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再度尋覓

  林珍寶敲了一下門，張利華抬眼見林珍寶進門，忙拉他到一旁說：「哥哥，瀟瀟的病查不出來，一大早，幾個權威醫生都來會診，還是沒有結論，我都急死了，舅舅舅媽快急瘋啦，怎麼辦哪？」

  林珍寶一身灰塵，一臉倦容，疲憊不堪，有氣無力地說：「我們不是醫生，急死也白搭，一切聽天由命吧！她好像在輕喚著阿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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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一直在喊阿媽。」

  林珍寶靠近年紀大一點的醫生問：「醫生，您好！請問我女兒發高燒時一直喊阿媽嗎？」

  「是的，你是她父親噢。請問，她從出生至今有沒有得到過母愛？我們三位專家會診的結果，懷疑他得了癔病，也就是說思念母親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了，但此病不發高燒，興許得病前受到過什麼刺激，你不妨回憶一下。」

  「我出差之前女兒身體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得此怪病呢？張利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你妻子知道嗎？」

  「我那天下午放學回家，上樓聽見詩曉曉與陳瀟瀟在吵架，待我開門進去，瞥見詩曉曉用雙手緊摟住瀟瀟的肩頭，若無其事的模樣。瀟瀟則瞅著我發呆，不敢說話似的。到了晚上她就發燒了，睡夢裡一直在喊阿媽，我喚她毫無反應，眼睛卻滴溜溜地轉動。我守在她床頭，她不哭鬧不說話不睡覺，當晚我就把她送到醫院裡來了。」

  「你妻子有沒有罵瀟瀟，有沒有傷她自尊？」

  「瀟瀟是個乖孩子，從不惹詩曉曉生氣，她憑何要罵她呀？」

  「詩曉曉在哪裡？我去問她。」

  「她懷孕了，請你不要刺激她。」

  「難道只許她傷我女兒，就不許我去對質幾句嗎？瀟瀟不會莫名其妙的發病。」

  「她難得高齡受孕，且僅兩個月，萬一被你驚嚇而導致流產，你擔當得起嗎？」

  「你心懷鬼胎，威脅我是嗎？」

  這時，醫生過來解圍道：「你兄弟倆別吵了，好嗎？能否找一位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奶媽或保姆，來當代理母親，不妨一試，我們別無他法了。」

  「噢，這好辦，她有一位名正言順的干阿媽，家在海濱市魚舟村，我這就開車去把她接來。哥哥，你守著瀟瀟吧，求你別去找詩曉曉了，適當的時候我會問過來告訴你的。」張利華說完急忙出門跑下樓，開車直奔魚舟村。

  張利華到達魚舟村已是下午三點鐘了，林海嘯正在院子裡曬穀子，驚見張利華急颼颼地奔進院子，忙緊張地問：「張利華，出什麼事啦，慌兮兮的。我這幾天眼皮老是在跳，總夢見瀟瀟病了，不吃飯。給你家打電話，一直沒人接聽，咋的啦？」

  「林阿姨，你的夢真准，瀟瀟住院十天了，查不出什麼病，想請你去陪陪她，願意嗎？」

  「我好想她哎，每天牽腸掛肚的，今天你來了，我當然願意去呀！你待我把東西收起來就走。」

  張利華帶著林海嘯來到醫院，已是萬家燈火了。林海嘯蹦蹦蹦地跑到病房，氣還沒喘勻，便坐在床沿輕輕地喚著：「瀟瀟，我是你阿媽呀，瀟瀟，你快睜眼看看阿媽喲，瀟瀟，你快喊阿媽呀，瀟瀟……」

  大家繃緊的心弦再一次緊繃，渴盼著奇蹟立馬出現。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過去了，突然「嗚哇」一聲「阿媽，你終於來了。」倏忽「嗦得」一聲坐起來，一頭扎進林海嘯懷裡嚎啕大哭，頓足拍胸。頃刻間，大家收縮的心臟舒緩了，心律整齊了，脈搏跳動正常了。

  陳瀟瀟伏在林海嘯懷裡止不住抽泣，張利華趕忙去請主治醫生。

  林珍寶坐在床沿不停地輕拍女兒的背脊，默默垂淚。心想，要是陳玉琰目睹這一幕，會不會再一次離開自己呀？

  張利華領著華醫生進門，華醫生為瀟瀟體檢後，微笑著說：「恭喜你，林董事長，你女兒安然無恙哉，讓她盡情哭個夠，然後讓其與母親一起住吧！她得的是癔病，也可謂是親情饑渴症，一種新病例呢。七歲的女孩，正是在母親懷裡撒嬌的年齡，怎麼少得了母愛呢？林董事長忙於工作，老早把她送去上小學，既當不了好阿爸，更不用說兼職阿媽嘞。她日日看見別的小朋友都有父母疼愛，而自己形單影隻，卻不能跟阿爸說，積壓在心底的渴望長期無法實現，便爆發了這種病，你讓她與干阿媽住在一起，病就不治自愈嘞。」

  「華醫生，林海嘯不是我女兒的親阿媽呀，會不會又得出問題矣？」

  「暫時沒事的，你看，林海嘯與你女兒不是挺親密的嗎。你別擔心了，儘快找到瀟瀟的生身母親。若是你的愛人一直不回來，我也難保你女兒會不會再得癔病。這種病猶如相思病一樣，也會致命的，梁山泊與祝英台就是個例證喔。林董事長，聽清楚了嗎？」

  「我記住了，謝謝華醫生。」

  「不光記住，還要行動的嘞。你明早可以去辦理出院手續了，讓她隨干阿媽一起生活。上學之前，把她母親找回來，就是你賜給瀟瀟的最大父愛，懂嗎？」

  「嗯，有數，謝謝你的提醒，謝謝！」

  陳瀟瀟隨林海嘯去了魚舟村後，林珍寶告假五天，急忙又奔赴雲南尋找陳玉琰了。他總有一個預感，陳玉琰百分之九十在山陽鄉，去別的地方不大可能。因她支教時住在薛文斌家裡，與其父子曾經是同事。在走投無路，身無分文，舉目無親的時候，或許會找他商量生存之道。

  8月12日上午，林珍寶又來到了薛文斌家門前，瞧見中間大門敞開，欣喜若狂地跑上台階，高聲喊道：「霍阿姨，霍阿姨，在家嗎？」

  「哎，誰呀？」霍蘭芳聞聲從樓梯上嗵嗵嗵地下來。瞥見林珍寶站在門口，一下子想不起來了，忙詫異地問：「你是誰呀？好像見過似的。」

  「霍阿姨，我是羽夢亭的朋友，林珍寶呀。上個星期來過你家，鄰居說你因病在醫院治療，現在身體康復了嗎？」