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咽淚返回

  剛從愁思中走出來的汪涵淵，看到林珍寶的來電，立刻一蹦三尺高，按下接聽鍵，氣勢洶洶地怒吼道：「喂，該死的混帳王八蛋，滾到哪裡去抱女人啦。你這個鐵石心腸的騙子，殘忍冷酷的 ，泥塑木雕的石頭人，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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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珍寶溫柔地說：「涵淵，對不起！幹嘛大動肝火啊？發脾氣會促使你長皺紋，令你早衰的，懂嗎？」

  「懂個屁，要去雲南，乾脆直截了當告訴我，何必逗我去看大海，說什麼享受日出日落，道什麼品嘗烤魚烤蝦，害得我連早飯都沒吃，便心急火燎地從林姨家趕回來赴你的約，你安的什麼心呀？你這個卑鄙可恥的冷血動物，大晚上的打電話而不去抱斷腿陳玉琰，吃閉門羹了吧！真是惡人有惡報哦。看你有何顏面來見我？」

  「你罵夠了沒有啊？不用看見就知道，你現在是一副怒不可遏，凶神惡煞般的模樣，令你的花容月貌大打折扣。笑比氣好，趕快笑一笑嗎，我明天就飛回到你身邊，兌現我的承諾，陪你去觀賞海天一色的蔚藍大海，怎麼樣？」

  「我才懶得理你呢。」

  「真的嗎？那我掛了，明天也不回去嘍。」

  「別別別，請你別掛斷，我自己掌嘴兩下算是懲罰，行嗎？」汪涵淵真的舉手在自己的嘴角使勁抽了兩下子，林珍寶在手機那端撲哧一笑，汪涵淵自己也禁不住開懷大笑了。

  「呵呵，冰釋前嫌了唄，破涕為笑嘍，剛才是不是在為我哭鼻子喔？」

  「你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你值得我哭嗎？也不撒泡尿瞧瞧，奔五的人兒了，也想老牛吃嫩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哩。」

  「連癩蛤蟆都想吃天鵝肉，更何況是金龜子呢，抑或是李娃王子哩。」

  「真不知害臊的騷老頭呢。言歸正傳唄，陳玉琰好嗎？你何時回來啊？」

  林珍寶遲疑了一忽兒，微笑道：「她如今是香遠茶業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忙得暈頭轉向，國慶節也難得消停片刻。旅遊觀光的人絡繹不絕，生意忙得不亦樂乎，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那還顧得上我啊！」

  「那就索性回家唄，我陪你去旅遊，地點由你選擇好嘞。」

  「不會捉弄我吧？你不生我氣啦？」

  汪涵淵思忖了一下說：「愛你都來不及呢，哪有時間生你氣呀！」

  「那倒是，我已經是位騷老頭了哩，只可惜你愛錯人嘍。」

  「此話怎講？你是我心中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哩。」

  「王什么子啊！名副其實的老頭子哎。我鄭重其事地告訴你，我們之間是絕不可能的，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另覓相配的如意郎君。我今生喜歡的第一個人是玉琰，不僅僅是刻骨銘心，且早已滲入血液中了，遍布全身每個毛細血管。要不是當初我姑媽挑撥離間而分手各自生活，早已經結婚了。如今隔著歲月看回去，回憶都鑲上了一層金邊兒呢。」

  「未必見得，陳玉琰沒有我優秀，更沒有我年輕漂亮，無非就是你女兒的母親罷了。如今的你與她早已不是愛情了，抑或是友情，也許是親情。」

  「老實說我從沒有喜歡過你，更談不上愛。陳玉琰在我心中占有特殊的地位，即使今生結不成婚，即使在情場上身經百戰，練成百毒不侵的金剛之軀，心中想起初戀 陳玉琰，也會溫柔地顫動。並不是玉琰有多好，況且她如今少了一條腿，邊際效益在遞減哩，你懂嗎？這是典型的先入為主。所以我奉勸你明智點，及早放棄對我的愛，趕快另擇良禽為棲，儘快忘了我，別再自欺欺人了。時間不早了，該休息啦。要是真的難以入眠，就好好反思我剛才的話，再見！」

  沒等汪涵淵回話，林珍寶便迅即掛斷了。汪涵淵立馬回撥過去，可惜已關機。

  10月4日早上不到六點鐘，林珍寶便起床收拾行囊了，而瀟瀟還在睡夢裡。

  鄧恨遠在隔壁聽到窸窸窣窣的響動，急忙趕過來。目睹這副情景，氣得吹鼻子瞪眼睛，鐵青著臉，伸手指向他的額頭，厲聲詰問道：「男子漢大丈夫，年近知天命，大企業董事長，居然那麼沉不住氣。我已經給你訂了七號的機票，就算陳玉琰不在，陪生父多住幾天，去附近景點逛逛聊聊，就那麼不情願嗎？」

  「不，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立刻回家。在這裡多呆一時，痛苦就陡增一倍，既然她無情，我又何必有義呢？」

  鄧恨遠氣得惱羞成怒，握緊拳頭好想擂過去，隨即又垂了下來。銳利的目光緊盯著林珍寶，顫抖著雙唇說：「你告訴她這次要來嗎？你知道她天天在想你嗎？你懂得她為何要拒絕嫁給你嗎？你這種行為，我替陳玉琰感到不值，你滾蛋吧！沒必要留你啦。」

  「不值又能咋樣？天涯何處無芳草啊？我又何必單戀這株折斷了的草呢？」

  「你還在乎她的斷腿，怪不得陳玉琰說你是個追求完美無缺的男人，她若嫁給你後果會不堪設想的。看來陳玉琰對你了解得非常透徹，可謂是入木三分啊！」

  鄧恨遠怒視著林珍寶忿忿不平地說。見他神情尷尬落寞，撂下一句話：「去留隨你便，我失陪啦。」

  林珍寶目睹父親遠去的身影，沉思良久，告誡自己既來之，則安之。慢慢地打開行李包，把日用品一件一件拿出來擺到桌子上。

  10月7日早上，林珍寶帶著女兒悵然若失地登上飛機。鄧恨遠看著兒子苦楚的淚水，順著面頰 地往下淌，自己也禁不住老淚縱橫。關上機窗門的一剎那，忍不住嚎啕大哭，靠牆而蹲，抱頭抽抽嗒嗒。

  少頃站起來，準備轉身離開，抬眼掃視著進進出出的人們，猛然間，瞥見陳玉琰心急火燎地闖進候機室。忙哽咽著喊道：「玉琰，玉琰，我在這兒呀。」

  陳玉琰聞聲趕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鄧伯伯，珍寶和瀟瀟呢？」

  「他們已登上飛機，即將起飛嘞，你來晚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