,「我只知道丞相大人和太師大人一點都不關心自己孫子的死活,甚至是作壁上觀,任由兇手逍遙法外……」
「嘿嘿,」薛定輕輕摸了一下鼻子,笑道:「都說聖人無情,我們的太師和丞相雖然不是什麼聖人,但卻也這麼的殘忍無情。」
「也許他們只是為了自己身後的家族著想,」李應龍攤了攤手掌:「弄不好那些刺客中有於成和程英找來刺殺你們的,結果棋差一招,反倒把自己的小名給算計進去了。」
「嗯,」薛定點了點頭,看著自己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右臂,沉聲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我這條胳膊,就是被於成他們找來的那個刺客給弄傷的。」說著,薛定眼中閃過一絲毒一般的狠戾。
「大人身上的傷恢復的怎麼樣了,我叔叔打算明天就回院裡。」李應龍突然關心起薛定的傷勢。
「恩恩,好的差不多了,大概再有半個月就差不多痊癒了吧。」薛定笑了笑,道:「太尉府中的大媽都很善於治療各種傷口,尤其是被利器所傷。」
「……」李應龍一陣無語,轉而問道:「太尉大人現在怎麼樣啊?我怎麼從沒有在太尉府中見過他啊?」
說到了太尉,本來還有點高興地薛定一下子黯然起來。
「太尉大人已經不再府上了,他和婦人還有一些貼身侍衛都搬到京郊田莊住去了。」薛定聲音低沉,言語中有說不盡的悲傷之情。
打小被太尉收養以後,他就視太尉為父親,太尉的確待他如親子一般嚴厲。他們二人雖然不是父子,卻親勝父子。
自從太尉被免官之後,薛定眼睜睜的看著一樣年輕、樂觀的太尉逐漸蒼老下來,除了每次見到自己的時候還或許會高興上一陣子,其餘時間都是一個人在書房發呆。
太尉一生無子,只有幾個女兒卻早已遠嫁他鄉,不能陪在他身旁。他為這個國家貢獻了一生,卻不想最後落得如此淒涼的晚景。
薛定心中很是痛苦,但他卻有無可奈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太尉說話,讓他有更多的時間是高興地。
除此之外,薛定什麼也做不到。
前一陣子,太尉覺得在京城中實在太過苦悶、太過吵鬧,於是就冒著皇上震怒的危險,悄悄留出京城,住在了京郊的一處田莊中。
「皇上不是不准太尉離開京城嗎?」李應龍愕然。
雖然聖旨里說的是太尉官升一級、爵加一等,看似榮耀無比,但是在明眼人看來,這就是皇上對太尉大人的變相軟禁罷了——天下兵馬大元帥從來都是給得勢的五官當的,只有那些殺殺不得、放不敢放的的武官才有可能獲此「殊榮」。
「皇上?」薛定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但仍舊是一臉的恭敬,道:「這是皇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從前一陣子太尉偷偷溜出京城之後,之前每隔一段時間皇上都會派來『宣恩』的小太監再也沒有來過府上了。」
「話說,」薛定笑了笑,沒了剛才談及皇上的莊重,「皇上之所以免太尉的官職,還不是為朝廷改革軍務找點藉口罷了。」
李應龍也不接這個話茬,他抬頭向窗外看去,嬉笑道:「那太尉一走,這諾大的太尉府不就成你薛府了嗎?」
話雖有點不恭敬,但薛定絲毫不以為忤。他看著滿眼興奮地李應龍道:「怎麼了?難道你也想來著太尉府給我做個伴?」
李應龍搖了搖頭,含笑道:「這個想法是可以存在的,但我卻不敢這麼做。且先不說我叔叔會把我罵成什麼樣子,我娘就不會讓我來的。」
「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嘛,還沒有長大,離不開娘。」薛定嬉笑道。
李應龍本來正常的的臉一下子緋紅一片,卻有沒有否定薛定的戲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