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收拾殘局

  轉眼方宇的電話再次響起，方宇一看來電顯示，正是他剛才撥打的那個號碼。心頭微微嘆息了一口氣，對兩位正在興師問罪的姐妹花做出一個安靜的手勢，開啟了免提方式接通了電話，表示清白。

  不過這次電話中只有平平靜靜的幾句話：「儘快先離開現場，找個安全的地方，其他的我來處理，這個號碼已經不安全，我會用其他方式聯繫你。」

  「搞什麼？弄得跟特工007一樣！」龍玉梅有些驚訝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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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一下掛斷。屋子外響起了一陣狗叫的聲音，幾根電筒照射的光柱，從小學旁邊的治安值班室亮了起來。

  早知道村子中情況的董雪，這才定下了心神，對方宇道：「我說是多大的陣仗呢，原來還不是一樣？連警察都沒有出動一個，你看來是牛皮吹破了吧。」

  龍玉梅知道是村子中駐村的兩個治安員出動了，大概還叫上了幾位幫手四處看情況，想了一想.

  ，對滿身污垢的方宇和董雪道：「你們兩個先去換衣服，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要說，不，這樣不好，你們先去睡覺，我們大家都一起去睡覺。」

  董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龍玉梅這才聽出自己話中的語病和曖昧的地方，朝董雪瞪了一眼，轉身就將房門給關上了。

  董雪笑著道：「我們該幹嘛就幹嘛，現在這麼早去睡覺，不是惹人懷疑嗎？姐，你繼續看電視，我們去換衣服。」

  幾分鐘後，等方宇剛將衣服換下來，就聽董雪在房門外道：「衣服拿出來，我們幫你洗了。」

  方宇本來有些不好意思，但見董雪端著一個盆子，穿著龍玉梅的衣服，走了進來。

  臉上也沒有剛才的蒼白，一雙鳳目中炯炯有神的望了過來，心頭微微一陣激動，就毫不客氣的將髒衣服遞了過去，道：「辛苦你了。」

  董雪壓低聲音，小聲的道：「還會不會有其他同黨？你用你的狗眼睛看看，我收拾他！」

  方宇大為驚訝的道：「你下得了手？」

  董雪挺直胸膛，英氣十足的道：「怕什麼怕，殺一個也是殺，殺十個也是殺，反正都是人渣，殺了造福社會。」

  語氣雖硬，但顫抖的嬌軀卻出賣了她真正的感受。

  方宇一把抓住她的手，小聲道：「女殺手，誰敢娶你！」

  董雪嘴巴一翹，對方宇道：「你要是說話不算話，我連你也給……，不，殺了你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當一輩子太監。」

  方宇笑道：「你捨得？！」

  董雪聽出言下之意，使勁在手他手心掐了一下，不以為然的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有什麼捨不得的？！再說了，現在外科手術這麼發達，女人都能變成男人，太監更是想變男人就變男人，想變女人就當女人。」

  方宇一下變得苦瓜模樣，想不到平日害羞的董雪膽子一下變得這麼大，居然連他都調戲起來，本想還口。但轉眼想起他們現在的處境，知道龍玉梅在外面定然是有些擔心受怕，只好癟了癟嘴，將口中的話忍住了。

  拉著董雪，走了出來，對龍玉梅壓低聲音道：「你們放心好了，人就只來了三個，現在全死了，周圍也沒有同黨，最近的幾個同夥，還在省城幾百公里外。現在已經有武警正從縣城趕過來了。應該沒有任何危險了。」

  龍玉梅心頭充滿了無數疑問，但也知道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三個人坐在竹椅上，繼續心不在焉的看著老舊的電視，耳朵卻都一起豎了起來，聽著外面的動靜。

  果然，一會兒巡視的治安員發現了山坡頂上的三具屍體，片刻之間，整個山寨都給驚動了。不到一小時，一隊武警開著六七輛車趕了過來，封鎖了現場，並且在村子中展開了排查和巡邏。

  等一切安靜下來，都是晚上一兩點了。在村子上下的幾個路口，都有武警或者警車守護值班。但卻沒有任何人聯絡方宇，讓方宇和董雪微微有些失落。

  尤其是董雪在入睡前小聲對方宇罵了一句，「還說有特警呢，螞蚱都沒有一隻！看來你那位老相好，可是沒有把你放心頭。」

  方宇只好舉手投降，苦瓜著臉回房間睡覺。躺在床上，卻知道他的麻煩已經開始了，內心更是對外面的安排有些佩服。外來的那些武警，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任務，是保護他這個普通的老師。

  他們得到的命令，只是負責保護村民的安全，加強戒備。方宇更知道，在臨近的幾個區縣，一場浩浩蕩蕩的打擊毒販的工作已經迅速布置下來，上上下下都是一陣雞飛狗跳，參加行動的，沒人知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僅僅是在不暴露他身份的情況下，為他提供保護。

  第二天，三人回到鎮上中學的時候，小鎮上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和轟動，唯一的就是多了幾隊武警巡邏。

  但任何人都覺得理所當然，臨近的村子死了幾個武裝毒販，加強安全是必然的。

  董雪和方宇正是確立了關係，回到學校，卻是越發羞澀了，根本不搭理方宇，安心忙著中學的監看和填寫各種檔案資料。直到傍晚的時候，方宇才收到某位女殺手發來的簡訊，讓他去姐妹倆的房間匯報工作。

  方宇走進龍玉梅那套三室一廳的宿舍時，只有董雪一人斜靠在長長的沙發上，擺弄著手中的筆記本電腦，玻璃茶几上放著一盤熱帶水果和幾瓣切好的西瓜。

  望著董雪身邊那個毛絨絨的比她還要大的熊娃娃，方宇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笑道：「怎麼不見你姐？」

  「她在辦公室寫總結，十點才回來！」

  說完，忍不住橫了方宇一眼，滿臉嬌怨的道：「都是你不好，害的人家……」

  說了一半，就停口不說，抬起潔白的皓腕，將沙發上的毛毛熊摟在了懷中，好似想拿它當武器，朝方宇砸過來，但最後又忍住了。

  方宇見董雪穿著一件帶花的連衣裙，潔白晶瑩的小腿和胳膊全部露在外面，腳上則是穿著一雙寬大的水晶拖鞋。細長的眼睫毛猶如兩把小扇子般，一閃一閃的，一對美眸中依然帶著幾絲嬌羞，還有少許的怨氣。

  「姑奶奶，君子動口不動手，我錯了總該可以了吧，不許施展妖法！」

  方宇伸頭探腦的縮了一下脖子，裝出害怕的神色，這兩天，他可是好生補習了一下關於蠱的知識，越看越有些膽顫心驚。

  見董雪神色不善，連忙先承認錯誤再說，免得惹來姑奶奶發飆，放出蠱蟲，那他可就完蛋了。

  董雪再也忍耐不住，操起手中的毛毛熊，半跪在沙發上，就對方宇一陣好打。

  方宇任憑董雪修理了幾下，這才道：「不要再打了，再打你的玩具就變形了！」

  「變形就變形！再買一個就是了！你害的人家這兩天難受死了。」董雪將毛毛熊砸在了他的身上，坐回沙發上，大發嬌嗔的道。

  方宇將毛毛熊放在沙發上，走了過去，坐在董雪的身邊，安慰道：「董雪，我也一樣害怕。但當時要不是你帶著那蠱，我們可能早遭殃了。真要說起來，是你救了我們兩個才是，他們三個最多是自相殘殺，你可是正當防衛。」

  董雪滿臉愁苦的樣子，小聲道：「我知道，但我昨天晚上一直做噩夢，鬧得我姐一晚上都沒有睡好。不知道為什麼，人家心頭總有些怪怪的。」

  「是不是一晚上都夢見那幾個人？」

  方宇大著膽子，伸出手掌，將她肩膀輕輕摟住。

  董雪也緩緩將大半個身軀靠了過來，仰起半個額頭，緩緩搖了搖頭，道：「不是夢見那幾個人，而是夢見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好像我殺了很多人，漫山遍野都是屍體，就我一人站在屍體中間。」

  方宇沒有料到董雪是給出這樣的回答，心中才想好的言語全部派不上用處，只好隨機應變地道：「傻丫頭，那僅僅是做夢而已，你怕什麼？要不這樣好了，我給你念兩遍大悲咒，或許能讓你定下心神來。」

  「你會念經？為什麼不去出家當和尚？也就沒有這一檔子事情了。」

  董雪見方宇裝出一副老實的模樣，心頭越發有氣。

  「當和尚也是要學歷的，我學歷不夠，所以人家不收。」方宇笑著道。

  「不是和尚，那念經有屁用！」

  董雪大爆粗口道，話一說完，心頭也有些好笑起來，覺得罵兩句髒話，也總比憋著強。

  方宇擺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道：「我可是擁有正宗的佛門六大神通之一，至少比起那些花和尚強多了，要不，先試下再說？！」

  董雪狠狠掐了他一下，道：「我看你才是花和尚！對了，你那老相好聯繫你沒有？」

  「你是不是吃醋長大的！」

  方宇將她潔白如玉的手掌翻過來，想打一下懲罰下這小妮子，最後卻又捨不得，只好輕輕拍了一下。細膩的感覺從掌心涌了過來，倒讓他生出了存心吃董雪豆腐的古怪感覺，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